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啡里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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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五十年代的香港，一面风雨动荡，一面歌舞升平。

夜阑人静处，这一厥幽幽的Saxophone，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是我记忆深处难以淡去的绚烂繁华。

夜阑人静处，这一厥幽幽的Saxophone，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是我耳边如潮水般退了又涨的星月流转。

人生如戏一场梦。

掉进回忆的漩涡，蓝色的幕布下，穿着白色西装的家豪弹着钢琴，穿着白色演出服的小蝶心神不宁地望着家豪。

命运总是喜欢开着无常的玩笑，原本答应小蝶三年后回来的家豪，再次回首却已是二十年之后。

姚小蝶和沈家豪，那个闪亮佳人和落魄才子的故事，你还记得吗？

01.姚小蝶

姚小蝶，单纯，如温室里的花朵，隐含对应的色彩是白色，就如她的性格一样。

在并不完整的家庭长大，从小被告知妈妈已经死了，其实是有一个嫌贫爱富的妈妈。

但幸好老爸和奶奶很爱她，还有个很好的后妈。

于是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包括参加歌唱比赛，去丽花皇宫唱歌，认识此生最好的姐妹，认识此生最爱最怨的人。

于是她的一辈子就此开始。

其实小蝶和家豪的感情，非常真实，就像是最后一集小蝶自己说的，这是现实世界啊，不是在演戏。

为什么说真实，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可能遇见。

于那时的小蝶来说，什么都刚刚开始，新鲜，兴奋，热情、无畏。

白浪过不了海，她就那么被匆匆地推上了舞台，唱家豪写的新歌。

轻佻节奏里的初萌爱情，随着一曲终了，带着明日荣耀的憧憬，一起来到。

从家豪吹着萨克斯冲着小蝶温情地眨着眼睛时，或者从两人各自代替好友去电影院看电影而闹误会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缘分就已经注定。

家豪说得现实，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落差会让爱情变得危险。

可小蝶不管，外面传来爆炸声她还是要冲下去，扑到家豪怀里，嘤嘤地哭起来。

她觉得家豪就是她的，天生如此，哪还有什么不在一起的理由呢？

情窦初开的时候，勇者无惧。

她可以不理会事业的蒸蒸日上，反而要回头用力扯着自己的爱人。

也许，这是小蝶第一次觉得这个花花世界的庞杂和无序，她怕一个没抓住，家豪就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那段时间里，一直勇敢的是小蝶，而家豪，是犹豫的，是隐忍的，甚至是退怯的。

于是小蝶的心境就像那个拼命旋转的场景一样，在达生的执着和家豪的冷淡中颠簸。

对话的结束，家豪似乎赢了，赢在小蝶先开口对他说“我爱你”。

男人总是习惯在爱情里夹杂着各样的因素，家豪也不例外。

“名利，地位，做人，哪一样我都比不上你，唯一可以赢你的，就是知道你会先开口说这句话。”

听起来像个游戏，却玩得郑重其事。

小蝶选得干脆，对爱飞蛾扑火，在家豪面前，她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后来，小蝶开始遭遇人生的分离。

她看着凤萍离开，寻找漂泊无踪的命运。

她看着莲茜去了另一个世界，渐渐心生悲凉。

至于沈家豪，露露说，放风筝吧，只要线攥在手里，其余的随他去吧，可那根线在哪儿呢？

小蝶爱着他，他却一直被声名所累，一会儿加拿大，一会儿美国，就是因为被冠以“姚小蝶的男人”。

姚小蝶，她不再是那个匆匆忙忙被人推上台的小姑娘了。

她褪下歌衫，光华敛去，在加拿大一住就是二十年，再回来早已物是人非。

原来揽尽芳华的丽花皇宫，如今已经深陷在一片青绿色的楼海之中，不久就要拆了。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兜兜转转，尝遍世间酸甜苦辣，以为自己可以从容面对这次重逢，临了还是小姑娘般地紧张局促。

衣服、表情、声音，气场，这些都算不得难事，可对着沈家豪，她很无奈。

最终还是那歌，写就在青春年少，唱却在半百之年。

谋生之苦，手足之情，分离之痛，爱情之伤，通通融了进去，成了一生的诗和誓言。

回头一望，爱人依然在舞台的那边，可是要走过去，竟然用了半生的时间。

春天仍在，只是离之远近，强求不得......

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但我始终记得小蝶神伤的那句话：“为什么沈家豪对谁都那么伟大，偏偏对我却这么狠心呢？”

我听到小蝶心碎声音。

对啊，《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的结局让我难受了很多很多年。

就像小蝶说的，她的等待是有血有肉的，即使家豪心中一直在想小蝶，他依旧狠心地把小蝶扔下二十年。

我一直希望小蝶和家豪在一起，甚至幻想小蝶和家豪最后是在一起的。

但是后来我懂了，小蝶不原谅家豪是对的。

每段爱情根本不是旁人所想象得那么理所当然,生活并非那么轻易的事情,可以让所有人在所有时刻都游刃有余。

从一个深爱家豪的小女孩到经过二十年蜕变的成熟女人，就算小蝶再舍不得，也已经经历过那段最难过的时间，最难熬的时光都过去了，我又有什么可舍不得的呢？

二十年了，又有多少人，多少事是不变的呢？

没有人能够说什么绝对、一定、斩钉截铁，我们只能说也许、可能、若是......

家豪留给小蝶的只剩回忆，而他却和另一个女人真实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生活，有时候是真的不公平。

师傅为了家豪的前途，逼他去美国，却让他丢了小蝶一辈子。

确实，放到今天来说，小蝶事业上的大红大紫的，完全可以抚平爱情那朵枯萎褶皱的玫瑰。

毕竟，人生总是不尽如人意，不可能十全十美的。

虽然不能释怀，但终究必须选择释然。

既然最珍惜的二十年都没能在一起，之后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伤痕累累吧。

就让家豪留在记忆中，让小蝶在未来找到更珍惜疼爱她的人吧。

小蝶是剧里四个女孩子中拥有最完整人生的人，有欢笑也有眼泪，有相逢也有等待，有欣喜也有煎熬，有坚持也有放弃。

当她回首往事，有凤萍、莲茜、露露这样的挚友，有家豪这样的人去用心爱过等过，有时刻关心自己的亲人在，那人生也算是圆满的。

只不过小蝶等待的那二十年啊，确实无法不让人伤怀。

她和家豪纠缠半世情缘、相思泪弹不尽，在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苦苦等待中，耗尽了美好的青春岁月，直到两鬓微白、心若尘泥。

但是这不算悲剧，它只是遗憾，深深的遗憾罢了。

空等二十年的人生不能说是美丽人生，但倘若给我一个机会，这四个女孩中，我最愿意做姚小蝶，去体会她的一切。

因为她的人生，最真实，真实得没有任何希望，真实得充满了所有的希望。

02.沈家豪

在此之前从没觉得会吹萨克斯的人有多帅。

直到看到自恋地吹着萨克斯的沈家豪，我承认，这厮真的帅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用“邪魅狂狷”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帅就算了，关键是还有内涵，好看的皮囊加闷骚的灵魂也就罢了，这人还侠义，人品好也算了，问题是太善良了而导致他和小蝶两个人一生的遗憾。

沈家豪渣吗？

年少无知的时候也曾这样确定的，或者说，站在小蝶的视角和立场看，家豪无疑是渣男。

但后来我的学识和阅历告诉我，沈家豪他不过是没有把爱情看得和小蝶一样重要的真实的男人。

他的爱，抵不过身份的落差，抵不过他的自尊自卑，抵不过他的朋友恩人，抵不过他的理想抱负。

家豪从没有欺骗过小蝶的感情，没有利用过，也没有放弃过，他和小蝶一样认真的付出过，爱过，伤过，痛过，熬过。

小蝶说二十几年不是说一句话就过去的，是有血有泪一天天熬过来的，难道家豪是穿越时空过来的吗？

一切小蝶经历的，其实家豪也都在同步。

就因为最后两人没有在一起，就判定家豪渣吗？很多时候，人往往连感情都控制不了，何况是境遇世途。

从另一个视角，从那个救了沈家豪的女人的视角来看这二十几年呢？

家豪如果当年选择抛弃，选择不管不顾的回到姚小蝶身边，对于那个依靠家豪的女人来说，就不是渣男了？

如果那个女人也就此认定了家豪，也和小蝶一样，此生就非家豪不可了呢？

那么沈家豪要怎么做，才叫不渣？

二十年后，姚小蝶要问一个答案。

沈家豪给不出，因为没有一个答案在那个时候还有任何作用。

他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但小蝶非要知道，于是她终于如愿了。

然后呢，知道了她会好过一点吗？那失去的痛苦的等待的煎熬的二十年，能回头吗？

无论什么样的答案，都不会甘心的。

也没有人会甘心的，于小蝶是，于我也是。

于是，沈家豪能说的，仍旧只剩那一句苍白的“对不起”。

我不是在为家豪辩解，他依然要为这段感情的失败承担最大的责任。

家豪的问题在于：他为什么从始至终没有给过小蝶消息？

这二十年小蝶的眼泪和伤心都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本来是一纸书信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自以为是救世主一样自己承担呢？

家豪错的不是不爱小蝶，他错的是低估了自己在小蝶心目中的地位，也低估了小蝶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家豪的自以为是和逃避是对这段感情最大的不负责任。

这是他对小蝶的不公平，所以即便他再深情，我也觉得他最后都不值得小蝶原谅。

然而，从始至终，家豪没有奢求过小蝶的原谅。

二十年前，家豪的决定，让彼此都痛苦了半辈子；二十年后再见，家豪不再去做决定，小蝶要走，要留，家豪都尊重。

我承认，家豪并非世俗意义的好男人。

他是个很有江湖味的男人，说他有江湖味，不是说他抽烟喝酒，打打杀杀，而是他的忠义和侠义。

Donny一次次赌钱，家豪虽然怒其不争，但还是会借钱给他，因为他们是兄弟。

白浪不红了，家豪仍然为他写歌，鼓励白浪重新站起来。

师傅病了，家豪把存下来想去美国学音乐的钱拿出来给他治病。

Donny的儿子成了孤儿，家豪一句话没说，就去越南，把他和凤萍的孩子养大，二十年，那又是另外一种人生......

家豪不爱小蝶吗？

但是我看到的是，家豪的爱从来都不比小蝶少啊。

他会悄悄塞给小蝶一首亲自为她写的歌淡淡地说“有时间一起练练”。

他会在小蝶下班时等候她并用自己的电动车送她回家。

当小蝶因为那个喜欢他的富婆吃醋而冲他乱发脾气，甩回他为她专门写好的歌时，他调侃地叫她“小老太婆”，然后在她的“愤怒”中偷笑而去。

当小蝶因为家境原因不得不去舞厅赶场时，他关切地说“舞厅太复杂你一个小女孩去那种地方会很不安全的”。

在明确小蝶非去不可时，他默默地陪她赶场，在她的身后吹响她熟悉的萨克斯，当然不忘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我也喜欢钱嘛”。

当小蝶被舞厅的客人调戏时，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一气喝下两大瓶酒，在小蝶感动的眼神里却说着“男人嘛，当然要保护女人”。

当小蝶赶场路遇暴乱时，他急切地冲了去，在爆炸声中紧紧地拥住了小蝶，这时除了小蝶自己，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但他依然习惯地找遍了所有的借口来搪塞。

在面对小蝶直白的发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他却只有一句“你，这么直接呀”，然后，他在小蝶羞愧而又愤怒地夺门而去后黯淡了自己的眼神。

他在天台上他问自己的师父：“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有人给她们安定？”

但是即使他知道又怎么样？

男人以事业为重，眼看小蝶越来越红，他也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才能谈爱。

怀才不遇这个事儿，也是千古以来恋爱的阻碍。

于是家豪去了美国，于是许下三年之约，最后他要给小蝶一个惊喜，带凤萍回来见小蝶，但是他选的时机偏偏是越南最乱的时候。

家豪这一走，虽然斩不断两地的相思绵绵，却断送了他们美好的未来和一生的幸福。

为了对一个救了他的女人负责，就这样失约了。

带着凤萍的遗孤，失约二十年。

家豪啊，他对所有人都很伟大，可对小蝶，他真的是过分残忍。

他谁都不能辜负，唯独能一次又一次地辜负小蝶，我是该怨家豪无情还是怨姚小蝶太过痴心？

一声叹息......

二十年后的小蝶虽然爱情依旧，却终究不愿意原谅家豪，倔强的她最后还是走了。

家豪一个人独自来到当年的丽花皇宫里幻想着小蝶唱歌的模样，或许对他来说，有了这些回忆他的人生也就足够美丽了。

尽管美得让有心悸，美得让人凄然。

结语：

在小蝶和家豪的这段感情里，我看到彼此真心的付出过，努力过；也因为各种非感情上的因素而蹉跎，错过。

对于双方来说，都是遗憾。

关于等待，其实没有人说得清楚，是否值得，唯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没有如果，如果是没有意义的。

一切早已注定，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一个“情”字展开。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年轻时看剧，看的是爱情，中年时看剧，看的是人生。

往事历历在目，春风微醉、夜阑深处，是否那阙悠悠的saxophone还在细细倾诉.......

（所有配图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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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咖啡里的云

一直一直

在文字的陪伴中倾述一颗不曾叛离的心

坚信成长才是女人最终的归宿

愿你能在我的文字里感受温暖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