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原来，有哥哥的感觉是这样的，无条件的宠爱与呵护，贪恋
周日，霍砚礼带楚瓷去了一趟综合行政大厅。
一周后，楚瓷拿到自己人生中第一张身份证，上面印着她的大头照，三齐头，圆眼睛，嘴角微弯，还怪可爱的。
她用手指着数了数，仰头问，“哥哥，这十八个数字代表什么呀？”
霍砚礼指腹在印有防伪码水印的名字上掠过，慢悠悠道，“代表你是苏城的楚瓷，是霍砚礼的妹妹，是独一无二的你。”
上面的字楚瓷认识，出生：2018年10月1日。
她小声嘟囔，“原来我是十月一日的生日。”
霍砚礼笑容慵懒，“是啊，国庆节，全国人民一起给你庆生。”
......
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听着老师对她的介绍，受到全班同学的鼓掌欢迎，楚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开心雀跃。
苏城一中是九年制学校，小学和初中在一个学校的东西校区，小学在东校区，下午三点半放学，初中在西校区，四点半放学。
楚瓷放学后上一小时的延时班，霍砚礼正好放学。
于是，从楚瓷入学这天起，霍砚礼放学后不再直奔校门口，而是去东校区的教学楼接上楚瓷，然后一起回家。
崔少东和王子阳自然和他一起，左右也不着急那十分钟，反正回去也是招龟逗狗。
楚瓷没上过幼儿园，小学入学时间又比同龄小朋友晚了近一个学期，所以很多基础知识都不会，例如拼音，一百以内的加减法。
这天吃过晚饭后，霍砚礼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她把拼音的声母韵母讲了一遍，又花了十分钟耐心教她做算术。
当天晚上，霍砚礼再次听到对面卧室传来的低泣声，看了眼时间，他过去敲门。
书桌上亮着护眼灯，平铺的四线本上写的满满当当，旁边放着铅笔和橡皮，以及拢成一堆的橡皮屑。
楚瓷穿着淡粉色印有小兔子的睡衣，脚上踩着同款棉拖鞋，一手扶着门把手，还没收回去的两颗泪珠砸在地上，抽噎着紧张道歉，“对不起，我，我下次再小点声。”
霍砚礼拧眉，蹲下身，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怎么了？哭什么？”
楚瓷小脸憋红，断断续续坦白，“我，我记不住那么多拼音，也分不清前鼻音和后鼻音，背了好久都默写不下来，呜呜呜......我好笨啊......今天的算术题还没做，小兔子尾巴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就为这？”霍砚礼看了眼墙上长着小兔子耳朵的粉色表盘，分针顶端小小一团毛茸茸的兔尾不停往前跳动，漫不经心道，“明天换只乌龟。”
抱着人坐在书桌前，霍砚礼翻看她写的拼音，认真点评，“字母写得很流畅，字迹工整，看起来很舒服，很棒。”
楚瓷坐在他腿上，悬着的两个脚丫晃了晃，破涕为笑，染着湿意的眼睛盛满灿烂光芒，“真的吗？”
霍砚礼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下，耐着性子哄道，“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刚接触拼音，不会很正常，慢慢来，不要急，我会每天教你半个小时，用不了两周，你就能完全掌握。”
“真的吗？”楚瓷嘴上问着，其实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与其说相信自己，不如说她更相信哥哥。在她眼里，哥哥无所不能，她挺直脊背，水洗过的漆黑眼瞳更加明亮，“我一定能学会的。”
白纸有白纸的好处，画什么是什么，教什么学什么，在霍砚礼的高阶学习方法下，楚瓷果然在两周时间里掌握了汉语拼音及一百以内的加减法。
霍砚礼没有超纲提前教她，跟上目前的学习进度后，便不再给她补课，只在她有问题的时候指点一下。
当上课能跟上老师讲课的节奏，课间有同学一起踢毽子跳皮筋，考试成绩次次提升的时候，上学也变成一件轻松快乐的事。
在这样轻松愉悦的学习氛围中，楚瓷的性格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
到四年级的时候，她当上了班长，语数英门门功课满分，还是全班公认的三好生。
在霍砚礼的精心呵护下，她从一根瘦小沉闷的豆芽菜蜕变成漂亮张扬的向日葵，个子长高了，漆黑溜圆的杏目亮若星辰，红扑扑的脸蛋上永远带着灿烂笑容，对未知领域充满好奇，喜欢挑战难题，对各类运动项目都很感兴趣，尤其喜欢游泳。
“哥，我游的快不快？”楚瓷从泳池里探出头，一手搭在池边，一手推高游泳眼镜，看到他，笑得开心。
霍砚礼看了眼腕表上的计时器，夸她，“游得很快，五十米，一分二十秒，很棒。”
“啊？”楚瓷的懊恼写在脸上，“怎么还是一分多。”
霍砚礼哼笑，“你想游多快？准备和美人鱼比赛？”
楚瓷重新戴上游泳眼镜，入水前冲他嘟囔了句，“中考要求六十秒，我还得多加努力。”
初二才考体育，还有四年，这就开始焦虑了？
霍砚礼等她游累了上岸，拿起一旁的浴巾披在她身上，又把拖鞋递到她脚边，“地面滑，小心点，肚子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楚瓷在水里泡了两个小时，走路感觉脚步都发软，她自然而然拉住霍砚礼的手，身子完全卸了力，踩着拖鞋哒哒跟在后面，全靠他的拉力往前迈步，“我想吃番茄牛腩。”
似乎想到什么，她忽然改口，“算了，还是吃鱼吧，吃什么补什么，多吃鱼，游得快，嘻嘻，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走进别墅大厅，霍砚礼在她湿漉漉的发顶揉了一把，“上楼洗澡换衣服，然后下来吃饭。”
当天的晚饭就是全鱼宴，清蒸鲈鱼，红烧带鱼，香煎黄鱼，松鼠桂鱼，西湖醋鱼，鲫鱼炖豆腐，还有一道臭鳜鱼。
等楚瓷洗好澡穿着居家服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各种味道的鱼菜。
身穿知味观工作服的餐厅工作人员放好最后一道菜，收起餐包，态度恭敬，“霍少，您慢用。”
秦姨把人送出去，留下他们两人安静用餐。
楚瓷捂着嘴跑到餐桌前，漆黑的眼睛睁得老大，“哥，这也太夸张了吧？！”
“临时起意，去菜场买来不及，点了现成的。”霍砚礼夹了块鲈鱼放在她碟子里，挑去刺，笑着说，“吃吧，多鱼加持，游的更快。”
七道菜用了七种鱼，楚瓷每道菜都吃了很多，“明天我试试哪种鱼游的最快。”
霍砚礼笑容宠溺，打趣道，“忘了点八爪鱼，下次安排。”
楚瓷冲他吐了吐舌头，低头吃鱼。
第二天，省队专业游泳教练被请到家里，教楚瓷学习游泳，提升速度。
暑假结束的时候，楚瓷五十米已经能游刃有余的控制在五十秒之内，不论哪种泳姿。
等楚瓷上五年级的时候，霍砚礼已经高二，学校与苏城一中仅隔一条马路，他从不上晚自习，五点半准时离校，过马路，接楚瓷放学。
楚瓷的班主任认识霍砚礼，在校门口看到他，笑容和蔼，“小霍，又来接妹妹啊。”
“张老师。”霍砚礼像每一个来接学生放学的家长，很自然的和老师攀谈，“楚瓷最近在校状态怎么样？”
张老师以前也教过霍砚礼，见证了他在中科院小院士班门门功课优异的好成绩，赞叹道，“和你一样聪明，比你更好学，每天都要去荣誉墙那里看你的照片和成绩表，以你为榜样，激励自己更进一步。”
苏城一中和苏高中都设有一面荣誉墙，小学、初中及高中历年历届的优异学生会被公开表彰，贴出照片和成绩，以激励在读的学生奋发图强力争上游。
霍砚礼的照片和成绩，在苏城一中的小学校区、初中校区及苏高中的荣誉墙上都有展示。
张老师说比他更好学也没错，因为他从小学开始就背着一个空书包上下学，书本都放在桌洞里，上课从不问问题，一放学就走，几乎看不到他写作业，但每回考试成绩都是优。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这样的天赋，大多还是要靠努力和勤奋。
夕阳西沉，落日余晖铺洒在校园干净整洁的柏油路上，林荫道上，乌金色光线穿过大片梧桐叶，落下斑驳细碎光影。
身穿白色T恤，红黑格过膝百褶裙，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到他面前，一把搂住他胳膊，仰头笑问，“刚才看到张老师了，你和他说什么呢，哥？”
霍砚礼接过她粉色艾莎书包背到自己肩上，反手在她发顶揉了一把，“听说你经常去看荣誉墙？”
楚瓷扭头看看左右，见四周没人才小声说，“我同桌非说那个叫谢什么泽的长得好看，什么眼光嘛，明明我哥才是最帅的。”
霍砚礼恍然间发觉，这个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屁孩的姑娘已经长大了，开始和同学谈论丑美，甚至开始关注男生容貌了。
走到校门口，看到相互抛球的崔少东和王子阳，楚瓷冲他们招了招手，“少东哥，子阳哥。”
崔少东把篮球夹在腋下，从兜里掏出一个酸奶棒棒糖，“今天上课累不累？”
“谢谢少东哥。”楚瓷接过来，剥开透明包装袋，送到霍砚礼嘴边，见他摇头，才含进自己嘴里，“不累，今天我们上劳技课，要求用一张8K卡纸做正方体，全班我做的最大。”
“等等再夸你超强的计算力。”崔少东一只胳膊揽住霍砚礼肩膀，另一只手臂搭在王子阳肩头，故意逗她，“妹妹，我给你的棒棒糖，你却只给砚礼吃，我俩呢？区别对待是吧？”
楚瓷含着棒棒糖抿嘴笑，不等她说话，霍砚礼惯性袒护，“这根棒棒糖难道不是你从我家拿的？”
崔少东一噎，梗着脖子转向另一边诉苦，“他家有一整间糖果屋，还不许拿一根棒棒糖了？”
王子阳失笑，“下次你拿四根不就好了。”
崔少东打了个响指，“要说脸皮厚，还得是王子。”
王子阳笑骂，“滚。”
日子在欢声笑语中奔腾向前，带走青涩，留下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