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出大事了!您带季小姐回老宅的事情,已经登上报纸头条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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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总出大事了!您带季小姐回老宅的事情,已经登上报纸头条了(完)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顾笙检查出脑瘤的那天,季晴在剧组发生了意外。

贺行川不顾一切的去到了季晴的身边。

各大娱乐版面都是贺行川季晴旧情复燃,她这个正牌妻子横刀夺爱的新闻。

可她与贺行川青梅竹马,五年婚姻,身边人都说她与贺行川是金玉良缘。

这些年来她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至此刻,她才知道,青梅不敌天降。

既如此,她放他自由。

1、

距离季晴出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最佳的公关处理时机已然逝去。

和贺行川与季晴的名字依旧占据着热搜榜首,两人复合的消息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顾笙淹没。

经过这么长时间,热搜仍未撤下,新闻也未被压制,这正是贺行川对季晴态度的体现。

顾笙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紧紧捏着那张医生诊断单,医生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顾小姐,肿瘤体积很大,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如果不进行手术,随着肿瘤的增长可能会影响到您的记忆和肢体协调能力,甚至有生命危 险。建议您立即通知您的丈夫前来,并办理住院手续。”

于是,顾笙给贺行川打了电话,没有透露太多细节,只是让他尽快赶到医院。

起初,贺行川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等待自己的到来。

然而,等了一个多小时后,贺行川依然没有出现,再拨打他的电话时已处于关机状态。

通过联系贺行川的秘书,顾笙才得知他已登上了前往蓉城的飞机。

当追问贺行川为何前往蓉城时,秘书告诉她:“夫人,请查看热搜吧,那里已经有答案了。”

打开微博,顾笙看到了热搜第一位的消息:剧组发生爆炸事故,演员季晴受伤入院。

看到这条消息后,顾笙紧了紧外套,双臂抱在胸前。

这时她才意识到,海城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寒冷。

她在医院走廊中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但在电话接通后,她突然想到两地有时差,那边还是深夜,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后,她又连续给贺行川打了七八个电话,均无人接听。

通常情况下,如果联系不上某人,顾笙会认为对方正忙而不予打扰,但现在她内心充满焦虑,希望用这种方式让贺行川感到厌烦从而接电话与她争执一番。

遗憾的是,贺行川始终没有接听。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顾家与贺家是世交,她和贺行川自小一起长大,自然而然地步入婚姻殿堂。

五年的婚姻生活中,贺行川对她一直表现得相当淡漠。

她曾以为,由于彼此太过熟悉,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因此平淡无奇也是正常的。

直到今天,贺行川不顾一切地赶往季晴身边,随着新闻不断发酵,公司股价暴跌,而他却选择了忽视这一切。

这一刻,她才明白所谓的“老夫老妻”的平淡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贺父贺母纷纷打来电话关心情况,起初顾笙并不想接听,但贺妈发微信表示想要过来看望她。

现在,顾笙谁也不想见面。

最终,她还是接听了电话,贺妈妈在电话那头温和地问:“阿笙,你能联系上行川吗?”

顾笙回答说:“联系不上。”

贺妈妈稍作停顿后说道:“阿笙,不要想太多,我们贺家只认可你这位儿媳,我会让贺行川来向你道歉。”

顾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本想说不需要了。

但考虑到这是她和贺行川之间的事情,而且贺爸贺妈一直对她很好,她也不愿意迁怒于他人,只能温柔地回应道:“妈,您别担心,我没事,不过目前恐怕无法回应记者们的提问。”

贺妈妈说:“这些不需要你操心,我们会处理好,你要好好休息。”

刚挂断贺妈妈的电话不久,贺行川的来电就进来了。

顾笙按下接听键并开启免提,听筒中传来贺行川冷冰冰的声音:“半夜三更打电话这么多遍,到底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仿佛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没什么特别的事。”顾笙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没等对方再说什么,顾笙就听到有人喊:“贺先生,季小姐醒了,正在找您。”

“我立刻就来。”

随着贺行川的话语落下,顾笙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持续着。

她没有挂断电话,任由那声音继续响着。

贺行川在大学时期便与季晴在一起,两人经历了多次分合。

由于顾笙和贺行川不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所以关于他们的事情,她是断断续续听到的。

自十几岁起,顾笙就开始喜欢贺行川,而他也清楚这一点。

因此,当得知贺行川与季晴在一起时,她感到非常难过。看着他们难舍难分的样子,她只能将对贺行川的感情深埋心底。

后来,在一次同学婚礼上,贺行川接到了新娘抛出的捧花,并转身向她表白。

作为同学,顾笙不想让贺行川难堪,只好答应了他。

之后,她试图向贺行川解释自己的感受,但自从那天起,贺行川开始追求她,最终如众人所愿,他们结婚了。

满怀期待地步入婚姻,迎接她的却是贺行川的冷淡。

他们的生活平淡如水。

现在回想起来,贺行川似乎从未忘记过季晴。

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帮助他忘记季晴的工具吗?

想到这里,顾笙的心痛不已,眼前一片黑暗,蜷缩在沙发上颤抖不止。

过了很久,顾笙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拿起手机给顾辰打了电话。

“哥哥,我准备几天后回伦敦。”

“贺行川会和你一起去吗?”

“只有我一个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带着些许担忧的声音问道:“你和贺行川吵架了吗?”

站在窗边的顾笙,任由寒风吹拂,听着顾辰的问题,鼻子一酸。

“没有,之前不是说过我想读研吗?一直没能安排好时间,现在终于有空了。贺行川工作繁忙,可能要到年底才会过来。”

听到他们并无大碍,顾辰松了一口气。

“好的,打算哪天出发?我让秘书帮你订机票。”

“不用麻烦了,办理签证大概需要一个月,我自己来安排。等确定航班后我会告诉你航班号,到时候你来接我。”

兄妹俩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顾笙把桌上的诊断书折好,藏了起来。

默默退出了这场戏。

一个星期后,贺行川回来了。

但他并不是独自一人,而是带着季晴一起回到了海城。

季晴被安置在隔壁的别墅里,这栋别墅是顾辰买给顾笙的,但在她们结婚时才交给了她。

这些年,顾笙几乎没怎么住过这里,只是偶尔让保姆去打扫一下。

而现在,季晴住了进去。

在这段关系中,顾笙始终保持着低调和忍耐,从不表达自己的需求,也不与贺行川争吵,即使遇到矛盾也总是选择退让。

这一次,她很想问贺行川这样做是否合适?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何必再问呢?

静静地看了贺行川一会儿,然后收回目光,继续整理书柜里的书籍。

贺行川脑海里回荡着顾笙刚才那冷漠而又空洞的眼神,解释道:“只是暂时住一段时间,方便医疗团队的工作。”

顾笙背对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没有反驳贺行川的话。

“住吧,不过你要告诉季小姐一声,最近会有中介带人来看房,可能会有些打扰。”

“为什么要卖房?你是缺钱了吗?”

顾笙将手中的书放入纸箱,抬头看向贺行川。

“不缺,那房子是哥哥送给我的嫁妆,这么多年都没住过,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卖掉。”

贺行川不解地看着她,考虑到两家的财力,很多东西放着都是浪费。

他知道顾笙是在找借口。

贺行川还想追问,但看到顾笙显然不愿意多说的态度,只好作罢。

他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正准备离开时才发现顾笙是在整理书籍,而不是简单地打扫卫生。

“你为什么要把书收起来?”

“想整理一下,把这些书拿出去晒晒。”

贺行川点了点头,临走前突然想起顾笙那天给他打电话的事。

“对了,你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那天事情紧急,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顾笙停顿了一下,想到脑中的肿瘤随时可能恶化,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事。”

贺行川应了一声。

“季晴的伤势严重,情绪也不稳定,这段时间我都会在那里。”

“嗯,你去忙吧。”

顾笙的语气平和,没有任何异样,贺行川没有多想便离开了书房,前往隔壁别墅。

顾笙站在窗边,望着贺行川远去的身影,低声自嘲地笑了笑,泪水却模糊了眼眶。

这个家,从客厅沙发到卧室床铺,从玄关的画到窗户上的窗帘,甚至换洗用的拖鞋,都是她亲手挑选布置的。

每一个细节都承载着她对这段婚姻的美好期望。

然而现在,这一切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收拾完书籍后,顾笙打算给秦安打个电话约顿饭。就在这时,秦安的来电突然响起。

“阿笙,快看看微博。”

打开微博,顾笙看到热搜上挂着关于季晴与贺行川旧情复燃的消息。

点进去看,是季晴发布的一条微博:“兜兜转转还是你,心之归处。”配图是一张贺行川炖汤的背影。

浏览评论区,大部分粉丝都在祝福这对情侣终成眷属,少部分人则攻击顾笙,指责她当年逼走了季晴,如今被抛弃是自食其果。

害得他们的偶像和贺行川分开了这么多年,真是罪该万死。

顾笙默默地翻看着这些评论,耳边传来了秦安的声音。

“阿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要和贺行川离婚了?”

短暂的沉默后,顾笙回答说:“还没有。”

秦安愤怒地咒骂道:“那贺行川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顾笙轻声笑道:“别生气了,我正想找你吃饭呢,你就打电话来了。”

“你现在在家吗?我马上来接你。”

顾笙笑着回应:“好啊,正好我也懒得开车,等你来。”

秦安很快到达。顾笙快速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并化了淡妆,刚好在秦安到来时完成所有准备。

两人来到常去的私房菜馆。

落座点餐后,顾笙向秦安透露:“帮我联系一位律师吧,我想和贺行川离婚。”

秦安担忧地看着她,而顾笙则露出无所谓的微笑。

“我的脑袋里长了个肿瘤,需要手术。我已经开始办理签证,一旦下来我就去伦敦。”

听到这里,秦安的眼眶立刻红了,“什么时候发现的?医生怎么说?你告诉爸妈了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中充满了焦急。

“就在季晴出事那天,医生让我找贺行川过来,但他忙着去找季晴。由于手术风险较高,需要家属签字,所以我必须回到父母身边进行手术。”

秦安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别伤心,为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会陪你一起去。”

顾笙微笑着替她擦去眼泪。

“不用难过,不用担心,我现在还好好的。”

晚餐结束后回家,发现贺行川坐在客厅里。

“你们去哪儿了?”

“和秦安吃了顿饭。”

顾笙脱下外套,放好包,换了鞋子,走到贺行川对面坐下。

“我们说过很多次要一起去许愿,今年能实现吗?”

贺行川知道顾笙指的是去拉萨。

顾笙听闻他们的关系有一个坎,需夫妻二人诚心祈愿才能化解,因此一直念念不忘。

贺行川觉得这不过是无稽之谈,从未认真对待过。

现在顾笙再次提及,他说道:“这只是迷信,你何必记这么久。况且季晴现在的情况,肯定去不了,等年后再说吧。”

他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不过这次他说了年后再去,如果是以前,顾笙可能会开心地查看机票、规划行程。但现在她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再无其他反应。

贺行川感觉最近的顾笙变得异常沉默,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环视四周,他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们的婚纱照被你取下来了吗?”

“是的,拿去清洗相框了。”

贺行川低头玩着手机,两人陷入沉默。顾笙起身准备去洗漱。

她上楼进了浴室,洗澡吹干头发出来后,看到贺行川拿着她的手机坐在床边。

“刚才秦安打电话来说律师已经找到了,联系方式稍后会发给你。”

顾笙的表情微微一变,不确定秦安是否说了更多的话,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只见贺行川凝视着她,仿佛想要看穿一切。

“你找律师是要做什么?”

顾笙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低下了眼眸,缓缓地给头发涂抹精油。

“是帮一个朋友联系的。”

“直接找徐律师不就好了,何必通过秦安。”

贺行川语气冷淡,顾笙解释道:“不是特别亲密的朋友,不想用公司的资源。”

她随口编的理由,竟然意外地圆满,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贺行川在顾笙回来之前已经洗完澡了。当顾笙躺下时,他也跟着躺下。

但躺下后,顾笙没有玩手机,而是侧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平淡,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贺行川始终觉得自从他从蓉城回来后,顾笙变得有些不同。

两人相处时,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他翻了个身靠近她,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你到底怎么了?”

顾笙的身体微微僵硬,这让贺行川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夫妻间的亲密接触了。

他慢慢靠近,只见顾笙转过身来,轻轻地推开了他。

“我有点累,想睡觉。”

贺行川躺了下来,他问顾笙:“你是不是因为季晴的事生气?”

顾笙勉强一笑,心想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作为一个工具人,她有什么权利感到愤怒?

“我没有。”

停顿片刻后,她补充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听到这话,贺行川的心猛地一紧。他的妻子面对这样的情况,理应感到愤怒才是。然而,她却表现得毫无波澜。

这让他感到困惑,甚至有些看不懂顾笙。

“对于演员来说,这种事故可能会毁掉他们的职业生涯。”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不要听网上的人乱说。”

想到季晴发布的那条微博,顾笙明白,即使贺行川看到了,他也没有去制止,这便是默许了。

上次媒体大肆报道她横刀夺爱时,贺行川也未曾出面澄清,这次的微博又算什么呢?

“网上有什么新闻吗?这几天我一直忙,没时间看微博。”

贺行川稍微放松了一些。

“没什么事,睡吧。”

顾笙很快便入睡了,而贺行川则因心烦意乱无法入眠。他起身下楼,经过书房时打开了门,发现角落里的箱子已被封好。

白天时,顾笙曾说要打扫卫生、晒书,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注意到角落里放着婚纱照的相框,但照片却不见了踪影。

站在书房里,贺行川仔细回想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最终,不顾已是深夜,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夫人的体检报告还在你那里吗?”

周秘书迷迷糊糊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贺总,有的,需要我现在发给您吗?”

“请发一份给我。”

挂断电话后不久,微信上就收到了信息。

他认真查看了那份体检报告,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只是有些贫血和缺乏维生素D3,因为顾笙不喜欢晒太阳。

确认体检报告没有问题后,贺行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晨,顾笙惊讶地发现贺行川居然还在家。以前没有季晴的时候,贺行川就是个工作狂,现在还要处理季晴的事情,他反而留在家里,这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看到顾笙下楼,贺行川合上手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去拉萨的机票,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去机场。”

听到这样的安排,顾笙不解地挑了挑眉。

注意到顾笙的表情变化,贺行川解释道:“我突然想起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这次去顺便玩几天,在那边度过纪念日再回来。”

顾笙没有提及关于季晴的问题,这么多年无论是生日还是纪念日,甚至是平时的约会,都是由顾笙一手操办,贺行川有空便出席,没空时则由她独自庆祝。因此,今天听到他主动提出这样的计划,让她感觉仿佛寒冬中的一声惊雷,令人费解。

是因为昨晚的小插曲吗?是突然感到愧疚了吗?想要补偿她?

顾笙深吸一口气,权当这是告别之旅吧。

吃完早餐后,她回房开始收拾衣物,考虑到天气寒冷,需要带上厚衣服,还需准备一些应对高原反应的物品。很快收拾完毕,司机将他们送到机场,顾笙取好登机牌并托运行李,两人顺利进入候机大厅。

想着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顾笙决定去买杯咖啡。然而,当她拿着咖啡回来时,却发现贺行川已经不在候机室了。起初以为他是去了洗手间,但等了很久也不见其归来,于是她拨打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贺行川急促的声音:“顾笙,我去不了了,你先过去,我过两天再去接你。”

顾笙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手中端着的咖啡微微颤抖。

“为什么?”

“季晴自杀了。”

顾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挂断电话后,她独自前往拉萨。在那里,她转了经筒,许下了心愿,只不过这个愿望从希望与贺行川白头偕老变成了祈求自己平安健康。

在这段时间里,她和贺行川没有任何联系。说好的来接她也成了空谈。直到圣诞节过后,他们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也悄然流逝,她依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贺行川的消息或问候。

最终的旅行未能如愿,最后一次纪念日也未能实现。对此,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原本就没有抱多大的期望。

然而,多年的感情依旧像针刺般在心底隐隐作痛。

从拉萨返回后,顾笙首先见了律师。鉴于她的要求是尽快离婚,律师建议直接与贺行川协商,双方签订离婚协议书,然后再办理离婚手续,至于财产分割可以后续慢慢解决。

顾笙有些犹豫,不确定此时提出离婚是否会面对整个贺家的压力,尤其是难以面对贺爸贺妈,如果他们劝说自己会感到非常为难。她也很疲惫,没有精力处理这些事务。

顾笙说道:“如果在我离开之后全权授权给你,由你代替我和贺行川签署离婚协议书,然后我再回来和他领取离婚证,这样可行吗?”

律师静静地注视着顾笙,随后点了点头。

“可以这样做,那么麻烦顾小姐签一份委托合同以及一份授权书。”

顾笙签完合同和授权书后,与律师一同下楼。

刚走出大楼没多远,一群人群突然冲出,对着她泼奶茶咖啡,还有各种瓶子罐子砸向她的头部。

这一切让顾笙瞬间愣住。

“贱 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破坏别人感情!”

“去死吧!”

“晴姐那么善良,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年,真是个烂货!”

辱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人动手推搡,顾笙被推倒在地。

已经回到大楼内的苏媛听到外面的动静回头看到顾笙被围攻,立刻呼喊保安并冲了过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苏媛一边喊着一边试图拉起顾笙,并对身后的保安说:“报警!”

一名保安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另一名则协助苏媛将顾笙扶起。

此时的顾笙浑身脏污,头发凌乱,显得十分狼狈。

苏媛严厉地对着那些年轻女孩说:“是谁让你们来的?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是违法的?”

带头的女孩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对苏媛的话不屑一顾。

“违法?我们这是替天行道,谁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欺负我们的晴姐!”

苏媛了解最近的新闻事件,严肃地问:“你们的晴姐是指季晴吗?”

“装什么糊涂!”

“所以是季晴派你们来的?”

小太妹傲慢地说:“晴姐心软,才被这贱 人欺负,我们看不下去了!”

苏媛冷笑一声:“那等着警察来了看看你们的晴姐会不会来救你们!”

警方很快到达现场,苏媛带顾笙回办公室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然后送她到警局做笔录。

途中,苏媛查看微博发现顾笙被打的视频已登上热搜,评论区充满了对顾笙的谩骂。

顾笙看到了这些,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

“苏律师,除了离婚的事,这件事也请你处理。网上那些辱骂我的人,点赞转发超过五百的全部起诉;今天打我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原谅。”

苏媛点头表示同意。

“顾小姐放心,一切交给我。”

完成笔录离开警局时,顾笙感到极度疲惫。

“顾小姐,让我送你回家吧。”

顾笙摇摇头:“不用了,苏律师您忙您的,我想自己走走。”

苏媛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没有坚持,上车后给秦安发了条微信:“安安,顾小姐的状态不太好。”

正在开会的秦安看到消息后回复:“好的,我会联系她的。”

结束对话后,秦安立即离开了会议室,拨通了顾笙的电话。

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顾笙微微一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继续忙你的工作,等有空了咱们再一起吃饭。”

“阿笙,今年我们一起跨年吧。”

对于秦安的提议,顾笙爽快答应:“好啊,但你要保证那天不加班。”

秦安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我保证不会加班,大不了把工作带回家。”

顾笙轻笑一声,催促道:“好了,你快去忙吧,我没事的。”

由于事件涉及季晴,她也因此被粉丝推上了热搜。季晴的经纪人去找她商量,当时贺行川也在场,经纪人乔姐便开始为粉丝的行为道歉。

贺行川看到视频中狼狈的顾笙,脸色变得铁青。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问。

看着贺行川的表情,乔姐心中忐忑不安,充满了愧疚。

“大约一个小时之前,那些粉丝现在还在警局。”

贺行川尝试拨打顾笙的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他立刻起身穿上外套,一言不发地迅速出门,驾车离开。

季晴听到外面汽车离去的声音,看向乔妍说:“乔姐,这样做太冒险了。”

乔妍深深叹了口气。

“这是让贺总做出选择最快的办法。尽管他在这里陪着你,但他和顾笙还没有离婚。万一哪天事情曝光,你怎么洗清这些污点?”

在前往找顾笙的路上,贺行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那副狼狈的样子。自从从拉萨回来后,她没有通知他,也没有让他去接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也没给他打电话,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此时,贺行川才意识到,自从机场分开后,顾笙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流失。

还没到警局,他就看到了路边拉着行李箱行走的顾笙。他立即掉转车头追上去。

“阿笙。”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笙回过头,看见驾驶座上的贺行川。她的思绪有些混乱,仅仅一个星期不见,贺行川对她来说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注意到顾笙茫然冷漠的眼神,贺行川心头一紧,急忙下车走向她,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你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顾笙没有回应,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贺行川的话。

贺行川愣了一下,随即上车启动车辆。通过后视镜观察顾笙,发现她侧脸望着窗外,显得非常疲惫,脸色也不好,嘴唇有些苍白。

再仔细一看,顾笙瘦了很多,下颌线条清晰可见。

“阿笙,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顾笙没有动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饿”,然后闭上了眼睛。

贺行川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受伤了吗?”

顾笙缓缓睁开眼睛。原来贺行川是因为看到微博上的视频才急匆匆赶来的。是为了她吗?不可能。肯定是因为粉丝的行为牵扯到了季晴。

“如果你是替季晴来说情的,那大可不必。”

她的声音平静而冰冷,让贺行川感到陌生。

“那是些失去理智的粉丝所为,与季晴无关。”

贺行川话音刚落,后座传来一阵微弱的冷笑。

“我没有替季晴说话。”

“嗯。”

简短的回答,像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回到家,连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季晴就来了。她头发剪短了,脸上因为烧伤还包着纱布,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十分虚弱,走进了屋里。

乔妍扶着她艰难地走着,贺行川忽略了顾笙的存在,急忙上前一起搀扶。

“你怎么过来了,还穿这么少?”

季晴紧紧握着贺行川的手,虚弱地说:“我是来向夫人道歉的,都是因为我没管好我的粉丝,才会发生这种事。”

“夫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她们一次。”

没等顾笙开口,贺行川就说:“这事和你没关系,不用道歉,阿笙也不会怪你。”

季晴轻轻摇头。

“无论夫人是否原谅,我都必须道歉。”

顾笙冷冷地看着季晴,又看了看贺行川,最后目光停留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贺行川察觉到顾笙的眼神,感觉手心发热,此时松开也不是,不松开也不是。

“季小姐,你和你的粉丝是两回事,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但我也不会原谅她们。”

“夫人,她们还年轻,请您给她们一个机会。”

顾笙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后沉声说道:“理由呢?你是她们的父母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听到这话,季晴脸色苍白,身体摇晃,乔妍急忙为季晴辩解。

“贺夫人,话虽如此,但我们是诚心来道歉的,您何必这样对待我们。”

贺行川也皱眉看着顾笙,支持季晴的说法。

“阿笙,季小姐不是这种人。”

顾笙懒得理会他们,独自转身走上楼去。

贺行川亲自送季晴回了隔壁的房子。

顾笙让保姆给她煮了一碗青菜面,她感到有些饿了,但却没有太多胃口。

吃完面后,贺行川仍未回来。顾笙来到贺行川的书房寻找房产证,不小心碰倒了书柜上的熊形手办。手办摔在地上,头掉了下来,里面的心形信纸散落一地。

出于好奇,顾笙打开其中一封,只见上面写着:

分手的第一百零一天,结婚的对象不是季晴,似乎是谁都可以。

再捡起另一封,上面写道:

在东子的婚礼上,我接到了新娘的捧花,回头看见了顾笙那双闪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拿着捧花向她告白了,不出所料,她答应了。

尽管她后来试图解释,但我明白,她依然爱我,只是需要一点戏码满足她的虚荣心。

毕竟是父母期望的婚姻对象,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顾笙颤抖着双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又拿起一封信,上面写着:

我们如父母所愿结婚了,顾笙满心欢喜,而当我看到身边躺着的是她而不是季晴时,心中竟生出一丝怨恨。

如果没有她,父母或许就不会那么不喜欢季晴了。

我冷落她,但她却像是没有心似的,真是无趣。

顾笙将这三张纸叠好收起,把其余的信纸放回手办中,发现这个头是可以拧回去的,并未损坏,于是她将其复原并放回原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顾笙反锁了卧室门,痛哭了一场。

这么多年的爱情,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贺行川消失了两天。当他回来时,顾笙刚刚拆开了签证的快递,不动声色地收好了东西。

或许是因为贺行川心事重重,他并没有注意到顾笙的动作。

收拾好东西后,顾笙下楼准备出门,被贺行川叫住。

“阿笙,我们聊聊。”

顾笙回头看着他,淡淡地问道:“有什么事?”

“季晴吞药自杀了,刚抢救过来,我有个请求。”

顾笙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走过去坐下。

“什么事?你说。”

贺行川抿着嘴唇,显得十分纠结,而顾笙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先假离婚吧,季晴现在非常需要我。”

顾笙默默地注视着他,随后微微点头。

“好的。”

“需要去领离婚证吗?”顾笙问。

“嗯。”

“那就现在去吧。”

前往民政局的路上,贺行川心里空荡荡的,他有些慌乱,顾笙居然如此平静地答应了,甚至没有问什么时候复婚,难道她就这么信任他吗?

“很快,等她恢复得差不多我们就把证领回来。”

顾笙轻轻点头。

“知道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忙着预订机票。既然现在已经领了离婚证,下午的航班就可以出发了。正好有一个三点多直达的航班。

离婚手续办得很迅速。

贺行川说:“阿笙,你还需要发布一个声明,说明我们之前就已经离婚了,季晴并没有插足我们的婚姻。”

顾笙手里拿着离婚证,看着贺行川缓缓笑了,但笑着笑着感觉眼眶发热。

“好的。”

贺行川把她送回家后就去医院看望季晴了,显然是想去告诉她自己已经离婚的消息。顾笙早已收拾好行李,迅速装箱,并确认所有证件都已备齐。她还叫来了快递服务,将打包好的物品全部运走。

秦安请假来送她去机场,在确认她进入候机大厅后才返回公司。

登机后,顾笙发了一条微博:

“我和贺行川早已经离婚,祝福他与季小姐。”并艾特了贺行川和季晴。

空姐提醒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关闭手机或切换至飞行模式时,顾笙编辑了另一条微博,只有两个字:

“再见。”

季晴哭泣着告诉贺行川,这些年来她从未忘记过他。尽管她假装已经放下,但每次看到顾笙与他一起出现时,内心的嫉妒几乎让她疯狂。她责怪自己当初为何如此软弱,没有坚持下去。她说如果没有贺行川,她会无法活下去。分手后她患上了抑郁症,至今仍饱受失眠困扰。她请求贺行川怜悯她。

顾笙即使离了婚仍然是顾家的千金小姐,而季晴却一无所有,除了贺行川,她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依靠。如果连贺行川也不要她,她就没有继续生活的勇气了。

贺行川心中一直有季晴的位置,他也从未真正放下过这段感情。为了不让季晴绝望,他决定尽快办理离婚手续。拿到离婚证后,他立刻赶到医院。

季晴抱着他痛哭,而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顾笙笑中带泪的模样。他想知道此时的顾笙在做什么?她是不是也在哭泣?

遵照医生的建议,季晴开始输液。等到她睡着之后,贺行川给顾笙发了微信:“阿笙,你在做什么?”

信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他又试着发了一条:“晚上想吃火锅吗?好久没吃了。”依旧没有回复。

查看顾笙的微博,他发现她尚未发布声明。于是他打算趁着季晴睡觉的时间回家一趟。电梯门还未完全打开,他就看到了顾笙发布的微博:“我和贺行川早已经离婚,祝福他与季小姐”,并艾特了他和季晴。顾笙关闭了评论功能,瞬间各种电话纷至沓来。

贺行川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解释说这只是假离婚,并非真的离婚。母亲严厉地批评了他一顿,并要求他今晚回老宅吃饭。他满口答应后试图联系顾笙,但她的电话已经关机。

再次查看顾笙的微博,发现她又发布了一条仅含“再见”二字的微博。贺行川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慌乱,他加速开车回到家。

今天保姆请假不在家,整个房子显得格外空荡。他喊了一声“阿笙”,没有回应。

他看了一眼玄关,发现顾笙平时放包的位置空了。拉开鞋柜,顾笙的鞋子不见了,只剩下他的鞋子和一些一次性拖鞋。

他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再看向原本挂着婚纱照的地方,依旧空荡荡的。他记得那天顾笙说是拿去清洗相框,怎么这么多天还没洗好?

他一边喊着顾笙的名字,一边冲上楼。

卧室里空无一人,衣柜里顾笙的衣服不见了,梳妆台上也空荡荡的,她的护肤品也不见了。他冲进衣帽间,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可能?这才几个小时,怎么这么快就搬空了?

他突然想起顾笙之前在书房整理过,那里有几个打包好的箱子。

他急忙跑过去,却发现那些箱子也不见了,书柜和书桌都空了。

他站在书房里,浑身无力。

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顾笙的电话,但都是关机状态。

他焦急地打着电话,走进卫生间,发现这里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顾笙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他给顾笙发微信:“阿笙,你去了哪里?我们只是假离婚,是假的!”

贺行川想着顾笙可能是搬到其他房子里去了。他开车把他们的公寓和别墅都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回到家时,他看到有中介来看旁边的房子,急忙走过去。

“这房子不卖。”

中介愣了一下,随后确认了一下位置,确定没有走错地方。

“这是顾笙小姐的房子吧?”

“我是她丈夫。”贺行川说。

中介微微皱眉,然后说道:“先生,可是顾小姐告诉我们她已经离婚了,而且她名下的所有房产都已经委托给我们帮忙售卖。”

贺行川正想解释,但突然想起顾笙几天前就已经提到要委托中介卖这套房子。

那个时候她就对外宣称自己离婚了吗?

“她什么时候委托你们的?”

中介看着贺行川阴沉的脸色,如实回答:“大约十多天前。”

贺行川怔住了,他从未说过要离婚,可那时顾笙就已经打算离开他了吗?

他不相信。

顾笙肯定是因为一时生气躲起来了。

贺行川转身要走,中介说道:“您是贺先生吧?”

贺行川停下脚步,“她有留话给我吗?”

“顾小姐说她会暂时把这房子借给您的一位朋友住,并让我们联系您为您的朋友换房。”

贺行川沉声说道:“我买了这房子,不用带人来看了。”

“包括她其他的房产,我也全部买下来,明天你带着合同过来签。”

说完,贺行川迅速离开了。他给秦安打了电话,但秦安没有接。

他开车到了秦安的公司。刚从会议室出来的秦安看着他,冷淡地说:“恭喜贺总,恢复单身。”

听到秦安阴阳怪气的话,贺行川知道她肯定知道顾笙在哪里。

“顾笙在哪儿?”

贺行川直截了当地问,秦安盯着他讥讽地笑了笑:“贺总找前妻做什么?真有意思,是夫妻的时候可以不闻不问,离婚了倒是找到我这里来了。”

“秦安,我们是假离婚,而且是我与她商量好的。”

贺行川话音刚落,秦安直接笑了出来。

“贺先生,离婚就是离婚,经过民政局领了离婚证,那就是真的!”

“你以为婚姻是什么?你当顾笙是什么?她追着你跑了这么多年还不够,还要被你如此羞辱?怎么,中间你想玩一段感情,还得让她乖乖等你回来再领一次结婚证?”

贺行川被戳中心事,怒火中烧,厉声道:“秦安!”

“你太过分了!”

秦安不屑地挑了挑眉:“不想听啊,贺总请出去。”

贺行川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去了何处?”

“告诉你,你要追过去吗?贺总,你敢在阿笙的爸妈哥哥跟前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和阿笙假离婚吗?你敢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贺行川心头咯噔一下,只问道:“她回伦敦了?”

秦安没有说话,贺行川频频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不可能,办签证还要时间呢,她怎么会突然走呢?她早就想离开了是不是?”

秦安只是轻轻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想到顾笙脑袋里的那个瘤子,想到她查出来肿瘤时,她的丈夫,她能依靠的人,贺行川,奔向了季晴。

她不知道顾笙当时有多失望,多绝望,才会想不动声色地,默默地退出这段感情。

“她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了?”

贺行川问她。

秦安瞒下了知道的一切。

“不知道。”

贺行川看着秦安的表情,他已经明白了,顾笙的离开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她早就想离开他了。

为什么?

顾笙那么爱他,不可能会突然想离开他的。

想到此处,他给秘书打了电话,让订伦敦的机票。

秘书在电话中提醒他:“贺总,这周五有董事会。”

贺行川顿了一下,撞上了董事会时间,还因为之前季晴的事情,股东很不满意。

他得参加这次董事会。

“订董事会后一天的。”

贺妈妈给贺行川打完电话之后给顾笙打电话一直没打通,不放心来了一趟别墅。

贺行川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屋内空荡荡的,不见顾笙的鞋子包包,不见顾笙的衣服,连挂着的结婚照都取下来了。

她脸色骤变,鞋子都没换就冲到了贺行川的面前。

“贺行川,顾笙呢?”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她赶出去?你就这么想要那个贱 人搬进来?”

贺妈妈气得快疯了。

贺行川抬头看着亲妈愤怒的模样,他讥讽的笑了笑。

“顾笙走了。”

“走哪儿去了?”

“伦敦。”

“你别着急,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贺行川举着手保证,贺妈妈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回头就看到了扔在了沙发上的离婚证。

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来,瞧着那印章,贺妈妈气得直接把离婚证砸在了贺行川头上。

“贺行川,你一定是疯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假的?假的?谁跟你假的?”

骂完贺行川,贺妈妈给顾笙发去了微信,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她说,是她强求才替贺行川求娶了她,她从小看着顾笙长大,即便不是儿媳妇那也是亲闺女,贺行川对不起她,她一定会让贺行川向顾笙道歉等等。

季晴出院了。

她在医院给贺行川打了无数个电话,贺行川都没接。

她有些慌乱,但想到贺行川拿出来的离婚证,又迅速的平静了下来,让乔妍给她办理了出院, 独自回了别墅。

她看着贺行川他们这边的别墅大门开着,就让司机把车开了进去。

别墅里不见顾笙的踪影,只有一脸颓废的贺行川。

季晴微微蹙眉,这样的贺行川,她见到过, 还是许多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候,他这么颓废过。

可现在是为什么?因为和顾笙的离婚吗?

明明他刚才去医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顾小姐呢?她搬走了吗?”

季晴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抬头只见贺妈妈从楼梯处缓缓走了下来。

“顾笙即便是走了,你季晴,也别妄想住进来!”

看到贺妈妈,季晴的心头咯噔一下,但依旧努力挺直了脊背,柔声打招呼。

“夫人。”

贺妈妈现在正是满腔怒火,她从楼梯上冲下来,眼见着就是要冲去打季晴,贺行川忙说道:“走吧。”

乔妍扶着季晴走得快,贺妈妈追了出去,看着季晴去了隔壁那栋别墅。

她问贺行川:“谁让她住那儿的?”

贺行川哑口无言,贺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这么些年为什么对顾笙冷冷淡淡的了,你是因为季晴在报复我,牵连顾笙,你用这种方式羞辱她,欺负她,我真是后悔!”

贺行川瞧着亲妈眼睛都气红了, 解释道:“阿笙同意的。”

贺妈妈轻笑了一声,“阿笙是很好,竟然同意丈夫把初恋安排在自己的嫁妆房里。”

“你这个丈夫做得太好啦,都是你应得的。”

“你就这么喜欢季晴啊,那你就跟她过去吧。”

“不过贺行川,七百万买断了你的爱情,若是你们在一起了,记得把七百万还给我。”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顾笙终于在希思罗机场落地。

行李还没拿到,哥哥就打来了电话。

顾笙以为就哥哥一个人来接她,到了出口才发现,哥哥嫂子还有爸爸妈妈都来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想哭,拖着行李箱小跑了过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顾妈妈看着她有些心疼的说道:“阿笙,你瘦了。”

大嫂在旁边解释道:“爸妈好久没见你想你了,听说你来,他们在家里哪里坐得住?”

顾笙看着大嫂,大嫂把手中的花递给她,柔声说道:“欢迎阿笙回家。”

顾笙接过鲜花抱了抱她,“谢谢大嫂。”

顾辰瞧着顾笙这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个人来的伦敦,人憔悴又消瘦,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和贺行川的感情必定是出了大问题。

但她不说,顾辰他们不问。

回到了久违的家中,见到最爱她的亲人,顾笙的心情瞬间恢复了很多,哥哥为了欢迎她回来还办了个舞会,顾笙真是哭笑不得。

“哥哥,我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现在我会尴尬的。”

顾辰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

“在哥哥心中,阿笙永远是小姑娘。”

顾爸爸和顾妈妈在旁边附和道:“在爸爸妈妈心里也是。”

大嫂恰好冲了咖啡出来,她端着咖啡笑道:“在我心里也是。”

侄女那个小豆丁丢下手中的玩具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生怕漏掉她似的,大喊着:“姑姑,还有我还有我,在我心里也是!”

顾笙冲过去抱着她一顿搓揉。

吃了点东西之后,顾笙就睡觉去了,除了疲惫她还得倒时差。

睡醒时候窗外阳光明媚,她摸过手机,上面有很多很多未读的信息。

她昨天除了给秦安报了平安之后,贺妈妈还有贺行川的消息她都没有回。

她打开了贺妈妈的微信,她发了很多条,中间还发了语音,但最后又发了对不起她,让她到了之后报个平安。

深呼吸之后,顾笙才给贺妈妈打了视频回去。

毕竟就算她和贺行川离婚,贺家和顾家多年的交情不可能就此断掉,大家以后可能还会往来,老人也没对不起她,她作为小辈也不能失了礼数。

贺妈妈接得很快。

顾笙还是喊她妈妈,第二句话就是:“对不住你和爸爸,瞒着你们,我和贺行川离婚了。”

贺妈妈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到伦敦了吗?”

顾笙点了点头,贺妈妈说她替贺行川道歉,但她不用原谅贺行川。

“妈妈你不用内疚,是我和贺行川没有缘分,我们止步于此,也挺好的,一切都来得及。”

顾笙看得出来贺妈妈面对她特别愧疚,她也没说多少,只说准备去吃早餐了,就把视频挂了。

再打开贺行川的信息。

顾笙看到了那条,离婚是假的。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她没有回贺行川。

婚已经离了,没多大必要再联系了。

她刚掀开被子准备起床下楼, 贺行川的电话就进来了。

她按了挂断,贺行川再打,她再挂断,他又打。

反反复复,顾笙没由来的觉得有些烦,直接接了起来。

“有什么事儿?”

贺行川听顾笙冷漠的声音,心口一滞,他感觉到了陌生。

“ 阿笙,你到伦敦了?”

顾笙蹙了蹙眉,重复的问了一句:“有事说事。”

贺行川被堵了一下,他缓了缓才问道:“顾笙,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家?”

顾笙轻轻地笑了一声,感觉有些讽刺,在以前,她有时候出去了一天两天三天,贺行川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现在倒问起来了。

“我的行踪,我去哪里,有必要和前夫报备吗?”

贺行川沉声说道:“我们是假离婚!不是说好了吗?”

顾笙的眼眸微沉,风轻云淡的说道:“贺行川,我们领了离婚证,那就是离婚了。”

“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贺行川听着顾笙的话,他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红酒和鲜血融在了一起,染脏了地毯。

“顾笙,你算计我,你骗了我!”

顾笙紧咬着唇,眼前一片模糊,她如何算计得了他?

要是算计,要说骗,也是她被骗了。

“贺行川,我没让你去找季晴,我也没让季晴自杀,满城风雨都是我的笑话,我没说你的一句不是,我没质问你,没和你吵架, 我没逼你离婚,是你亲口跟我提的离婚,我答应了,这也是骗你吗?”

说到最后,顾笙的声音哽咽,贺行川感觉心揪着疼,他从没听顾笙一口气说过那么多话。

他从没见过顾笙的委屈。

可刚才的这些话里,他听出来了。

“我与季晴已经过去了,我们真的没什么,我爱的人是你,阿笙,我爱你。”

从贺行川口中听到说爱她,顾笙不觉得欣喜,只觉得悲哀。

结婚那天起至今,贺行川好像从没有这么正经的说过爱她。

原来他也是会说爱的。

“可是贺行川,我已经不爱你了。”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也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消息。”

顾笙似有要挂断的迹象,贺行川说道:“阿笙,我们需要面对面的聊聊,周五有董事会,我订了周六的机票来伦敦,我们好好的聊一聊。”

“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是我的错,让你误会,我向你道歉,阿笙,我们是夫妻。”

顾笙冷静的说道:“我们不是夫妻了,贺行川,你别让我厌恶你。”

说完她把电话挂断了,贺行川不死心,还在继续打,她直接把人给拉黑了,反正话也已经说清楚了。

舞会是晚上举行,就在城堡里。

顾笙上台说了话,大家喝酒跳舞玩得不亦乐乎。

但还没等舞会结束,顾笙就晕倒了,被紧急送到了医院,肿瘤破裂,紧急手术,一家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十几个小时手术才结束。

顾妈妈要给贺行川打电话,顾辰直接按住了。

“妈别打,阿笙不想见到他。”

具体发生了什么顾妈妈来不及去探究, 她们一颗心都扑在顾笙的身上。

顾笙捡回了一条命,在ICU里躺了一天才醒过来。

情况不算糟糕,顾家有专业的医疗团队,顾笙回家休养。

顾妈妈贴身照顾着她,在给她整理行李箱的时候翻到了她和贺行川的离婚证书,还有那大半个月前的医院诊断书,心疼得都喘不过气来。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没提前告诉他们一声,如果不是来伦敦来得及时,如果是在飞机上,在来的路上出现了那么危险的情况,顾笙要怎么办?

看着离婚证上的日期,顾妈妈拍了个照片,随后联系了国内的人,查清楚她们为什么离婚。

再得知是因为季晴的时候,顾妈妈气得发抖。

“我不会让她好过。”

顾辰说道:“妈,一切等阿笙好了再说,若不是贺行川做事没分寸,那小明星再怎么样都和咱们阿笙没瓜葛,追根究底是贺行川的问题。”

顾妈妈悔恨道:“阿笙一颗心扑在他身上,我就不应该同意这门婚事。”

顾辰轻轻的拍了拍顾妈妈的胳膊安慰着。

周六清晨,海城雾蒙蒙的天气,贺行川还没到机场就下雪了。

所有航班延误,天气预报有强暴风雪,近几天可能都没法起飞。

贺行川退掉了机票,让司机送他去了蓉城,本想着从蓉城机场飞,但很遗憾的在高速上发生了车祸,导致他错过航班,暴风雪卷席到了蓉城,贺行川滞留在蓉城。

他给顾笙打电话, 已经打不进去了。

换了个新号码打过去,响了很久之后电话才被接起来。

“阿笙,这边暴雪天气,飞机不能起飞,我得晚几日才能到。”

电话那端沉默着,许久没有声音,贺行川微微蹙眉。

“阿笙,你在听吗?”

宴舒听着电话,看着床上熟睡的顾笙,他的眸光凛冽,冷如千年寒冰。

沉默了很久他才沉声说:“阿笙睡着了,等她醒了我告诉她,请问你是?”

陌生的声音, 不是顾辰,也不是顾家人,接通了顾笙的电话。

这一瞬间贺行川感觉气血在上涌。

“你是谁?”

贺行川厉声质问,宴舒听出了他语气重的愤怒,浑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讥讽感十足。

“这个点在她屋子里的人,你说我是谁?”

宴舒说话慢条斯理,不快不慢,贺行川的脑子里想过很多很多画面。

他与顾笙是假离婚,可现在才几天,顾笙身边就有其他人了。

“你到底是谁?离顾笙远点!”

宴舒扯了扯嘴角,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抬眸看向床上顾笙,准备把手机放好时,瞧见顾笙正静静地看着她。

宴舒面露尴尬,他未经顾笙同意接了她的电话,并且自作主张嘲讽了贺行川,顾笙应该会不高兴的吧。

“顾小姐,抱歉。”

顾笙弯了弯唇:“何来抱歉,我还要谢谢宴先生,替我做了这个手术,捡回了一条命。”

提起这个手术,宴舒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惊。

这是他做过最危险的手术了,手术台上是他藏在心底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

若他没把她救回来,他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到手术室去了。

“你这肿瘤特别危险,在国内就应该及时手术的。”

顾笙看着他,这个人不仅是她的手术医生,还是哥哥最好的朋友,顾笙和哥哥的朋友其实关系都还不错, 唯独这个宴舒,她一直不怎么敢靠近。

这个人看她的眼神一直都让她觉得有侵略性,她那时年少,只觉得害怕,不止其由,

现在细细想来,是势在必得的喜欢。

哥哥说过宴舒的行事风格,顾笙心里有了个想法。

“我和贺行川离婚了。”

宴舒看着她,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关注这顾笙的生活。

顾笙和贺行川离婚的事情,他比顾家人知道得还要早。

他也得知她脑子里长了个肿瘤。

所以他回了国,又和她同一个航班回来,她的情绪不好,一直没注意周围,若是她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连座位都离得很近。

顾笙回到了顾家,他一直在等顾笙告诉顾家人打电话给他,让他来给顾笙检查身体,但电话迟迟没来。

舞会上,他邀请她跳舞。

也就是这时,顾笙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把她带到医院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下来,给她做了这个手术。

顾笙看着她说完这话时候宴舒平静的神色,她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宴先生已经知道这个事了?”

宴舒望着她,弯了弯唇,漫不经心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笔。

“阿姨在你的行李箱里看到了你的离婚证,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你离婚了。”

顾笙一时无言以对。

“原来如此。”

宴舒记录了一下顾笙今日的各种数据,听到她这话,缓缓侧眸看了过去。

“嗯?”

顾笙闻言反驳道:“没什么?”

屋内气氛凝固,宴舒有些突兀的说:“叫我名字吧,宴先生怪生分的。”

顾笙眼眸微动。

“这合适吗?我还是叫你宴哥哥吧。”

宴舒扯了扯嘴角,挑眉看向顾笙。

“我不想要你这个妹妹,宴舒和宴先生你选一个。”

顾笙轻轻一叹,恭敬不如从命。

“救命恩人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顾笙话落,宴舒合上本子,把笔重新挂回胸前的口袋里。

“叫一声来听听?”

宴舒是一本正经的说的,顾笙没忍住瞪了他一眼,这人反而笑了起来。

“看来眼睛活动也正常,好好休息。”

宴舒出去说顾笙醒了之后,顾妈妈很快就上来了,她满眼心疼的看着顾笙,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想吃什么?要不要喝水?

每问一句都透着担忧。

顾笙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

“妈妈,我没事,刚才宴舒说我恢复得还不错。”

顾妈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顾笙想到宴舒说的,她抿了抿唇做了一下心理建设。

“妈妈,我和贺行川离婚了,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顾妈妈微微颔首,柔柔的点了点头。

“妈妈已经知道了,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顾笙说:“这个事情我能处理好。”

顾笙需要休息,喝了点粥之后就继续睡下了。

顾妈妈他们走后,顾笙拿过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一直发短信进来。

“顾笙,那个男人是谁?”

“顾笙,你早就想离婚了是不是?”

“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我的!为什么?”

“我买了从深城出发的机票,后天早上就能到伦敦,我们见面聊。”

顾笙深吸了一口气,她这个状态,她根本不想见贺行川。

她翻了翻微信,忽然看到了个名字,宴舒……

什么时候加的微信?她发了个问号过去,宴舒?

对面很快回复了过来。

是我。

顾笙看着这俩字有些无话可说,她看着对面正在输入,半晌后过来俩字。

有事?

顾笙回复:“无事。”

过了一会儿宴舒回了消息过来,他说:“真没事吗?不想让我跟顾辰说给你换个地方静养?”

顾笙有些无语:“你是不是趁着手术在我脑子里安摄像头了?”

宴舒看着顾笙发来的这句话,没忍住笑了笑。

第二天他和顾辰说了一下,便把顾笙带了他的庄园里了,两处离得不远,方便顾家人过来看她,但贺行川来又见不到顾笙。

顾家所有人都不想让贺行川与顾笙再见面。

何况还是顾笙这么虚弱的时候,影响顾笙的恢复。

贺行川风尘仆仆的赶到伦敦,他知道顾家的地址,直接找了过去。

顾辰看到出现的贺行川,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贺行川一进来就发现了,除了顾大嫂还带着一点职业微笑与他说话,顾家所有人都冷着脸。

“小贺,你这是来伦敦做什么?”

顾爸爸开口一问,直接把贺行川问懵了,顾家人是知道他和顾笙离婚了吧,也是,顾笙不可能不说的。

他想了想沉声回道:“爸妈,我来接阿笙回去。”

顾妈妈嗤笑一声,“都离婚了,这声爸妈我们当不起,还有,离婚了阿笙就是自由的,你凭什么来接回去?”

贺行川想起亲妈说的话,问他能不能有勇气在顾妈妈顾爸爸面前说是假离婚?

他还真不敢说出来是假离婚,寻思了许久才说道:“爸妈怎么责怪我都是应该的,但我和阿笙之间是有点误会,我从没想着要和阿笙离婚。”

顾妈妈可不惯着贺行川,她冷笑了一声,抬眸看向他。

“误会?什么误会?你从没想和阿笙离婚,你们的离婚证是有人逼着你们去领的?”

贺行川瞧着顾妈妈的脸,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妈,我和阿笙是假离婚,假的,我们说好了的。”

顾辰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

“行川,你们说好了的?如何说的?阿笙跟你提的假离婚?还是你和她说的?”

贺行川无言以对,顾辰轻笑了一声。

“不说话,那就是你和阿笙提的假离婚,我们阿笙性子好,年少时候因为在国内上学,也没见过多少人,一颗心扑在你身上,你心知肚明她喜欢你,爱着你,你就仗着她爱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你当我们都是死人啊!”

“滚出去!”

贺行川看着顾辰盛怒的样子,心凉了半截。

他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阿笙,但我是爱她的,大哥,你怎么对我都可以,让我见一见阿笙,我们需要聊一聊。”

顾家三人都不说话,顾大嫂露出了职业性微笑看向贺行川。

“行川,不是我们不让你见阿笙,她出去散心去了,没在家,你自己给她打电话约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见不见的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准备吃午饭了,你是留在这里吃还是?”

贺行川看着几人脸色,顾笙好像真不在家,顾大嫂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留下来吃饭。

贺行川离开之后,他给顾笙打电话发微信,都石沉大海。

他在顾家周边蹲守,也没见到顾笙进出,他才开始相信顾笙是真的不在家。

贺行川到了伦敦顾笙知道,她现在虚弱,也不想见贺行川,便躲了。

隔了十多天了,顾辰来看她。

“贺行川还有没有再联系你?他还没回去,每天就在咱们家周边蹲守着。”

顾笙看着顾辰,深吸一口气说道:“有时候也是真的很想报警。”

顾辰轻轻的拍了拍她,“要不是看在贺叔叔的面子上,我早报警了。”

“恢复得怎么样?看着你比前几天有精神点了。”

顾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顾笙,看着看着蹙起了眉头。

“感觉还胖了点。”

顾笙傻兮兮的笑着说道。

“宴舒的厨艺不错,我最近每天晚上都被强行投喂宵夜。”

顾笙话落,顾辰的眉心紧锁,满脸的疑惑。

“你说什么?宴舒的厨艺?他还会做饭?”

顾笙愣了一瞬,反问顾辰:“他不会吗?”

“这个狗东西,十几岁他就在咱们家蹭吃蹭喝,他说他不会做饭,蹭吃蹭喝到现在……我没吃过他做的一盘蛋炒饭。”

“他给你做什么了?”

顾笙没想到宴舒是这样的人,瞧着嫉妒发狂的大哥,顾笙选择了闭嘴。

顾笙不说话,顾辰看了一眼周围问道:“宴舒呢?”

说着就起身去找了。

宴舒其实就在楼下的厨房里,因为平日里宴舒经常在二楼三楼,顾辰习惯性的直接上来了,根本没关注厨房里。

如今他跑下楼,看到宴舒戴着金丝眼镜,挽着衬衫袖子,系着围腰,专心致志的片鱼片,剔鱼刺。

顾辰走近一看,鱼片片得非常均匀,薄如蝉翼。

“你这是做什么?”

“海鲜粥。”

宴舒大方回答,顾辰掐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面目全非。

“你还会炖海鲜粥?你吃了我这么多年,我连你一个蛋炒饭都没吃过, 你个逆子!”

宴舒推开他,眼帘轻轻挑起,意味深长的说道。

“无用之人也想吃我做的饭?顾辰,好友多年,你但凡有点用,早吃上了,回去反思一下吧,你为什么没吃上。”

顾辰眯着眼,警惕的看着他。

“不是开玩笑?”

宴舒用手背轻轻的推了推眼镜框,随后笑了起来。

“这事儿我不开玩笑。”

顾辰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打量起了这个多年好友,郑重的思考着。

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她刚离婚。”

“对的,她已经离婚了。”

顾辰扯了扯嘴角。

“这么多年,我竟没发现你这狗!”

宴舒不理会他的话,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顾辰开着车出了庄园忽然想起来,他正事儿还没办呢,他是来问顾笙要不要考虑见一见贺行川,见完让他滚回去了,每天蹲在门口看着就让人不爽,

想到这里顾辰又开着车返回来。

顾笙听着哥哥的建议点了点头。

午后,顾笙精神还算好,她换了身衣服,戴上了帽子,宴舒送她去了咖啡厅,随后在不远处等着她。

顾笙在咖啡厅坐下点了个甜品后,才给贺行川发了个地址。

离家有一些距离,等了二十多分钟,贺行川才到。

他看到角落里的顾笙之后箭步走了过来。

“阿笙。”

顾笙看着他,神色平静得无一丝波澜。

“坐吧,喝什么?”

贺行川回头点了一杯咖啡。

没等他先开口,顾笙先说道:“听哥哥说,你一直在我家外面守着等我,大半个月了还不回去,季小姐不闹自杀了?”

贺行川怔了一下,随后说道:“所以,你还是因为季晴的事情在和我闹脾气吗?”

顾笙无奈的轻笑一声:“我就不该说这一句。”

“贺行川,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与你聊天就像是对牛弹琴一般,我说东,你扯西。”

被顾笙这么说,贺行川的脸色微暗,他定定的看着顾笙。

顾笙好似胖了一些,但看得出来她还有些气虚的模样,而且她还戴着个帽子,过去的顾笙不爱戴帽子的,再一个她的长发也不见了。

他正想发问就被顾笙打断。

“我在这里了,你说吧,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有什么疑惑都说出来。”

顾笙说着看了看手表,“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最多再坐四十分钟。”

贺行川喉结滚动, 他扯了扯领带,身体轻轻往前倾,双手交叠在一起摩挲着。

“所以,你不准备跟我回去了,对吗?”

顾笙点了点头:“对。”

“为什么?”

顾笙直接笑出了声,她蹙眉疑惑的看向贺行川,“你说呢?贺行川,我为什么不回去?”

“因为季晴?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因为她出了点意外搭把手而已。”

“是吗?需要和我离婚才能搭把手?”

“你是搭把手吗?我让你来医院接我,你都没跟我说一声就去了蓉城,我们说好的去拉萨,到了机场我买杯咖啡的时间你就走了,你走后怎么说来着?你说让我先过去,你再去接我,然后呢?你去了吗?”

在顾笙接二连三的质问中,贺行川沉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顾笙微微摇头,她已经不在乎了。

贺行川于她而言,远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够释怀的,离婚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离婚了,以后一别两宽,也无需说对不起。

“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我想要这个道歉,我只是随随便便举一个例子,告诉你贺行川,我早就心如死灰了,我不需要道歉,我也不想原谅,我不想见到你这个人。”

她说着说着声音沙哑,贺行川紧咬着牙,慢慢的红了眼眶。

“阿笙,你的爱收回的为何那么快呢?让我措手不及,毫无防备。”

“贺行川,你真过分,我至少爱过你,你呢?”

“你怎么能够把人作践够了,还厚颜无耻的来我家里人面前装深情?你怎么配说爱我?”

贺行川听完顾笙这些话,直接怔在了原地, 原来在顾笙的心里,在他们的这段婚姻里,他作践她了吗?

他没有,这些年他和季晴一点联系都没有,他的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人,他恪守着一个已婚男人应有的边界。

至于季晴,特殊原因而已,他不反驳季晴还是特殊的,但也绝对没有越过顾笙的位置。

他只是想让季晴好好活着而已。

“阿笙,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关于季晴的事情,我可以道歉,但我是真的爱你的,不然我不会来到这里。”

顾笙双手捂面,许久才缓缓放开。

“我也想抛开季晴不谈,但其实抛不开,就说季晴没出事前的这几年,我们一起出去了几次旅游?你主动张罗过我们的纪念日吗?你主动给我过过生日吗?说过的一起去祈愿,几年了贺行川,到最后也没去成。”

“不过是季晴的这次意外让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坚持的不过是一场空,不值得。”

贺行川心口上堵得喘不上气来,顾笙指责的字字句句,他无话可说,无可辩驳。

“所以,我说假离婚的时候,你是抱着真离婚的心思去领的离婚证。”

“没错。”

“其实我已经找好了律师,准备和你谈离婚的,但我还没下定决心的时候,你提出来假离婚,贺行川,命中注定我们要离婚。”

贺行川心中悔恨。

“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想,我不会和你说假离婚。”

“所以我很庆幸离了婚。”

顾笙松了一口气。

“贺行川,话止于此,你所作所为任谁也看不出来你爱我,你就别喊口号了吧,让人听着有些恶心。”

“回去吧,以后大家见面还能平静的打个招呼。”

顾笙话落之后,贺行川连连摇头。

“阿笙,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以前是我的错,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我会改的。”

他语无伦次,急切的说着话,顾笙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厌恶。

“我得回去了,你也回吧。”

顾笙说着准备要走,却被贺行川一把拉住,顾笙没什么力气挣扎,索性就任由他这么拉着,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她伸手缓缓的摘掉帽子,她的头发被剃光了,头上开颅手术大刀口像一条蜈蚣。

贺行川面色惨白,眼中俱是骇然。

“你怎么了?”

顾笙凄惨一笑,沉声说道:“贺行川,我打电话让你去医院接我的那天,是我确诊了脑内肿瘤需要尽快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可你去找季晴了。”

贺行川看着她频频后退,不停地摇着头。

“你为什么不跟我明说。”

“我和你说会有得到什么结局?贺行川,会不会是一句,顾笙,你现在连装病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幸亏我回来得快,病发时候在亲人身边,我捡回来了一条命。”

“贺行川,我不爱你了,别再来纠缠我。”

贺行川看着顾笙冰冷的眼神,他宛如进了寒冰地狱。

心中慌乱不堪,他看着顾笙头上的刀疤,他知道他彻底的失去了顾笙了,经历了生死,顾笙彻底放弃他了。

她曾那么爱他,但她已经放弃了。

他像是疯了似的,语无伦次,想留住她,却已黔驴技穷。

“顾笙,这不公平,你什么都不说就判了我死罪,这对我不公平!”

“公平?”

“贺行川,我没告诉你我想离婚,我们就离了婚,就比如你没告诉我你与我结婚不是因为爱我,就和我结婚一样。”

“你是初一,我是十五,但要细算起来,这对我才是不公平呢,我失去的这五年谁还给我呢?”

贺行川彻底心如死灰,他不可置信的问顾笙:“你看了熊熊手办里的东西。”

顾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似利剑,将他扎得千疮百孔,无处遁形。

“阿笙,那些做不得数的,那时我……”

“你可以说那时不作数,可你与我结婚的这五年,都是照着你写了藏在里面的想法做的,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冷淡,我只是曾期待着有朝一日会变好,仅此而已。”

话落顾笙带上了帽子,拿着包站了起来。

她付了账,出了咖啡厅,宴舒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在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宴舒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帮她系好安全带,又把她的包拿了放在后座上。

贺行川瞧着这个男人,想到电话里的声音,他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顾笙,他是谁?”

宴舒刚拉开车门还没坐上去,听到追出来的贺行川问话。

他语气冰冷的回道:“她的追求者,有问题吗?顾小姐的前夫。”

若是眼神能杀人,贺行川已经杀宴舒一万遍了。

宴舒看着贺行川轻笑了一声,“贺先生,早些回国,不然在英国出了点意外可就不好了。”

宴舒的眼神凛冽,他厌恶贺行川,五年前就厌恶,现在看着更不顺眼了,要他真继续在伦敦逗留骚扰顾笙,顾家不方便,他没什么不方便的。

听着宴舒的话,顾笙开口说道:“宴舒,我们走吧。”

因为一些老人家不上微博,顾笙坐在车里顺便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宣布和贺行川已经离婚。

她发完朋友圈之后收起手机,靠在座椅上小憩。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后面躺平睡?”

宴舒一边开着车一边关切的问道。

顾笙睁开眼睛看向他,笑了笑:“一会儿就到家了,能坚持。”

手机微信叮咚叮咚的响,顾笙知道肯定是问离婚的,她现在太疲惫没精力回复,索性就把手机关机了。

季晴登录了贺行川的小号,看到了顾笙朋友圈的离婚消息,微博早发了,现在又发一遍,很快,就见有人搬运了顾笙的朋友,发到了微博。

就有人提出,怀疑顾笙和贺行川的离婚日期是最近,根本不是之前,是为了给季晴洗小三的污名,所以故意说早就离婚了。

有这样的苗头之后,很快,就有人说出了他们在民政局遇到顾笙和贺行川在民政局,就是顾笙发微博那天。

而季晴,早就和贺行川搞在一起了。

季晴的经纪公司需要澄清,其中就需要贺行川的配合。

眼下只有贺行川和顾笙给季晴说话才是最有力度的。

可贺行川失联了,季晴联系不到贺行川,经纪公司无奈之下,转发了顾笙的微博,并且告诉大家,造谣者接收律师函啥的。

秦安是知道顾笙在伦敦晕倒的事情的,她第一时间去了伦敦,看到了住在icu里的顾笙,她等着顾笙从icu里转出来,她才急匆匆的去了香港开会。

顾笙为什么发那条微博,顾笙和贺行川的假离婚,秦安都特别清楚,如今假离婚变真离婚,贺行川像狗皮膏药一般蹲在伦敦不回来,秦安和顾辰吐槽过好几次。

贺行川错,季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番几次作妖,若不是提前商量好的事,为何出事之后第一时间给贺行川打电话?

贺行川就可能去医院,顾笙就会在国内做手术,提前手术就不至于出现那么大的不可控意外。

想到顾笙是到伦敦的第二天出事的,秦安就一阵后怕。

如今看到微博上季晴和她经纪公司转发顾笙的微博,秦安就想直接回复了,但最终还是要尊重顾笙的意见,她先联系了顾辰,顾辰的态度很明确,顾笙自己心善,但他们顾家不是好欺负的。

随后顾辰也和秦安说了,让她不要给顾笙打电话,他去和顾笙说。

面对面好沟通。

秦安答应了,顾辰去找了顾笙,说起季晴的事情,顾笙的态度淡淡,顾辰说道:“她们找不到贺行川,只好利用你,阿笙,别这么善良。”

顾笙看着顾辰得样子,她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哥哥想做什么我都没意见,我自己的话懒得管了。”

她不去想这十几年的爱情,这五年的婚姻,她放空了自己,安心养病。

在与贺行川的这段感情里,她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心力了。

既然已经放手,她便不想再多给一个眼神。

季晴转发微博不到一会儿,秦安直接在微博上替顾笙澄清。

她直言顾笙手术后在休养,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回复,那条微博是贺行川离婚的条件,顾笙不得不发,在季晴发生事故的那天,顾笙在医院查出脑袋里有肿瘤,原本是要贺行川去签字手术的,但顾笙没等到贺行川去。

因为他被季晴的经纪人打电话叫走了。

秦安直接艾特季晴和她经纪公司问,季小姐和其公司,出了事情不联系公司领导,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联系别人的丈夫?是有预谋的安排吗?

秦安一段话两个信息,早离婚是假的,发微博当天才离的婚。

季晴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找贺行川这个行为,以及这个事故是不是有预谋的。

看到秦安的微博,乔妍直接懵了,季晴怒不可揭的摔掉了手中的杯子,大骂秦安:“这个贱 人,别人的事情关她屁事! ”

乔妍眉头紧蹙,季晴回头看到发愣的乔妍,沉声呵斥。

“发什么呆,想办法啊!”

乔妍正想回她的话,电话响了,是老板的电话。

“办公室开会,讨论季晴的工作安排。”

乔妍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壮着胆子问了句:“ 老板,是有新的工作安排吗?”

季晴也竖起了耳朵,只听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赶紧滚过来,”

季晴身上的所有商务,对方公司都提出了解约,而且问题在季晴,还得赔违约金。

乔妍和季晴到的时候,商务部,公关部,老板全都在会议室里面等着。

她们一进去,公关部的负责人就狠狠的瞪了乔妍一眼。

“江总,不是我们公关部不干活,是等不到我们干活,有人就已经把事情搅得一团糟了,真不知道季小姐怎么想的,竟敢去转顾女士的微博,是真的觉得你们这事儿干得密不透风?人家的离婚证上是有日期的!”

季晴没受过这种气,马上就怼了回去。

“不这么做,你们公关部还有什么好方案?”

“方案有,可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各个品牌都要来解约,季小姐联系上贺行川了吗?如果贺行川此时能来给你站台,给你出解约费,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贺行川再出现,是在大半个月后。

有人发现他胡子拉碴的站在江边吹风,季晴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

扑了个空,回到别墅发现贺行川已经回来了。

季晴泪眼婆娑的扑了过去,扑到了贺行川怀里。

“阿川,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贺行川眼神淡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远处,他任由季晴抱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挣扎。

“休息了一阵。”

季晴哭着说道:“你让我担心死了。”

贺行川感觉自己整个心都是麻木的,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顾笙头上的刀疤,若不是运气好,顾笙到得早,她出了事,那他这辈子都是个罪人。

顾笙曾经那么爱他,她一定还爱着他。

只不过因为季晴的存在,所以顾笙对他失望了。

“我们结婚吧。”

贺行川幽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面响起,季晴整个人都怔住了,她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贺行川。

“好,我们结婚。”

季晴公司已经解约完成,她自己赔掉了违约金,贺妈妈早就说过讨厌贺行川找娱乐圈的女孩,所以她也想趁此隐退。

她忙着去订婚纱,拍婚纱照,各种布置备婚,准备结婚事宜。

她以为的贺行川会很开心的与她一起准备,但没有,贺行川经常在公司加班忙碌到半夜不回来, 回来也是倒头就睡。

她每日煮好了醒酒汤,亲手做好了宵夜等着贺行川回来,可贺行川几乎不吃。

即便说好了要结婚了,他们也依旧分开睡,各自住一间房子。

明明已经说好了要结婚了,可季晴却感觉贺行川好像变了,变得离她越来越远。

眼见着即将过年了。

季晴买好了礼物,她想着既然要结婚,那贺行川总是要带她回一趟贺家的。

可腊月二十九了,贺行川也还没有说回贺家的事情。

她询问贺行川:“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贺行川微微颔首。

季晴静静地看着贺行川,期待着贺行川能说出带她回家的下文。

可等到最后贺行川也没说,他甚至都没问一声,她在何处过春节。

季晴抿了抿唇,沉默了许久。

“结婚的事情你和叔叔阿姨说了吗?”

贺行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无温,似乎对即将开始的婚姻毫无期待。

“我们结婚,和他们说了做什么呢?”

季晴看着贺行川,脑子里竟是懵懵的,她很不解。

“行川,你怎么了?”

“自从你上次回来,你整个人就怪怪的。”

贺行川微微抬眸看向她,“哪里怪?”

季晴蹙着眉。

“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工作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可以跟我说说。”

季晴善解人意的说着,贺行川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

“你还是这样,工作无事,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做得太差劲,有些气馁罢了。”

季晴还以为说的是她与他,她轻轻的依靠在贺行川身上,柔声说道:“以后我们会日日在一起,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贺行川没有说话,任由她这么靠着。

大年三十,卡着时差,卡着零点,贺行川给顾笙发了短信。

“阿笙,新年快乐。”

顾笙看到这条短信后直接删了。

是在过年后,顾笙从秦安的嘴里听到贺行川要和季晴结婚的消息,婚礼时间定在了五一。

顾笙听到之后心情平淡,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内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波澜。

季晴一个人完成了备婚,婚礼当天贺行川没有叫一个亲朋好友,但他却通知了记者媒体。

在新郎新娘的互诉衷肠的环节,司仪询问是否愿意时候。

季晴泪流满面的说愿意,说了一堆多年的爱情艰辛。

司仪转头问贺行川,镜头对准了贺行川。

镜头下的他冷美冷眼,他淡淡的说了不愿意三个字。

虽然贺行川的朋友没参加,但是季晴可是铆足了劲,邀请了所有她能邀请的朋友,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季晴也怔住了,她的唇角微微颤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贺行川。

“行川,你在说什么?”

季晴的话中带着颤音,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贺行川却微微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我说,不愿意。”

季晴倒退了两步,身后的司仪忙把她拉住,才勉强站稳。

“为什么?贺行川,为什么?”

在顾笙离开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对不起她,是他亏欠她,当初的感情因为贺妈妈的不喜欢就断了,这么多年季晴还惦记着他。

直到顾笙走后,贺妈妈说出那七百万,那是季晴找贺妈妈要走的。

七百万,买断了她们的爱情。

既然要了钱买断,那就不要再说爱情,玷污了爱情。

若是他早知道季晴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会那么对顾笙。

如若不是她,那么他和顾笙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结局。

他是咎由自取,可季晴才是始作俑者。

满口谎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真心。

“为什么,季晴,你不清楚吗?”

面对贺行川的质问,季晴一直摇头,眼含泪水,我见犹怜。

“是你爱上了顾笙了对不对?”

“你和她离婚后你后悔了是不是?”

贺行川从季晴的嘴里听到顾笙二字,心里的愤怒皱起。

“闭嘴,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季晴,七百万,我们的感情早在多年前就被你七百万买走了!你怎么还有脸面,还能心安理得的说爱情?”

要不是贺行川提起,季晴都已经忘记了。

她早就忘记自己曾经开口找贺妈妈要了七百万,答应离开贺行川的事情了。

她不停的摇着头,扑过去拉住贺行川的手。

“不是这样的,行川,我当时是有苦衷的,你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我是真的爱你。”

贺行川摇了摇头,朝后退去。

“季晴,太晚了。”

当日的热搜爆了,季晴小三,季晴骗钱,季晴感情骗子等等。

网友吃瓜吃了个够。

季晴的大婚,彻底沦为了笑话。

她被经纪公司解约,还有巨额赔偿金,卖房卖车偿债。

贺行川再次来了伦敦。

他站在顾笙的面前说,他已经替她报仇了。

顾笙知道贺行川的意思,季晴自食恶果了,遭到了报应。

可这个事情,这个逻辑,尤其可笑。

她与季晴原本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若不是因为贺行川,她们都不会认识。

不认识的陌生人,对她能起什么样的伤害?那不能够的。

“贺行川,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行为尤其可笑,尤其滑稽?”

顾笙的语气温和,可是眼中的讥讽尤其刺眼,贺行川不理解,他已经报复了季晴了,也和季晴断干净了,为什么顾笙还不高兴呢?

他皱着眉头看着顾笙,眼中有茫然,有不解。

看着他这副模样,顾笙的一颗心渐渐的凉了下去。

一个人一直和你道歉,不管原不原谅都会想着,人家也道歉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向前看。

但你忽然发现,这个人一直道歉,但是他并不知道错在何处。

你会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一个都不知道错在何处的人,在一直跟你道歉。

“阿笙,你别这样看着我……”

顾笙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垂下了眼睑。

“你觉得,是你对不起我还是季晴对不起我?”

顾笙问完之后,贺行川怔住了,顾笙继续问道:“季晴做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罢了!”

“你不会以为,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季晴的错吧?”

“贺行川,如果你是有责任心的男人,你心里有季晴,你不会娶我,如果你有担当,你娶了我,你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迁怒我,欺负我,无视我,这和季晴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你心猿意马的借口罢了!”

“你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拿了钱走了没告诉你真相,导致你念念不忘。”

“但你念念不忘的时候,你就不应该结婚。”

“你心里有别人,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我是什么?是你忘记她的工具?还是你搪塞父母的工具?贺行川,我没有非你不嫁,是你求的婚,是你主动娶的我,可你却要因为自己的无能迁怒我。”

“我以为你道歉至少是知道我们这段婚姻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你只会怪别人。”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让我恶心!”

顾笙话落转身要走,贺行川忙伸手抓住。

“阿笙,你别走!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宴舒在车里看到有拉扯,急忙下车走了过来。

“贺行川,你放开她!”

宴舒的声音响起,贺行川猛地回头看去,他的眼里都是怒气。

“你以为你是谁?”

宴舒的眼神冷厉,顾笙微微蹙眉,随后看向贺行川。

“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

“不可能!”

贺行川疯狂的摇头,上次来他就看到宴舒进进出出顾家,还送顾笙来见他,他当时就心有疑惑,不过他那时还认为,顾笙那么爱他,爱了他那么多年,是不可能变心的。

到今日,宴舒还在顾笙的身边。

贺行川的一句不可能,但对面的宴舒和顾笙都特别平静。

宴舒自然的伸手搂住了顾笙的腰,顾笙微微勾唇,踮起脚尖吻上了宴舒的唇。

宴舒唇角微勾,眼眸中尽是宠溺。

仿佛这样的举动他们已经做过千遍万遍,是那么的自然。

他看着顾笙心口密密麻麻的发痛。

“为什么?阿笙,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这不可能……”

顾笙微微蹙眉,轻笑了一声:“我们?没有吧,我是喜欢过你几年,后面又被你骗结了婚,结婚这几年里,你不会以为后面的五年,我都像刚结婚时候那么爱你吧?”

“你凭什么以为,你的冷淡疏离,能值得我 日复一日的爱你?”

“我言尽于此,以后不要再见,倒胃口!”

顾笙的话落,贺行川失魂落魄的放开了手。

宴舒拥着顾笙上了车,他回头看了一眼,贺行川像是失了魂似的,还站在原地。

他的眉头紧蹙,发了个信息之后,驱车离开。

顾笙的心情没受什么影响,她看着宴舒说道:“晚餐想吃什么?我请你。”

宴舒开着车笑了笑:“为什么?谢我啊?”

顾笙微微扭头看了过去,这人什么心思她这段时间也看得很清楚了。

不过她还没准备进入下一段感情,倒不是忘不了贺行川,而是想休息休息。

过一段时间还要准备入学之事。

刚才用人家当挡箭牌,是她先戳破了窗户纸,总不能不清不楚的。

“我准备去读个研,目前没准备进入下一段婚姻。”

“那我们可以先谈恋爱,做男女朋友。”

宴舒说得自然,顾笙笑了笑。

“好啊。”

俩人瞒着顾家人悄悄谈起了恋爱。

顾辰知道宴舒的心思,但想着顾笙刚离婚没多久,可能还有得磨, 所以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确定了关系,就这样便把他也给瞒住了。

后来过了很久,顾笙才知道贺行川来伦敦的那次出了车祸,伤了腿,贺妈妈她们还来了一趟伦敦。

顾家人没邀请她们来家里,顾妈妈瞒着顾笙去见了一趟朋友。

见完之后二人不是很愉快,两家人的关系也彻底淡了。

顾笙没去追问原因,她忙着学业,宴舒偶尔出台手术,大多数时候都是忙着打理公司的事务。

再听到贺家人的消息,是贺妈妈打来了电话。

她说顾笙,与贺行川好聚好散便罢,何必这么无情,贺行川失去了一条腿还不够吗?还要把贺氏集团也吞掉?

顾笙听着贺妈妈的指责,脑海中闪过很多事情。

那些曾经以为很好的,却也都经不起细想。

“贺行川失去什么与我无关,不是我砍掉了他的腿。”

“可他是去找你!”

顾笙笑了,这也算她的锅吗?

“我没让他来,是他死皮赖脸打扰我的生活。”

“至于贺氏集团,阿姨,莫不是我这些年的好脾气让你们都忘记了,我们顾家和你们,是联姻,是下嫁,不是高攀!我父母哥哥完全是看着我的面子上,在商言商,谁有本事谁做大,你拿这个来指责我,就变得尤其好笑了。”

贺妈妈被顾笙的话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笙问了顾辰才知道,贺氏的事情,是他和宴舒一起做的。

顾辰还以为顾笙对贺家心软,解释道:“在商言商,宴家很久前就想动 ,完全是看在你和贺行川还是夫妻的份上,如今你们离婚了,那我们也不必手下留情。”

顾笙看着顾川微微颔首。

“哥哥不用跟我解释,我不管这些。”

再听到季晴的消息是在微博热搜上,季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住院,顾笙才知道,当年季晴被贺行川摆了一道之后,欠下巨额负债,做了一个变态富二代的情妇。

顾笙想,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们的结局, 也是她们应得的。

三年后的春天,顾笙给秦安发了请帖。

邀请秦安来参加她的婚礼。

春暖花开时,顾笙携手相爱之人,穿过明媚的春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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