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老爷,不好了!
地主刘德:呸,童言无忌,我好得很,小孩子别乱说话……
朱元璋:老爷,牛发疯了,往山里钻,您快去看看吧!
刘德:……走!
刘德赶到山上,就见几个小孩子拼命拉着牛尾巴,憋得小脸绯红,赶快跑上几步,抓住牛尾巴使劲往外拉,哪知道这尾巴就好像焊死在了山缝里,无论怎么用劲,丝毫不动。
两个时辰后,几个叫来的长工拉累了也没拉出牛来,刘德绝望地坐在地上喘气,红着眼看着牛尾巴上飘着的鬃毛,心疼死了,只能吩咐几个小孩子不许声张,虽然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也只好不了了之。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胆的朱元璋
朱元璋的父亲在给刘德当长工,小朱元璋就落了个差使,放牛,一个月也有三个铜板。
刘德每晚都会检查牛肚子,只要瘪着那肯定是没吃饱,朱元璋少不了挨一顿臭骂,还得扣工钱,所以朱元璋每天都得找有鲜草的地方,把牛肚子填的圆滚滚的,最后还得割些草回去夜间喂牛用。
朱元璋胆子大,也很聪明,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成了当地的孩子王,连年长的徐达都听他的,大伙儿都说牛肚里装着不计其数的草,可朱元璋肚里的鬼主意比那草还多。
这天,朱元璋等人把牛赶到山上有青草的地方,也不栓着,就开始玩打仗的游戏。
牛性格温驯,如果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惊吓,基本不会走远,放牛时间对于朱元璋他们来说,纯粹是最开心的游戏时间。
朱元璋还是扮演元帅的角色,指挥小伙伴攻城拔寨,什么围魏救赵,什么暗度陈仓的都用上,怎么高兴怎么来。
一会儿,几个小孩子躺在地上不动了。
“大胆,尔等几个小兵,居然敢不服将令,擅自休息,乱我军心,来呀,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冤枉啊,这三日来夜赶日行,就没吃过饱饭,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我们不服!”
朱元璋看看正午的太阳,摸摸干瘪的肚子,不争气地叹息了一口气道:“罢了,众将领辛苦了,是本帅考虑不周。”
几个小孩子哈哈笑着起身围着朱元璋坐下,又躺下了,个个闭着眼,开始吃干粮。
又黑又硬的馍馍实在难以下咽,都噎得直翻白眼。
“要是能吃上肉就好了,我家就过年吃过一次,为什么刘德家天天就有肉吃呢?”
“人家是富人呗。”
“我爸妈没日没夜地干活,结果吃不上肉,那刘德什么都不干,为什么能天天吃肉?”
几个小孩子都沉默了,好像明白了点道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不禁都叹了好长一口气。
“朱元璋,我想吃肉。”
“真想吃?也不是没有办法。”
几个小孩子一下子来了劲儿,翻身就爬了起来,眼睛盯着朱元璋骨碌碌地转。
“我有办法让大家吃上一顿饱肉,但是,必须得保密,只要有一个人露了口风,大伙儿都得挨打。先说好,谁说出去了那就是我们的敌人,从此不能再跟我们一起玩。”
“朱元璋,你真要让我们吃上肉了,你就是我们一辈子的大将军!如有反叛,天诛地灭!”
几个小孩煞有其事地单身跪地,抱拳效忠,都是从戏台上看来的。
朱元璋嘿嘿一笑,让大伙儿把牛栓在了树边,然后叫几个小孩子去山下找枯枝,自己牵了头小牛羔往山边走,边走边折了些枝条,编成了个花环,然后戴在了牛头上,遮住了牛眼睛,等走到悬崖边,用树条一拍牛屁股,那牛吃痛往前一冲,掉了下去。
烤牛宴
几个小孩按照朱元璋的吩咐捡来了干柴搭上了火,这时听到头顶一声牛叫,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吓了一大跳,一窝蜂躲进了树林。
半响后探出头来,正好看到了哼着歌儿下山来的朱元璋,这才跑出来,然后就看见了已经摔死的小牛羔。
朱元璋让惊魂未定的小伙伴们帮手,连推来拉,就把牛羔弄进了溪水中。
这时朱元璋脱了衣服,拿着砍柴刀跳进水中,开始剥皮;几个小孩儿这时也回过神了,也脱了衣服扑通跳下下水去帮手,心里都热腾了,这是一头牛,不是两块肉,五脏庙今儿要打牙祭。
朱元璋叫其他小孩也把衣服脱了,放在一边,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这些小孩还是照办了。
很快一大块一大块的牛肉就被架在了火堆上,开始烧烤起来,油脂溅得噼叭直响,泛起的肉香让几个小孩子馋得直吞口水,看一眼水中的朱元璋,再看看滋滋作响的牛肉,心头美啊。
朱元璋带着憨厚的徐达把骨头、内脏砍成小段,直到看到这些都被水冲走了,这才上岸穿上裤衩。
两人摘了些大叶子,又摘了些野山椒和一些麻叶,与剩下的牛肉混在一起再包好,又挖了些稀泥,拍结实了才回到火堆边。朱元璋将制作好的“叫花牛”小心放进了火堆,上面用灰盖住,这才发现架上的牛肉差不多熟了,几个小伙伴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
朱元璋一愣啊,这不开吃等啥呢?
很快,朱元璋就明白了,小手一挥:“众将听令,开干!”
架上的牛肉被取下来放在了叶子上,然后用砍柴刀分成小块,也顾不得烫,拿起就往口里塞,烫得一个个直呲牙,眼泪都下来了,但还是伸手又抓了第二块。
等到取下的牛肉快吃完的时候,第二批上架的牛肉又熟了,不过没人抢了,古代将领被牛肉撑死的可不少,朱元璋看戏还是知道这么一回事的,所以叫大家慢慢吃,天早着呢,管够管饱。
掏出“叫花牛”,本来个个捂着小肚子的小孩儿又来了胃口,不过吃得更慢了,感觉嗓子眼里都堵满了牛肉,咽下去还真不容易。
大伙儿到最后基本上都摊在了地皮上,揉着肚子不想动了,干脆闭上眼睛晒了日光浴。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朱元璋把几个小伙伴叫起来,开始打理残局。
把木柴和灰、吃不下的牛肉全扔进了河水冲走,用水把烧火的地方泼湿,从岸边铲来草皮盖上,这才招呼大伙儿下水洗了个澡,上岸穿上早先放在一旁的衣裤,这时一点气味也没了。
朱元璋拿着牛尾巴和打好孔的木棍,带着徐达等人上了山。
拔牛
山上有个山洞,还是朱元璋躲猫猫时发现的,洞口藏在一棵树下,极其隐秘,爬进去后有个能容十来个人的空间,山洞外面就是石壁,上面有个洞眼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形,后来朱元璋被元兵追杀时还曾藏在这个山洞里躲过了劫。
朱元璋带着一个最小的孩子爬进了山洞,将牛尾巴从尾端穿进打好孔的木棍,并将木棍固定在洞眼旁边,此时木孔死死卡住了牛尾粗的一端,以防牛尾被拉出去。
朱元璋用放在洞内的捆柴的麻绳拴牢了牛尾巴,麻绳尾端绑在石头上,试了下距离,能够让牛尾巴可以在木孔里活动,这才用山藤捆着牛尾,从洞眼带了出去。
最小的孩子被留在了山洞里,朱元璋叫他等有人拉尾巴的时候,就学牛“哞哞”叫,这小孩学牛叫很像,再加上山洞的回音,别人根本听不出真假。
朱元璋钻出山洞,利用山藤将牛尾巴拉出来,顺带叫几个小伙伴都试了试,个个憋得脸都红了,也没法拉出牛尾巴,拔得力气越大,牛尾巴反弹越大,放手的时候还反弹了一点进去,再加上山洞里小孩的学牛叫声,不知道真相,还真以为牛钻山了呢。
朱元璋叫小伙伴们过一会儿见到他上山就小跑一会,弄得面红耳赤的最好,这才一溜烟的下山直奔地主刘德家,也就出现了开端的一幕。
刘德上山来,看见几个小孩正拉着牛尾巴,个个脸色绯红,还挂着汗,山壁里还不时传来一声声牛叫,不由得心里一咯噔暗道:“这牛还真钻山了?”
加快两步赶上去,刘德使劲往外一拉,出来一点,又弹了回去,然后就听见石壁中一声凄厉的牛叫。
拉出了一身汗,刘德也不敢放手,叫几个小孩上来帮手,拉到一定程度就卡住了,山壁中牛痛得直乱叫。
刘德不敢放手,生怕牛整个儿钻进去了,于是叫朱元璋去喊自家两三个长工来帮忙。
长工来了,两三个时辰后,都累趴了,牛尾巴上全是汗,滑不溜湫的,都使不上劲了。
山洞里的小孩见没了动静了,就按照朱元璋的吩咐,学着牛大吼一声,将绳子一拉,整个牛尾巴就进了山洞,然后迅速用石子堵住了洞眼。
刘德突然听见牛大叫,吓了一大跳,然后就看见牛尾巴“嗖”的一下钻进洞了!
刘德赶紧上前查看,就剩下个洞眼在那儿搁着,往里看,黑古隆冬的啥都瞧不见。
从旁边折了一条树枝,往里一捅,捅不进去了,牛这下是真的钻山不见了,刘德欲哭无泪。
元朝对农耕牛很重视,地区对数量都有造册,死伤都必须上报,刘德该怎么上报,说牛钻山了?自己现在都跟做梦一样,说出去谁信呀?
好在这是牛羔,还没有登记,也算少了件麻烦事,为了瞒掉这件事,刘德肉疼地给每个人发了个铜板,严禁向外人提及。
一行人匆匆下山,夕阳映得天空分外美丽。
有朵白云很像一头牛,这让几个小孩不由自主摸了把小肚皮,又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朱元璋:真牛!
后续
故事到此结束了,朱元璋与刘德斗智斗勇,最终带领小伙伴们吃了一顿大餐而全身而退。后来,濠州大旱后爆发瘟疫,朱元璋的父母、与大哥先后去世,因无钱买棺材朱元璋上门求助刘德,刘德因灾情自保而拒绝了朱元璋。
刘德的堂哥刘继祖见朱元璋可怜,便拿出三块好地让朱元璋选,这才让朱元璋的父母得以下葬。
朱元璋建立明朝登基为帝,刘继祖已去世,于是追封刘继祖为义惠侯,世代荣耀。
朱元璋没有治罪刘德,反而赐给他20顷良田,一来刘德有刘继祖堂弟的身份,二就是因为这头牛,让朱元璋拥有了建立明朝的顶力柱和好兄弟徐达和汤和,赏赐算是付了当年的牛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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