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的交易性金融资产与投资收益（5）做市商业务浅析
一、引言
本系列的前几篇文章一直在讨论一个问题：投资收益到底属于息差业务还是非息业务？之前我曾经一度认为投资收益就是息差业务，但是随着了解的深入，逐渐发现，投资收益其实既有息差业务的属性，也有非息业务的属性。本文将重点讨论非息业务属性的部分。
二、交易性金融资产与债券做市业务
兴业银行在2018年之前的财报中披露了交易性金融资产中人民币债券的持有目的，即用于“做市交易”。
表1-兴业银行2018年年报（公允价值计量的项目）
到了2019年由于会计准则的变化，兴业对金融资产的分类做了相应调整。
表2-兴业银行2019年年报（公允价值计量的项目）
从表2中名称与金额的变化上，都能看出，2019年之前的“以公允价值计量且其变动计入当期损益的金融资产”，对应了2019年之后的“交易性金融资产”。而2018年之前可供出售的金融资产，对应了2019年之后的其他债权投资。
从这些变化，大致可以看出交易性金融资产中的债券主要是为了“做市交易”，即为了增加市场的流动性，给客户做交易对手。而其他债权投资中的债券才是以收取利息为目的的。
但正如我们在《银行的交易性金融资产与投资收益（3）收益构成及收益率、息差》中看的，这部分资产的实际收益率并不高，与长期持有这些债券的收益率相差不大，甚至还略低，但优势在于信用风险极低。
三、债券做市业务的风险及做市支持机制
我国银行间债券市场于2001年开始实施做市商制度。债券做市商一般是指经市场主管部门认定的，在债券市场上连续地报出债券现券买、卖双边价格，并按其报价与其他投资者达成交易，承担维持市场流动性义务且享有相应权利的金融机构。
中国人民银行于2007年1月11日发布了《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做市商管理规定》，降低了做市商准入标准，加大对做市商的政策支持力度，使更多数量的不同类型金融机构有机会参与银行间债券市场的做市业务。按照新规定，满足注册资本或净资本不少于12亿元人民币、提交申请时上一年度的现券交易量排名前80位等条件的金融机构可申请成为做市商。国内大部分银行都是在这一时期成为债券做市商的。
2016年9月30日财政部和央行共同印发了《国债做市支持机制》，财政部为支持国债做市将运用随买、随卖等工具，提高国债二级市场流动性。该机制与央行担任最后贷款人角色的机制类似，比如，当某只国债在二级市场上供过于求，财政部将从做市商手中予以赎回；当某只国债在二级市场供不应求，财政部将向做市机构适量卖出债券以供流通。
2019年12月5日，国家开发银行宣布将于当月9日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开展首次金融债券做市支持操作。国开行将根据做市商的实际需求，在二级市场运用随买、随卖工具，保障做市商持续提供双边报价，开展做市交易，为市场提供债券流动性。
2021年3月，为进一步促进进出口行债券价格发现，支持做市商为进出口行债券积极做市，中国进出口银行与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分别发布《中国进出口银行人民币金融债券做市支持操作规则》和《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口行债做市支持业务操作规程》，正式推出进出口行债券做市支持业务。
财政部（国债）、国开行（政策性金融债）与进出口行（政策性金融债）是我国主要的债券发行主体，其中财政部和国开行的债券发行规模分别排在前两位。而债券做市支持机制的建立，为商业银行的债券做市业务提供了流动性保障，也间接保障了债券做市商业务的安全性降低了业务风险。
表3-三项投资收入占比
三项投资收入占比＝（投资收益＋公允价值变动＋汇兑损益）÷营业收入
如表3所示，2018年由于会计准则的变动不好直接比较，但2016年和2017年相较于2015年及之前三项投资收益的占比有显著提升，这可能就是因为2016年债券做市支持机制建立后，债券交易规模显著提升，进而导致各银行债券做市业务收入大幅提升。
由此可见，交易性金融资产所产生的投资收益与债权投资和其他债权投资产生的利息收入不同，这部分收入是通过给客户做对手交易赚取的价差，信用成本极低，更像手续费及佣金收入。
四、汇兑损益及外汇做市业务
图1-农业银行2021年年报（汇兑损益）
如图1所示，银行的汇兑损益通常包含三部分收入：外汇业务相关的汇差收入、外币货币性资产和负债折算产生的差额、外汇衍生金融工具产生的损益和公允价值变动。
图2-招商银行2021年年报
图3-兴业银行2021年年报
图4-宁波银行2022年中报
从图2-图4可以看出，银行的外汇做市业务主要为代客交易，帮助客户降低汇率变化对其业务产生的风险。因此这部分收入与投资收益类似，也具有手续费及佣金收入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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