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a-Cola是怎么译成“可口可乐”在华夏走上巅峰的?


大众碳酸饮料,老美经典文化传播案例之一,可口可乐进入中国的旅途比较有意思,今天来聊一聊。

1886年约翰·彭伯顿在政府禁酒令的压力下,开始搞无酒精饮料。清教徒的美利坚历史上禁酒令搞了好几次,最有名的那次就是1933年罗斯福新政之前的13年禁酒令。实际上禁令之下人们还是偷偷喝,让欧美人不喝酒那怎么可能嘛!不敢违抗政府的,就自己想招开发变种过嘴瘾罗。这个老彭同学其实是在完全懵逼的过程中误打误撞弄出了可口可乐。他在研制过程中不小心倒入苏打水,产生了泡沫,以为是报废了,但是尝尝味道觉得还可以啦!这玩意儿的主料就含有镇静麻醉成分,包括古柯(Coca)的叶子和可拉(Kola)的果实所提取的东西。产品出来了,起个什么名儿?同伴罗宾逊罗同学灵机一动,把“K”改为“C”,两个连读,就成了Coca-Cola了。

后来这个品牌又经过N手转让,不再是当年创始人的原始配方,进化到现在这个模样。

可口可乐实际上民国时期就进入中国了,1949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消失了三十年。当1980年物资匮乏的年代时,这种黑黑的水,泛着泡沫,喝下去还会打嗝,带着一个好玩的有腰线瓶子的饮料,我们称之为“中药汽水”。那时候冰棒是5分钱一根,中药汽水是2毛钱一瓶。家里生活情况好,手头有些零花钱的小伙伴最牛气的时候,就是大手一挥:走,请你们喝中药汽水。趴在厂国营商店窗口的我们,一概排斥黄黄的橘子汽水,后来知道那是“芬达”。只会指着“中药汽水”大喊:阿姨,来一瓶中药的!谁要是拿黄色的橘子汽水和俺们的中药汽水换,铁定是要打一架才能收场的。

怀念80年代,来瓶“中药汽水”,走人生巅峰路!

当年我喝下人生中第一口“中药汽水”的时候,可口可乐已经与中国人一起登上了时代周刊,那是1984年,离可口可乐重新进入中国建立灌装厂已经六年了。直到我进入县城读高中的时候,在大街上一眼看见商店摆在门口卖的琳琅满目的货物中的腰线瓶子,才如电光火石一样击中我震颤的心灵,原来那玩意儿叫可口可乐啊!

根据我查到的民国数据库的资料,可口可乐应该是最早1921年之前就在上海滩有货卖了。1948年上海市是可口可乐所有海外城市销售100万箱的冠军城市。对,你没看错,那一众欧洲的老炮们都没超过上海的风头。可见当年沪江小哥小妹的消费能力之强。

据不可靠传说,可口可乐刚出现在中国的时候被音译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名字:“蝌蝌啃蜡”——这么作死的译名,中国市场简直是要彻底没希望了。这种名字,别说品尝了,就是让那些胆小的时髦小姐姐们看一眼,估计都要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是Coca-Cola又开始寻找新的译名,这才诞生了迄今为止广告界翻译得最好的品牌之一——可口可乐。

名字还不是这种饮料最古怪的地方。它棕褐色的液体、甜中带苦的味道,以及打开瓶盖后充盈的气泡,让不少人感觉到既好奇又有趣。古怪的味道,加上古怪的名字,这种饮料的销售情况自然很差。于是,在第二年,这家饮料公司公开登报,用350英镑的奖金悬赏征求译名。据传说,是一位身在英国的一位上海教授蒋彝击败了所有对手,拿走了奖金。蒋彝本人是知名作家和画家,1970年代逝世。据他家人传记也写到,奖金的事有,但实际上没这么多,只有6美金。闹着玩呢?这么大一公司就给6美金改名费?虽然说那时物价水平低,1美元可以换3块袁大头,6美金也能够普通老百姓吃喝三四个月。但是也不会这么点哇。

而且据考证,可口可乐公司1928年征集新译名,但1928年至1931年,蒋彝先生却先后在芜湖、当涂、九江三县当县长呢,显然不会是什么“身在英国”。还有记载说可口可乐的中文译名是美资的阿乐满法律事务所律师李泽民翻译的,当时李泽民是可口可乐公司商标注册的代表律师,这两种说法我都觉得有疑问。难道因为民国人大智慧,那时候就发现可口可乐杀精,所以取名蝌蚪啃蜡??

从维基百科上了解到资料是,可口可乐进入中国市场的最初译名是“可口露”,直到1930年才被“可口可乐”替代。而“可口可乐”译名早在蒋彝1933年6月到达英国之前已经产生,并在中国市场上使用。据可口可乐公司官网上的一篇文章介绍,1927年可口可乐在中国销售,需要寻找中文名称以注册商标,为此从40000多个汉字中挑选出200个与Coca-Cola发音相近的候选汉字。

在这过程中,员工们也发现一些销售可乐的店家也给可口可乐起了“蝌蚪啃蜡”(bite the wax tadpole)、“骒马口蜡”(female horse fastened with wax)等名字,这使可口可乐公司意识到译名不仅要音节相近,还得注重实际含义。最终,可口可乐公司选定的发音为“K'o K'ou K'o Lê(la音没有合适的汉字,以le取代)”,中文汉字名为“可口可乐”(“to permit mouth to be able to rejoice” ),并在1928年注册了“可口可乐”的中文商标。

根据维基百科的指引,我又翻了一通民国报纸数据库。结果发现,1929年年中的申报上就有“可口露”的广告,到了1930年7月,就变成“可口可乐”了。可以判断,可口可乐译名最终变成这样,当在1929年-1930年上半年之间,时间不会超过一年。而且很快,“可口露”这个品牌就被挪到其他产品上去了,现在小度一搜,国产好多“可口露”。所以,可以判断,可口可乐的译名大概率不是蒋彝也不会是李泽民,而很可能是一位当时不太注重商标保护权的小人物罢了。以上起名的传说,都是附会,以显得可口可乐经得起时间考量,懂得中国文化的融入,是经过文人润色和律师审定的。凡此种种,最后都没有经得起推敲。到底是谁给这款黑色饮料定名可口可乐,欢迎读者广泛提供证据和资料,予以佐证,非常感谢!

1930年的广告

1929年的广告

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市场营销老师给我们讲广告营销课,举例子嘛,开始讲好名字对企业的影响,说到可口可乐是一开始被翻译成“口渴口辣”。我们信以为真,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找到的资料,当时哄堂大笑不以为然。多年后,想到老师的苦心备课育人子弟,感觉这个例子真还挺贴切的。


Coca-Cola翻成可口可乐,虽然常见,但这确实是翻译界里的一大成就,简直棒呆,音译和广告宣传的完美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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