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被关押的地方找到了?它藏在江苏一座古村里?

1934年,江南发生旱灾,大量河流湖泊干涸断流,然而,江苏常州的一处村庄却不受影响,这里的河水不但没干,还清澈如常,乡亲们正是靠着河里的水,度过了难关。这一特殊的现象引起了学者陈松茂与江上悟的注意,两人相约来到这座村庄考察,谁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次名留青史的发现。

轰动一时的发现

探寻了一番后,两人惊奇地发现,整座村庄竟然被三条护城河三道土城墙包围,里里外外犹如套了三个同心圆,如此奇怪的城池形制,无论中国还是世界城市史上,都称得上独一无二。

古村的形制图

在土城墙上,他们还捡到了许多几何印纹的古陶片,这让他们愈发觉得这个村庄的不同寻常之处,为了弄清村庄的秘密,两人向考古学家卫聚贤、陈志良等人发出邀请。很快,卫聚贤等人应邀来到村庄,经初步勘查,该村庄的确是“三城三河”层层环绕的形制,从内到外分别为子城、子城河、内城、内城河、外城、外城河


子城为方形,周长约500里;内城近似方形,周长约1500米(3里);外城呈椭圆形,周长约2500米,最外面的外城郭全长3500米(7里)。这与《孟子》中的“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之说吻合,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村庄的内外城之比与先秦时通行的城池建制相符


卫聚贤等人还发现,三道城墙均为梯形,墙基宽30-40米,墙高可达20米;三条护城河的平均宽度也达到40米;想要出入村子,只有一条水道可行,必须乘船才能进入;三城三河环环相套,宛若迷宫,若无熟悉地形的人带领,很容易迷失其间。显然,这座村子拥有一套严密的防御体系,它的前身必定不是一座普通的村庄,那么,它的真正用途到底是什么,谁又是它的建造者呢?


从城墙附近出土的陶片纹饰和器型,卫聚贤推断,这座古城池应建于春秋晚期,距今约有2500年,而它的主人,卫聚贤认为,应该是备受孔子推崇的吴国公子季札。他的依据主要有二:

季札雕像

一、常州在春秋时被称作延陵,公元前547年,吴王余祭将这里分封给了弟弟季札,这一年也因此被视为常州史的开端,此座古城位于季札的封地里,始建时间正好也与季札来此建城大致相符;二、前515年,季札的侄子——公子光派专诸刺杀吴王僚,随后自立为王,史称吴王阖闾(吴王夫差的老爹),季札得知此事后,痛斥公子光的篡位行径,发誓终生不入吴都,此后便在自己的封地掘河筑城,自成一国。


季札城被发现的消息一经传开,顿时在当时的学术界引起不小的震动,此地也随之名声大噪,引得许多人纷纷来观。然而,20多年后,这一几乎成为定论的说法,却被推翻了

出现反转

1958年夏,村民们在护城河里挖泥聚肥时,挖出了一艘古代独木舟,考古人员闻讯赶来后,又在附近发掘出一批青铜器与陶器,独木舟的碳14测年显示,其所处年代属于西周晚期,即公元前10世纪前后,比季札的年代要早上400多年。如此一来,季札城一说就站不住脚了。

如果不是季札,这座古城池的主人还会是谁呢?《越绝书》载:

毗陵县南城,故古奄君地也。

毗陵,是常州在汉代的叫法,若《越绝书》所载属实,这座古城的主人就应该是古奄国的国都。相传,奄国原本位于山东,西周初年,奄君参与商朝后裔武庚的叛乱,兵败后辗转逃到常州,在此掘河为堑、堆土为城,史称“奄城”,因“奄”与“淹”通用,故又称为“淹城”。


从时间上看,奄君建城是时间应该在西周早中期,与独木舟的年代基本吻合,再者,当地的确有“淹城”这一叫法,这么说来,古城主人应该就是奄君了?

再次反转

古城内外分布着上百个土墩,其中有3个体量最大,民间传说,这三座土墩里葬着奄国公主。考古人员对其中一个进行了发掘,结果还真的是古墓,墓中的棺木早已腐烂,好在部分陪葬物保存尚好,最终,考古人员清理出了近300件的几何纹陶器和原始青瓷器,此外还有一套青铜编钟和几件青铜器皿。

遗憾的是,考古人员接连发掘了几座土墩墓,均未发现任何带有铭文的器物,而从器物风格来看,其所处年代属于春秋中晚期,那时的常州已是吴国的地盘,与传说中的奄国时代相去甚远,似乎与奄国人无关。


就在此时,考古学家夏鼐先生指出,此前对独木舟进行的碳14测年可能存在误差,碳14法不能作为判断文物历史的唯一标准,从当地出土的众多器物特征来看,他认为,这座古城的建成时间应该在春秋时期,而非西周。此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围绕古城主人的争议愈发激烈起来。

这是一座监狱?

上个世纪90年代,当地为了更好地保护古城遗址,将里面的村民迁到外面的新村居住。2005年,一位叫徐作生的学者到新村探访时,从一名窦姓老人那里看到了一部族谱,名为《窦氏宗谱》

据老人介绍,该族谱始修于明朝,后又经过了3次续修,现在这部修撰于民国时期。从族谱的记载来看,淹城窦氏是隋代燕山窦公的后裔,后迁居至此。在“淹城记”一篇中,徐作生找到了一种非常特别的说法:淹城原本是一座监狱,而且还是关押越王勾践的地方


的确,从考古结果来看,此城被城墙和河水重重包围,只开三重水门,仅有一条水道可通行,如此防卫森严,绝非普通城池可比,因此曾有人猜测这可能是某处古代的军事重地,但此地并不属于战略要塞,也非两国交界之地,在此建立军事要塞,不太具有现实意义,但如果将其视为一座关押重犯的“水牢”,一切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不过,按照史书记载,越王勾践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石室,但具体位置在哪儿并未提及。徐作生还注意到,距离淹城不远处,有一个留城村,其大小与淹城的内城差不多,据村民介绍,留城村的外围曾筑有高墙,并有一条城河环绕,后来因开荒种地被毁。


最令人奇怪的是,凡地方志中提到留城时,都把它列入淹城的条目内一起记述,淹、留二城,总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说明两者之间存在一定联系,它们可能是同时期的建筑。徐作生认为,在周代,监牢又被称为“稽留”,留城村的名字或许与此有关。

阖闾城景区

另外,淹、留二城还与著名的阖闾城遗址十分接近,阖闾城为吴王阖闾所建,是扼守太湖北部的军事重镇,吴王阖闾和夫差父子,一生四处征伐,所掳掠回来的敌国王公贵族、宫廷女眷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越王勾践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这么多的重要囚犯必定需要一定规模的监狱才能关得下。因此,徐作生推测,淹、留二城很可能就是为此而建。


当然,也有人提出异议,窦氏一族只是隋朝时到此居住的,隋朝与春秋时代相隔千年的时光,谁能保证窦氏族人的记录准确无误?凭此做出的推论自然有待推敲。


就这样,关于淹城之谜的探索,再次陷入了困境,笼罩在这座奇特古城之上的层层迷雾,至今仍未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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