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坐在我对面时，我才知道，几十年的相濡以沫 他已经不爱了
汽车电台里传出，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老的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或许是这首老歌，唤起了他年少的记忆。
“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总是吃不饱，饿的晚上睡不着觉，每当那个时候，你都会偷偷的找到我，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
我眼前一阵恍惚，似乎看到了那小小的自己。
面黄肌ггИИщ瘦，穿着灰扑扑的衣裳，把手中的馒头掰成两半，一大半塞在男孩的手里，
“阿宽，给你吃，院长妈妈说了，一切苦难ℨℌ都是纸老虎，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打败它。”
然后是两具小身体，肆无忌惮的靠在一起偷吃。
美好的回忆总是让人心软。
“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你还是挨饿。”
梁宽笑了，像年少时一样。
“是呀，那时候，我的肚子会咕咕叫，你听到了，说那咕咕叫的声音像极了交响乐曲。”
“我记得。”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从口里省下来的那些钱，最后都变成我的新衣服。
他说会让我过好日子，确实是在尽最大的努力的实现着。
现在日子过好了，可那个说一直爱我的男人迷失了。
或许是感受到这个话题比较沉重，梁宽又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大学那会有个富二代追你，可你却没同意。我当时问你，他那么优秀，那么有钱，你会不会后悔，你当时说，不后悔。”
我想到那个帅气的青年，再看看梁宽熟悉又陌生的脸，嘴角扯出一抹笑。
“是呀，那时太年轻了。年轻到觉得有爱情什么都可以。”
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车载电台里仍然播放着“最浪漫的事”。
“你是后悔了么？”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数不清的压抑。
我看向车外，年轻的女人正甩开男人的手，
“你总问我为什不嫁给你？好，我给你说明白。连八万八的彩礼你都给不起，你让我嫁过去就和你一起还欠款么？”
“那我也比那个男人强，他不就是比我有点钱。其他哪里比的上我。”
“他就算什么都不比你强，可他以让我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让我不用整天为生计操心，我和你的那三年，就全当喂了狗。”
看着两人撕扯着离开，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是呀。我后悔了。”
13
男人沉默了下来。
我听着车内熟悉的旋律再次开口。
“我去年看了一个节目，有个女孩，扬言说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我当时很不理解，甚至觉得有些可怜。觉得她的爱情观有问题。可事实告诉我，爱情似乎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谁说坐在宝马里一定会一直哭，谁说坐在自行车后面会一直笑呢？”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能过的舒服，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的那样困苦呢？”
“最后把自己熬成黄脸婆，然后让别的女人花你的钱，睡你的男人。你说这样的女人傻不傻。”
这是自他出轨，我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么多话。
男人的头垂了下去，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梁宽，女儿高考结束后，我们去离婚吧。你自由了。”
我想等两天女儿考试完再说的，可话赶话到这里，只能提前一两天了。
他应该知道我忍耐这么久，不是对他放不下，而是我为了女儿选择了忍耐。
梁宽抬起头看我，声音里带着颤抖，“染染，我说我后悔了，我们还可以回去么？”
我淡淡的摇头，“那个说爱我一辈子的梁宽已经在我心里死了。”
男人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
“染染，我们相识三十九年零六个月十三天。你和小晴是我这辈最亲最亲的人。我是滚蛋，对不起。”
14
女儿这两天情绪十分稳定。
最后一科考完，我看到她冲出考场。
向我奔来，“妈，我考完了。”
“来，先吃个冰激凌凉快凉快。然后回家，妈给你做大餐。”
“我有一个天下最好的妈妈，我要幸福死了。”
女儿接过冰激凌，“妈，你先吃一口。”
我依言咬了一口，“真甜！”
“妈，我们回家，这两天辛苦你了，我都说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非要等在这里，今天回家我做饭，好好犒劳我的妈妈。”
女色挽着我的胳膊，兴奋的说着。
“好，妈妈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结果女儿只是煮了方便面，里面还有碎的稀巴烂的荷包蛋。
梁宽回来的时候，我们母女正吃的香甜。
“怎么吃的这么简单？别吃了，我去做饭。”
“你是嫌弃我做的不好么？”
女儿脸色明显的沉了下来。
“小晴做的。”男人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男人放下包，坐到了餐桌上，女儿面色不善的给他盛了一碗。
可能是男人的饭量大，吃的快，很快那一碗稀碎的面条就见了底。
“还有么？”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女儿。
“没有了！”女儿没好气的说道。
再也没有以前对他的欢声笑语和亲昵。
可能是女儿的态度让他难过，男人红着眼，嘴角带着笑，
“我的小晴也长大了，这还是我吃到女儿做的第一顿饭，太好吃了。”
或许是看到自己爸爸红着眼，女儿的眼眶也红了，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喜欢吃，我再给你下一包。”
女儿去了厨房，我听到了她的抽泣。
我平静的看着男人，“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我听到了筷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我知道女儿听到了。
抱歉女儿，我忍耐到了极限。
也让我自私一把。
过了一会，女儿红着眼端着一碗面出来，重重的放在桌上。
然后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15
晚上我敲开了女儿的房门。
女儿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妈，你真的要和他离婚。”
她现在连爸都不想叫。
我看着她哭红的眼，心里忍不住的心疼，
“小晴，就算我和你爸爸离婚，我们对你的爱也不会少一分。”
她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少女的身高超我半个头，感觉十分温暖。
“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笑着看她，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我和女儿聊了好久，最后女儿又把我抱在怀里。
“妈，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忍了他们那么久？”
“你和他相濡以沫那么多年，陪着他从无到有，吃过那么多苦。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我一直以为，那天撞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是他第一次出轨，没想到....妈你受委屈了。”
“离，这婚必须离，以后我们娘俩过日子。就把他当个陌生人。”
女儿松开我，然后拉着我去了卧室，
梁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白染已经对他做出了审判，女儿是不是对他也很失望。
他捂住脸，心里充满了绝望。
不知何时，也泪流满面。
他后悔了，悔不当初，可后悔也挽不回他的家了。
他们相濡以沫四十年，他又怎么不了解白染的脾气。
坚强，勇敢，眼里不揉沙子。
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房门被敲响，“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情要和你谈。”
女儿的声音，十分冷淡，自从那天撞破他和女人，女儿就没再甜甜的叫过自己一声爸。
梁宽收拾好情绪去了客厅。
“你们离婚，我跟着我妈。”
“你婚内出轨，必须净身出户。”
“我妈陪你从无到有，没有一丝怨言，可你却背叛了你们的感情。我以前一直以你为榜样期待另一半，你严重伤害了我们的感情。”
“以后你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要给我和我妈一半，就当是你背信弃义，对我们母女的补偿。”
看女儿这样据理力争的为自己打算，甚至都没用正眼看梁宽。
我没有高兴，只有心疼，她应该也是难过的。
离婚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
梁宽的心里难受极了。
看着女儿为她的妈妈争取利益，他心里一阵欣慰。
他的女儿长大了，这样厉害，一定不会受其他男孩子骗。
他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我和女儿都是一怔，没想到梁宽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
女儿似乎怕他反悔，“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很快就起草了一份协议。
双方签好字后，
“今天让我在这里在休息一晚可以么？”
梁宽的声音里带着祈求。
我没拒绝，也没同意。
女儿红着眼，“只是签了协议，明天才正式离婚。你可以再住一晚。”
16
第二天女儿顶着一双红肿的眼，
给我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妈，你真好看，庆祝你新生。”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梁宽异常的沉ггИИщ滤昼默。
经过昨晚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女儿的要求，我突然发现我也没有那么恨他。
“你把钱都给了我和女儿，那小姑娘那边怎么办？会不会闹。”
他认真的看着路，好久才回答。
“我现在比你跟我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我一个月一千块。她应该知足的。”
我懂了，真爱么，他的意思是那个女孩是愿意坐在自行车后座笑的那一种。
我承认我有点恶劣了。
不相信那个女孩和梁宽是真爱。
梁宽正式退出了我和女儿的生活。
当然每个月会定时打钱。
因为女儿提前发现梁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尽管她努力克制，保持平静，她的成绩还是受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还是考上了一个211大学，在本市。她说这样可以经常回来看我，免得我孤单。
女儿开学那天，梁宽也来送她，还给她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女儿笑着问他，“没带女朋友呀？”
似乎已经释怀。
他只尴尬的笑着不说话。
我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好好说话，怎么说那都是她爸。
女儿傲娇的昂起了头，然后微信推给我一个联系人，
“妈，我同学他爸，单身十几年了，是个钻石王老五，我帮你考察过了，长得不错，不比某人差。”
我一阵尴尬，这个死孩子。
到了学校，我就看到一个男孩向着女儿招手，我眉头皱成了疙瘩，这才考上大学就恋爱了？
“妈，快点，我看到我同学了。”
女儿拉着我跑过去，梁宽只能认命的在后面拉着行李。
被拉着跑的过程，我忍不住劝到，
“小晴呀，你现在年龄还小，恋爱的事，妈不反对，但是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能随便让男孩子占便宜...”
“妈，你想什么呢。”女儿停了下来，“和男孩...身边的男人打招呼。陈叔叔你好！这是我妈。”
说罢把我推到了男人的面前。
我脚趾头差点能抠出三室一厅，这太尴尬了。
“你好，我叫陈诚。”男人伸出手，
我赶紧握了上去。
男人的手带着一股燥热，感觉灼到了皮肤，“你好，白染。”
“阿姨好，我叫陈亮，陈诚是我爸。我和小晴是高中同学，现在我们读一个大学。”
帅气的大男孩，带着阳光的气息。
这男孩给人的感觉很好，要是女儿和他谈恋爱好像也可以。
梁宽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先送女儿去报到吧。”
分开前，我和陈诚留了联系方式，约定有空带着孩子一起聚聚。
既然女儿对男孩有意思，我得考察考察男孩的家里。
17
回去的时候，我送梁宽到了他租住的小区。
迎面碰到女人出门倒垃圾，看到梁宽从我的车上下来，女人眼里充满了委屈。
“你都和她离婚了，怎么又和她搅在一起，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女人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梁宽皱着眉，“胡说什么。”
“我胡说？”女人的声音变得尖利。
“你离婚这么久都不肯和我领证，不肯和我摆酒席，你还说你没惦记着你前妻？”
“你对的起我么？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个滚蛋，你个负心汉。”
看着路人的指指点点，梁宽觉得丢尽了脸面，“你能不能不这样口无遮拦，赶紧和我回去。”
在进单元门的时候，梁宽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识趣的赶紧离开。
看前夫的笑话确实有点不好。
生日那天，我定了一家本地菜，约了陈诚夫妻吃饭。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只希望陈家是个好相处的人家。
等待的过程我有些忐忑，现在好多人家娶媳妇，都不考虑父母离异的。
陈家人会不会也如此？
包间门被推开的时候，陈诚拎着一个蛋糕，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伸头继续向外看，
“白女士，还有其他客人么？”
我一愣，“没有，我就邀请了你们夫妻。”
他笑了笑，“那就不用看了。”
我愕然，他是什么意思。
“我爱人十年前就过世了。”
陈诚解释了我的疑惑，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
“这没什么，刚开始那几年确实挺难过的，现在也不觉得那么难过了。”
“生日快乐，我带了芒果蛋糕，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我一愣，我最喜欢的就是芒果。
“我很喜欢，谢谢。”
陈诚是一个很健谈的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直到走出餐厅，我都忘了问他对离异家庭的看法。
上车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那个，你对离婚的家庭怎么看？”
他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什么怎么看，每个人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要是能继续，我想没人会选Zꓶ择离婚。”
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看来女儿未来的公公还挺明事理。
饭店门口有两个脑袋挤在阴影里。
“你看我爸有没有机会？”男生问，
“看我妈的态度，我觉得有。”女生回。
“那我一会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抓紧点。”男生满意的笑。
“想到以后会多你这样一个妹妹，感觉日子都有盼头了。”
“切，你的盼头就是让我给你当妹妹呀，那我现在就喊你一声哥，咋样有没有心花怒放。”
男生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那不一样。我一直想问，你怎么会撮合你妈妈和我爸，你爸爸不是...”
“打住，虽然他是我爸，但是他出轨，是他对不起我妈，他可以和小姑娘亲亲我我，那我妈也值得更好的。”
18
从那以后，我和陈诚经常见面缕皱，大多是因为孩子们邀请我们的一起去聚餐。
两人也算熟悉了起来。
陈诚生日那天，邀请我一起过去庆祝，我也给他买了生日蛋糕，有来有往这样才好。
这次没去外面吃，而是在陈诚家里，两个人情绪好，喝了一点小酒。
然后可能是酒壮怂人胆，也可能是两三年没碰男人，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滚在了一起。
清醒的那一刻，我羞的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未来的亲家。
趁着陈诚没醒，我跑了。
孩子们再次怂恿我们聚餐的时候，我就不太敢看陈诚的眼。
聚餐那天又喝的有点高，孩子们让陈诚送我回家。
到达小区的那一刻，他问我，要不要请他上去坐坐。
我红着脸，急匆匆的往楼上跑。
差点摔了一跤，陈诚不放心我，到底还是把我送到了楼上。
这次全程都是清醒的。
他说要娶我，我没答应。
我不想让婚姻的枷锁捆绑我。
更何况他很可能是未来的亲家。
楼下的两个小脑袋，
女生，“你爸上去了。”
男生，“一个多小时了！”
女生，“好了，赶紧回学校了，要不舍管阿姨要发脾气了。”
陈诚变得越发大胆，竟然当着孩子的面，靠的我比较近。
我心慌心虚的厉害。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偷偷的，十分刺激。
我体会到那女人说的，整个细胞都感到雀跃的感觉了。
这刺激的日子在孩子大三那年，被撞破了。
女儿，“陈叔叔，两年了，你还不打算给我妈一个名分？”
陈亮，“爸，你也太不是男人。”
陈诚幽怨的看着我，那眼神是说，你说怎么办吧？
我灰溜溜的拉着女儿走了。
晚上我们母女促膝长谈。
”妈，你怎么就不答应陈叔叔。”
我老脸羞红。”你和陈亮...妈怎么能...”
女儿瞪大了双眼，“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陈亮都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
妈妈嫁父亲，女儿嫁儿子，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妈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和陈亮好好的就成了。”
女儿突然大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停下来。
“妈你该不会以为我和陈亮在谈恋爱吧？”
我满头疑问，“难道不是么？”
“妈，当然不是，我们两个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男女朋友。”
“我们两个总在一起，就是想给你和陈叔叔创造机会。”
她拉着我坐下，
“妈，我那次推给你的微信，就是陈叔叔的，我和陈亮一直在撮合你们。”
19
我和陈诚商量，不领证，同居。
陈诚无奈的答应。
最后商量着，怎么也要请相熟的朋友吃个饭。
在包间看到梁宽的时候，我有些震惊。
短短三年，他却好像老了十岁。
这种场合前夫来了，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我白了女儿一眼，女儿和我ℨℌ咬着耳朵，
“妈，我就是想让他看看，你离开他同样过得好。”
陈诚知道梁宽，也见过一次，就是在学校，他笑着招呼，“来了，快坐吧。”
我不知道梁宽尴尬不尴尬，反正我挺尴尬的。
陈诚有说有笑，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上了。
喝着喝着两个人就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我。
“梁兄弟，谢谢你呀，要不是你，嘿嘿，”我感觉陈诚笑的有点奸诈。
“要不是你不知道珍惜，我也娶不到白染，你不知道白染真的太好了，总之谢谢你，我干了，你随意，兄弟干了。”
当晚陈诚喝高了，当然梁宽也醉了。
要不也不会一直嚷着，“老婆，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
女儿无奈的只能尽子女义务，送他回去。
我好不容易把陈诚弄到床上，他醉眼里带着笑，“染染，我给你们报仇了，嘿嘿，你没看你那前夫脸黑的。”
我一愣，我还以为两人处的挺好的。
20
晚上女儿给我打电话，爆了一个惊天大瓜。
“妈，我爸被戴绿帽子了。”她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我震惊的推开陈诚做乱的手，坐了起来，关心的问道，“女儿，你没事吧？”
虽然女儿支持我和陈诚在一起，但万一她只是强颜欢笑呢。
“妈，我好的很，我感觉胸口那口气整个都顺了...”
她巴拉巴拉的和我说了好多，我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女儿扶着梁宽回去的时候，撞到了女人和别的男人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笑的是梁宽爱惨了那个女人，当绿头龟都忍了。
只把男人撵了出去。
呃，怎么说呢，我只觉得有点震碎三观。
挂断女儿的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说，我和梁宽认识了四十年，打小的情谊。
除了出轨，他似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因为出轨我恨他，可他净身出户，给了我足够的补偿，又让我恨不起来。
相识四十年，我对他是了解的，我个人认为，他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做个绿毛龟。
可事实他忍了。看来这四十年我还是不太了解他。
“想什么呢，那么入迷。”陈诚拉着我的手问道。
我随口回答，“梁宽！”
陈诚急了，“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功夫想东想西。”
他俯身过来，我忙着推拒，“别闹，年龄大了，折腾一次就够了，再来，小心肾虚。”
“你是嫌我老么？那我更要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这男人怎么还越劝越勇呢？
我闭了嘴....
事实证明他是真的行。
后半夜我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谁呀，大半夜打扰人清梦。”陈诚闭着眼嘟囔，
我看了电话上熟悉的号码，犹豫了一瞬，“是梁宽的。我接一下。”
电话接通的瞬间，梁宽的声音随着电话传进我的耳朵。
“染染，我好想你。”
呃，这让我怎么回，我看到了陈诚黑猫警长一样的眼睛。
“那个，你是不是没醒酒，没事我挂了。”
“染染别挂，我想和你说说话。”
呃，听着吧。他絮絮叨叨了好多我们年少时的事情，可我没给出任何反应。
“染染，我真的后悔了，她威胁我，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就去举报我。”
“她根本不爱我，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她总是找各种理由和我要钱，只要我不满足她，她就会带着别的男人回来，一点也不避着我。”
“染染，我真的后悔了。”Zꓶ
电话里的男人哭的有些绝望。
我愣住了，我就说么，我还是了解他的，不可能忍气吞声当绿毛龟，原来是被人威胁了。
可这关我什么事情，把柄又不是我送给那个女人的。
想想他也真可怜，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看着蠢蠢欲动的陈诚，我讪讪的挂断。
“既然不累，我们继续。”
呃，这男人简直了，真的以为自己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
第二天，男人果然没起来床，我也腰酸了整整几天。
再次看到梁宽，他胡子拉碴的，感觉像个流浪汉。
“染染，我申请了外调，去边疆那边。你和女儿是我最后的牵挂，所以过来和你告别。”
“我知道女儿恨我，恨我拆散了这个家。所以我就不去和女儿告别了，你帮我转告她，我我永远爱她。”
他深深的向我鞠了一躬。
然后红着眼走了。
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闹掰了。
女人真的去举报了他。两人闹的太难看了。
所以梁宽选择了自我放逐。
怕女儿遗憾，我还是告诉了女儿。
问她要不要去送送她爸。
她却说，“这都是他应得的，背叛誓言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老天不去做，那我们就自己来。”
女儿放着狠话，可我清楚的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我的心揪疼的厉害，女儿受到的伤害或许比我更厉害
她曾那样爱着她的爸爸，甚至把爸爸当做以后婚姻的标杆。
可她的标杆倒了。
她的信念崩塌了。
梁宽离开前给我发了信息，“是我不知道珍惜，是我贪图一时的刺激，是我把本来幸福的家庭弄散了，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往后余生你和女儿都幸福。”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从来爱的只有你。”
他的忏悔好像掏心掏肺，可我四十多岁了，不是二十岁那个别人说几句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年纪。
四十多岁，我已经学会了衡量了。
出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爱我了。
如果爱，怎么会有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