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胡来”(二)——西门庆和府中仆婢的荒唐事

西门庆在家，向来是横着走的。对妻妾都没个正形，身边的丫头仆妇，在他眼里更是不值钱的物件。那股子轻慢，真把人当牲口使唤。

春梅这事儿，最透着邪性。本是潘金莲身边最合用的丫头，伶俐又出挑，偏西门庆早就觊觎她年轻的姿容。潘金莲看在眼里，竟主动腾了炕铺，让西门庆收用了春梅。这大方吗？拿身边人当邀宠的筹码，金莲够狠啊！

更疯的是那日葡萄架下——金莲，、春梅，西门庆都多喝了几盅，醉酒的一场闹剧，闹了大半宿。张竹坡说"写尽西门庆之淫，春梅之屈"，一点不假。收用后又怎样？高兴了赏件衣裳，不顺心就骂"贱丫头"，跟逗猫狗似的，哪有半分真心。

潘金莲和春梅原是亲近，偏西门庆爱把俩人凑一块儿逗乐，看她们说笑，自己在旁边乐呵。他对春梅那点"喜欢"，连根草都不如。第三十八回里，就因递茶慢了，伸手就拧人家脸，骂"贼小＊＊"；第四十四回更过分，琐事不顺心，追着春梅就踢了两脚。这哪是疼人？分明是拿人撒气。

伙房的宋慧莲，有点姿色，心眼却太实，下场最惨。本是来旺的媳妇，被西门庆看上，为了方便，特意把来旺派到杭州办差，硬生生拆了人家夫妻。几句甜言，几两碎银，就把慧莲哄得晕头转向，还真盼着能当七姨太，走路都带风。

西门庆对着她赌咒"我断不负你"，转头就忘了。来旺回来，相好的孙雪娥故意泄了私情，来旺酒后就骂了几句揭短的话，西门庆立马设计把人发配了。宋慧莲拽着他袖子哭求，他嘴上说"我自有安排"，转脸就催着公文上路。听说来旺真被发配，自己还被算计着要改嫁给来兴，宋慧莲穿着他送的红袄上吊了。他听了只骂"糊涂虫"，半分愧疚没有。这偷来的情，说到底竟是一场草菅人命。

有次看见新来副手的何千户娘子蓝氏生得美，西门庆魂都丢了，急得抓心挠肝，偏又没处发泄，扭身撞见来爵儿媳妇路过，拽到僻静处当了平替。。兰陵笑笑生揶揄"未曾谋得莺娘面，且把红棉来解馋"，这替代法，够荒唐，也够丢人。

李瓶儿刚死，奶妈如意儿就被他收用，连点虚情假意都省了，跟接件遗物似的。那得意劲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这些女子，在他眼里就是用完就扔的工具。赏件衣裳是恩宠，瞪瞪眼就得跪下来，哪有什么尊严可言？

这西门庆，霸王一个，哪懂什么爱？不过是仗着权势耍横，把女人当玩物，视人家的性命为草芥。他以为手里有俩钱有俩权，就能胡来，殊不知自己早成了笑话。

你看他折腾半天，最后纵欲而死。那些被他糟践过的女子，该走的走，该嫁的嫁，没一个回头看他一眼。生前把人当玩意儿，死后自己成了没人要的破烂，这叫什么？报应。

这世上哪有能胡来的爱？不过是有人把自私当能耐，把掠夺当本事。西门庆到死也没明白，他踩在脚下的那些体面，原是自己最后能立住的东西。风一吹，啥都没了，只剩个笑柄，供世人啐着唾沫说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