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他们身处的年代有关。
一方面当时有很多年轻人因为各种机缘到欧美等地留学,看到外面的世界和中国如此不同,观念受到极大冲击,有过之而无不及地要仿效这些开化之地。首选的阵地当然是恋爱婚姻这种容易被改变也特别让人想改变的地方。
所以金岳霖他们在欧洲,见到人家两口子就撺掇人家离婚,张幼仪和徐志摩的离异虽然不能说就是他们撺掇成的,但他们的确是重要助力。这帮人还试图去拆散赵元任和杨步伟两口子,奚落杨步伟太老,杨步伟根本不买他们的账,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管怎样,在徐志摩等人看来,离婚是一种进步的改变,并不可耻,人们追求爱情天经地义,即便是和有夫之妇或是有妇之夫。王庚也曾经在美国留学,不可能不受影响。
另一方面,五四之后,一切价值都在被评估,保持传统观念的人是被耻笑的。还有个很著名的例子,瞿秋白看上了朋友的妻子沈剑龙杨之华,心里很犹豫,就去找杨之华的义父邵力子,邵力子不但支持他们的恋情,还建议他们去找沈剑龙谈谈,沈剑龙觉得杨之华和瞿秋白更合适,愿意退出。沈剑龙和杨之华离婚的消息,和瞿秋白杨之华结婚的消息发表在同一张报纸上,在当时也轰动一时。
徐志摩和陆小曼相恋之后,包括胡适等人都很支持他们,刘海粟甚至特地摆酒请来王庚劝他离婚,这跟我们劝和不劝离的传统完全不同,也非常具有时代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