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世界究竟有多大，神人用脚步丈量大地！上古神话那些事-144
本期存在未经科学证实、或者作者主观推测的内容，请仅仅作为神话故事观看
01
亨丽埃特 ·墨茨（Henriette Mertz）
六十多年前，一位叫做亨丽埃特 ·墨茨（Henriette Mertz）的美国人，曾经怀揣着一本来自遥远东方的《山海经》，一步一个脚印地踏遍了美洲大地。然后她惊奇地发现：《山海经-东山经》中所记载的山川地貌，竟然与美国的落基山脉、内华达山脉、喀斯喀特山脉、太平洋沿岸的沿海山脉几乎完全一致！甚至连这四条山脉的走向、山与山之间的距离、河流方位、动植物的描述也都与《东山经》中的记载惊人地相似！墨茨说：
“《山海经》中的中国人，让你向东走三百里，你就走三百里，看看会发现什么，于是奇迹出现了。”
《几近褪色的记录》
她根据自己在美洲大陆上的田野考察，写下了著名的《几近褪色的记录》一书。亨丽埃特 ·墨茨在书中说到：“在过去的几千年中，《山海经》一直被中国人认为是神话故事，但是《山海经》不是神话，而是真实的地理记录，这表明，在历史上中国人早就已经到达美洲探险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墨茨的发现是否揭示了山海经的真相？《山海经》所描绘的那个光怪陆离、令人遐想无限的世界，又究竟有多大呢？
用脚丈量世界的神
02
不论亨丽埃特 ·墨茨的结论正确与否，她对于《山海经》的执着精神已经令人感动，然而她用脚步丈量大地的举动并非首创，其实早在几千年前，就是那本《山海经》中就曾经记载过一位用脚步丈量大地的神人，更令人惊诧的是，他还得到了一个具体的结果。
《山海经.海外东经》中说：
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万）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筭，左手指青丘北。
竖亥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天帝命令一个叫做“竖亥”的人，从东边的极远之地走到西边的极远之地。竖亥接受命令之后，一共走了“五亿十选（万）九千八百步”才完成了任务。因为山海经原文中的“选”字古音和“万”字相同，所以一般认为竖亥走了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这也是彼时用脚步测量出来的东极至西极的距离。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竖亥在行走测量的时候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右手握着“筭”，用左手指着青丘北的方向。那么“筭”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手指“青丘北”？这个奇怪的动作又表达了什么含义呢，我们稍后会说到。
《淮南子》
除了《山海经》之外，在西汉的《淮南子》中也有关于竖亥的记载。《淮南子·墬形训》中说：
“禹乃使太章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使竖亥步自北极，至于南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
大禹让太章步行测量东极到西极的距离，又让竖亥步行测量北极到南极的距离，他们得出了一个同样的结果：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零七十五步。
想必大家也都注意到了，《淮南子》和《山海经》中虽然都提到了竖亥，但是细节却有出入。不仅多出了一个人物太章，竖亥步行测量的方向也由东至西变成了北至南，最重要的是测量的结果数据也完全不同。淮南子中的数字单位直接将山海经中的“步”替换成了“里”，这是一个几何倍数的增加，而且早已经超过了现在地球已知的真实数据，所以我们下面的内容都会以《山海经》中竖亥的测量结果作为分析对象。
言归正传，我们先来看看那位在两本古籍中都出现过的竖亥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亥
现在学界比较公认的观点认为，竖亥是夏统治时期的商国首领王亥。主要的依据来自于屈原在天问中的一句话，原文是这么说的：
“有扈牧竖，云何而逢？”——《楚辞·天问》
有人认为这句话说的是王亥“宾于有易而淫焉”，然后被杀的故事。王亥是夏朝时期商国的第七任首领，以善于饲养牛马及发展农业而著称。王亥治下的商国富足起来之后，他开始制作牛车并将富余的产品拉到其它地方进行交换，所以这位王亥先生堪称是华夏商业贸易的创始人，没有之一。而这，也是后世将做买卖的人称为商人的由来。
王亥
王亥在与有易部落交换的时候，却被有易人杀死，至于“王亥之死”那就是另一个迷雾重重的故事了，我们以后再制作视频和大家掰扯。
“牧竖”指的是放牧的官员或奴隶，其中“竖”字最早的意思是奴仆或者首领身边地位较低的臣子。那么山海经中的那句“帝命竖亥步”就可以理解为：天帝命令一位叫做“亥”的地位低微的部下用脚步去丈量大地。
夏灭有扈
所以尽管“有扈牧竖”极有可能说的是，夏启灭掉有扈氏后罚其为牧奴的典故，但是那位丈量大地的“亥”仍有可能是王亥，因为常年赶着牛车到处溜达的王亥，的确具备步行丈量大地的条件。
至于《淮南子》中的那位太章，他只在淮南子首次记录的那个神话中出现过，其它地方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载。很多人认为太章指的就是竖亥，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太章代表的是“商星”。不过这些说法都没有明确的证据，只能算一家之言的猜测罢了。
商星（心宿）
怪异的姿势
03
《海外东经》中说竖亥在步行测量大地的时候，右手把筭，左手指向青丘北，那么这个怪异的姿势究竟有着什么涵义呢？
所谓的“筭”，是比算盘更早出现的一种古老的计数工具。
筭
《说文解字》中说：
筭，长六寸，计历数者。——《说文》
《说文解字注》中进一步地详细解释到：
筭法用竹徑一分、長六寸。二百七十一枚而成六觚gu。爲一握。此謂筭籌。與算數字各用。計之所謂算也。
青铜筭
普通的筭是用竹子制成的直径在0.2-0.3厘米、长度在10-20厘米之间的竹签，古人就是用数百枚这样的竹签来进行数字的计算。
具体方法是这样的：
用纵向摆放的竹签代表5以内的个位数，几根竹签就代表数字几。到了5时，就用一根横向摆放的竹签来表示。超过5的个位数，就在横向摆放的竹签下面再纵向摆上相应数字的竹签。比如数字8，就由一根横签和三根纵签表示，以此类推。
到了十位数，则颠倒过来5以内的十位数用横签表示，到了5用一根纵签表示。比如十位数如果是7的话，就是一根纵签的下方摆放两根横签。再往高位数就交替更换摆放方法，百位数的回到个位数的摆放方法，千位数摆放方法又和十位数相同，以此类推。
利用这种“筭”不仅能进行加减法计算，而且还能够进行更复杂的乘法计算，这种率先使用十进制的计算工具，比西方最早出现的纳皮尔算筹早了至少两千年。
纳皮尔算筹
竖亥右手拿着用来计算步数的筭，左手为什么要指向青丘北呢？
所谓青丘，指的当然是山海经中著名的青丘山，九尾狐的出处所在。早至《山海经》，后到《淮南子》甚至于正史《史记》中都有过青丘山的记载。而关于青丘山的具体位置，学界也有了一些公认的说法。
根据《元和郡县志》中千乘县条目下的记载：
千乗者以齐景公有马千驷畋（tián）于青丘，今县北有青丘县因以为名。
而千乘县，也就是今天的山东省高青县。《高青县志》中说：
千乘城(县址)遗址在今唐坊镇孙家集东南。
青丘（千乘）
如果上述记载准确的话，那么青丘就是位于黄河南岸，紧邻渤海湾的地方，而青丘的北面则是即将向东流进渤海湾的黄河。从这一点来分析的话，竖亥手指青丘北的目的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黄河东流入海的方位作为他测距的显赫地标，甚至可以说青丘北可能就是竖亥从东向西步行的起始点。
《山海经》地域究竟多大
04
山海经所描绘的版图究竟有没有可能如亨丽埃特 ·墨茨所说，囊括了南美洲在内的范围呢？《山海经》在山经的结尾说到：
“禹曰：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居地也，言其五臧，盖其馀小山甚众，不足记云。天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出水之山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十。”
我们不得不感慨，数千年前的华夏先人们竟然留下了如此详尽的地理数据，且不论这些数据正确如否，仅仅是他们勇于探索世界的精神，就足以让我们叹为观止。
根据上述的记载，山海经的地域范围东西横跨二万八千里、南北纵贯二万六千里。这个数据一直被后世所沿用，即使到了先秦两汉时期，人们依然相信这就是世界的大小。
凡四海之内，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吕氏春秋·有始览》
“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管子·地数》
古人行走时迈出一脚是一跬（kuǐ），双脚各迈一次才为一步。《礼记·王制》中说：
“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
考古学证实，商代一尺约16.95厘米，周代一尺是23.1厘米。
古地图
而根据战国《春秋谷梁传》和西汉《大戴礼记》记载，古人以三百步为一里。这样算起来，周代的一里是554.4米，商代里大约是406.8米。
因为商代的一步约合1.356米，更接近于现代人正常步伐数据，商代也更接近于竖亥的故事年代，我们姑且用商代的里来计算。
东西二万八千里，折算下来就是11,390.4公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就是10,576.8公里。
古地图
而我国目前的国土南北相距5500公里、东西相距5200公里，比古人的数据少了一半左右。如果山海经中的记载是真实的，结合到远古的地球板块漂移论，亨丽埃特 ·墨茨的结论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竖亥步行测量出来的结果又如何呢？
这里首先要解决一个棘手的技术问题，山海经原文中说竖亥从东至西一共走了“五亿十选（万）九千八百步”。先秦时期的“亿”和现在的意思不同，代表的是“十万”，那么五亿就应该是五十万了。但是后世的古人认为“十选”的选代表的是万，那么“五亿十选”就成了“五十万十万”，这显然不符合逻辑。那么有没有可能山海经中的“亿”表示的是百万呢？
如果我们照着这个假设继续往下计算，竖亥一共走了5109800步，前面说过了古人以300步为一里，那么就是17,032.66里，与二万八千里相差甚远。不过我们发现，如果假设夏商时期的步和里之间的换算比例是200步为一里的话，就会得到一个喜人的结果25549里，与二万八千里就非常接近了。
当然这个结果只是我们作了重重的假设之后才得到的，也许真相果真如此，也许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推测罢了。
《山海经》中的诸多记载表明，我们的远古先人们曾经真实地用脚步勘察过大地，并留下了详尽的文字信息。尽管其中的很多内容依然疑点重重、无法证实其真伪，但是几千年前甚至更久以前的他们能够做出这番壮举，也足以让我们这些后人引以为豪了。
正如亨丽埃特 ·墨茨在她的书中说道：
"对于那些早在四千年前就为白雪皑皑的峻峭山峰绘制地图的刚毅无畏的中国人，我们只有低头，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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