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在新西兰:创业失败,海外洗碗,半年还清10万负债

第315位真实人物采访

执笔人:N

叙述人:玖玖


四年前的玖玖,为了开一家有格调的书法教室,负债十几万。三年后为了还清负债,在家几乎不干家务活儿的她,去了新西兰洗碗、打扫卫生、分拣水果,一天打三份工,半年还清了负债。


这几年的低谷期,让玖玖不再在乎别人的看法儿,人表面上的光鲜亮丽,远不如内心活的自在从容。



在网红博主和商家们的营销下,精致的妆容、穿搭,精致的生活方式,成了困住无数年轻女儿的大网。


⊙受访者供图


2018年,玖玖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像其他的同学一样找个班上。从小学习书法的她决定开一个少儿书法培训班,她走访了周边不少的书法教室,最后选择了一个150平方的门店作为自己创业的第一步。玖玖跟家人沟通后,并没有得到大家的支持,父母认为教小孩书法,完全可以在小区里找间房,用不着多花上几倍的价格租个门店。


⊙受访者供图


秉承精致主义并且年少轻狂的玖玖,哪能听得进父母的建议,父母不支持,她就去借钱。门店三年起签,缴了房租,玖玖赶紧找装修工人大刀阔斧地改了店面布局。新的装修,新的课桌椅,一切都美得精致。


⊙受访者供图


2019年9月,玖玖的书法教室正式运营,可是很多学生家长并不买账,学生零零落落。三个月过后,情况依旧不见好转,还遇上了疫情和双减,只能亏本闭店。原本开间书法教室本属于小成本创业,花上几万就可以,可玖玖冒失的决策让一切都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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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还没开始攒钱,就负债了,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疫情期间不好找工作,欠下十几万的玖玖很焦虑,即便债主们并没有要求她赶紧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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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精致本不是一件坏事,可超乎个人能力范围的精致就是致命的毒药,它使人穷困潦倒,疲惫不堪。



2022年10月,玖玖出国了,她在新西兰开启了打工还债的日子。


玖玖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出国的打算,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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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玖玖也想在国内努力工作,去上岸,但是她找了几份工作,工资都只有几千。除去日常开销根本剩不了多少钱,想到还要偿还十几万的债务,得按年来计算。很多时候压力并不能激励人,只能摧毁人,做着不喜欢的工作,玖玖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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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很多负债人来说,玖玖是幸运的。玖玖在新西兰认识了很多负债的朋友,他们都经历过,真正负债之后的绝望和无助。他们需要每天面对各种催收电话,从噩梦中惊醒,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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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西兰,玖玖当过果园工,当过水果包装工,还去肉厂做过流水线……这些近乎苦力的蓝领工作对于玖玖来说并不轻松,洗洗碗这样简单的活儿,都能让她累得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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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脱下孔乙己的长衫”话题大热,不少在国内的白领都出国做起了毫无技术的蓝领工作,但是这在玖玖看来是只是短暂的逃避和体验生活,不是长久之计,更不该被吹嘘夸大。毕竟通过洗碗、摘果子、打扫卫生等工作挣来的钱都得付出汗水,真正经历过的人工作越久就会越觉得难以为继。



今年5月,玖玖终于不用再干苦力了,她兼职做起来书法和中文老师。


玖玖在新西兰的最后一份蓝领工作在工地,都说国外工地工作轻松,打打酱油工资就到手了,但那也是对在国内干惯了苦力的人而言。经过一星期的烈日暴晒,玖玖带着长满黄茧的双手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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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清了负债,玖玖终于有时间空出来好好思考自己的未来。在新西兰,有二十多万华人,玖玖的房东也是华人,房东家里有三个孩子。当地不少华人家长会将孩子送到书法培训班,学习汉字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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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闲聊后,房东得知玖玖在国内也当过书法老师,便让她教孩子们书法,一节课八百元。这个课时费在新西兰很低,但是相比国内已然翻了几倍。当玖玖和身边朋友谈起她的书法兼职,别人都觉得太低了与黑工的薪资相差无几,但玖玖很满足。后来因为书法教得好,口耳相传,不少国外的家长还请她当中文老师。


⊙受访者供图


在新西兰兼职教书法,是玖玖人生中的一次新的起航。在不急需钱的时候,做一份工作不要去在意钱,去在意它的价值,在意它是否是一份机会,去在意给你工作机会的那个人的“资源”是否会帮到自己,才能走一段更加长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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