资本市场全面实行注册制再提速 完善退市制度加强投资者保护是重要环节

来源：金融时报

本报记者 解旖媛

资本市场全面实行注册制再提速。在日前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被再次提及。对于明年的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抓好要素市场化配置综合改革试点，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

多位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的专家表示，在科创板和创业板改革并试点注册制运行良好的情况下，全市场实行注册制条件已经具备。

注册制改革是资本市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改革。业内人士普遍认为，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还有赖于有效的市场约束，包括上市公司、中介机构等市场主体的归位尽责和投资者适当性管理，也需要更加有力的法治保障。

科创板创业板注册制运行良好

“科创板和创业板注册制试点已经基本取得成功，具备了全面推行注册制的条件与基础。”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资本市场研究院联席院长赵锡军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沪深交易所已经从科创板和创业板运行中积累了注册制改革的经验，随着改革的持续推进，以信息披露为核心的注册制理念日益深入人心，市场认可度持续提高，市场各主体逐步适应，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为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提供了必要条件。

11月15日，北京证券交易所的揭牌开市，是继科创板、创业板之后试点注册制又一次顺利落地。

“注册制下，发行上市效率明显提升。”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副院长田轩表示，新公司业绩增长强劲，再融资市场活跃度也大幅度提升。上市公司持续加大研发投入、实现创新发展，提高创新资本形成效率。截至目前，科创板注册制已经稳定运行近两年半，有367家高科技上市公司上市融资。2020年8月，作为资本市场“增量+存量”同步推进的改革，创业板注册制改革也稳步落地。创业板改革在首发、再融资、并购重组方面同步实施注册制，并以注册制为主线，统筹完善上市、信息披露、投资者适当性管理、交易、退市等各项资本市场基础制度，既有改革的突破优化，又兼顾了制度的稳定性、延续性，为全市场推行注册制奠定了基础。

“为了更好地适应当前企业发展的需求以及经济形势的变化，采取注册制的形式，将对企业持续盈利的要求改成持续经营的要求，企业证明自身可以持续经营，并且有比较好的发展空间，就可以注册上市。”前海开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注册制基础制度逐步完善

全面实行股票发行注册制，相关制度的健全也十分关键。目前，从整体上看，发行承销、上市、交易、持续监管、退市、投资者保护等一系列基础制度改革成效显著，行政处罚、民事赔偿、刑事追责相互衔接的高标准立体惩戒体系愈发完善。

在注册制相关制度完善方面，今年10月，中国证监会市场一部主任李继尊在2021金融街论坛年会上表示，注册制的本质是把选择权交给市场，实现方式是建立健全以信息披露为核心的制度体系。科创板、创业板试点注册制实现了三个突破：优化发行上市条件，把实质性门槛尽可能转化为严格的信息披露要求，提高对企业特别是科创企业的包容性；审核注册的标准、程序、内容、过程、结果公开，增强可预期性；对新股发行的价格、规模等不设任何行政性限制，消除不必要的干预。

在压严压实中介机构责任方面，今年7月，证监会出台了《关于注册制下督促证券公司从事投行业务归位尽责的指导意见》，督促证券公司在从事保荐承销、财务顾问等投行业务时归位尽责，充分发挥中介机构特别是证券公司的资本市场“看门人”作用，促进资本市场健康稳定发展。

在投资者保护方面，今年11月12日，全国首例证券纠纷特别代表人诉讼（首例证券集体诉讼）民事赔偿落地，康美药业案迎来一审判决，康美药业因年报等虚假陈述侵权，赔偿证券投资者损失24.59亿元。业内人士表示，首例证券纠纷特别代表人诉讼民事赔偿的落地，破解了中小投资者起诉难、维权贵的困境，大幅降低了维权成本。

进一步落实退市制度

全面实行注册制还需要做哪些工作？接受《金融时报》采访的专家谈及最多的是退市制度的进一步落实和投资者保护的不断完善。

在退市制度方面，退市新规有了进一步细化。今年11月，沪深交易所发布了营收扣除指南，明确财务类退市指标中营业收入具体扣除事项，提升财务类退市指标可执行性，加快清除“壳公司”。

杨德龙认为，在推行注册制的同时，一定要完善退市制度，市场有进有退才能实现优胜劣汰。他表示，在成熟市场，注册制下退市的公司数量更多，这样就保证市场始终有新鲜的血液进来，通过优胜劣汰，把差的公司及时淘汰，才会让好的公司留在市场上。

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董登新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强调，对于退市的上市公司，如果想重新上市，也要通过注册制IPO的“大门”而不能走“后门”，这样才能保证注册制下资本市场生态的不断优化。

加强投资者保护也是全面实行注册制中的重要一环。日前，中国证监会副主席王建军在国际金融论坛第十八届全球年会上表示，加强投资者保护，是注册制改革的基础；没有严格的投资者保护，就没有注册制改革的行稳致远。

“注册制下‘优胜’机制有了，‘劣汰’也要进一步落实。”在赵锡军看来，上市公司退市的核心问题在于投资者利益的保障。上市公司退市受伤害最大的不是企业本身，而是买了股票的投资者。中小投资者在信息、资金、专业知识等方面存在明显劣势，风险暴露程度较高，尤其在面临欺诈发行、违法披露、内幕交易等事件时，中小投资者的合法权益会受到较大损害。“要做好投资者教育和投资者利益的保护，充分揭示风险，让投资者尽早发现风险并退出，才能顺利将这些企业淘汰出资本市场。”赵锡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