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诗人:在德尔康尼康复,感觉暖暖的

2018年12月15日,当高铁驶入北京南站时已是华灯初上。我躺在到火车站接我的救护车里心里感觉怪怪的:从十六岁第一次进京、十八岁入燕园读书,再到毕业变成这座城市的一员,已是无数次的进京出京,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这里。

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打量这座城市的时候,救护车已驶入西四环边上的一个院子,北京德尔康尼骨科医院到了。

躺在担架床上被推入医院大楼的大门,穿过大厅乘电梯上了二楼,出电梯又进入一个有电子门禁的楼道,就来到了骨三病区。一路上我一直在好奇地打量着这家又被称之为“中国奥委会国家运动员指定医院”的专科医院。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这也是我生活的新“家”。

第一感觉这里似乎与印象里的大部分医院有些不同,或许是楼道里以及房间里的灯光的原因吧?这里的灯光不似一般医院里的冷色调,微黄、暖暖的,有点家里的味道。

进到房间里,骨三病区主任、住院总、主管医生、主管护士都来到病房,在相互介绍中刚才那种感觉更强烈了一些:暖暖的,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康 复

受伤的前十几天在余姚人民医院住院,住院后期,医院对我的用药和治疗已经很少了。住进北京德尔康尼骨科医院的第二天,在经过认真地检查后,新一轮的治疗又马上开始了,当然,这次是以康复治疗为主。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针对骨折的康复治疗很规律:静脉注射骨肽(促进骨骼生长愈合),下肢动力泵(促使肌肉被动运动,防止肌肉萎缩),腰背部中频治疗、手法按摩(缓解肌肉酸疼,防止肌肉功能退化),磁疗、高频治疗(促进骨骼伤口愈合)。在康复进行了两周后,又根据身体感觉和恢复状况增加了自行车骑行(有力度、速度控制的专业骑行工具)等项目。

德尔康尼医院的康复治疗让我眼界大开。尤其是在一楼的康复中心,里面各式各样的专业康复设备,让人眼花缭乱(我使用过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德尔康尼的专业性当然不仅仅是设备,专职的康复医生和他们的职业素养更是让我印象深刻。

受伤后躺在床上十几天导致全身酸疼,腰背部和腿部肌肉无力。我的主管康复医生张慧大夫在我进行康复的第一天,就对我的腰背部进行手法按摩。从心里我对张慧大夫的动作吃了一惊:受伤以来,由于肋骨和脊柱横突骨折、骨裂一共有九处之多,我坐卧之间都是小心翼翼,背部更是视如禁区。张慧大夫点按有序、拿捏到位的按摩,让一直以来的酸疼大大得到了缓解。德尔康尼针对每个病人都设有专门的康复医生,由此也对每个病人的病情、病史以及身体状况和康复进程都了如指掌,康复效果也就有了保障。

这次受伤住院时间很长,记忆里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闲和无所事事。住进德尔康尼的第三天,早上更漏未尽,看着窗外晨曦即将莅临这古老的帝都之际,不觉心头涌起一丝诗意:

玉振风吹雉堞凉,夜来残盏诉昏黄

红绡公子朝慵起,引浆苍头为稻粱

医生和护士

医院的专业性我在住院的一个多月里,除了亲身的直接经历外,耳之所听、目之所及也多有体会。我关注到两个小细节:

1前面提及住院部病房里的灯,暖暖的,这是医院专门调整的一个举措。据说兄弟医院已经有一些特意来观察学习效果的了。

2在医院一楼大厅有一个上百平米的咖啡区(价格很公道),品着那里的咖啡、雪梨羹、奶茶,似乎很难把眼前的一切与传统的、飘荡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联系在一起。

窥一斑而知全豹,或许这就是德尔康尼办医理念对传统的改造吧。

我房间里床头的指示牌上标着:

病区主任

张大明(一个高高的、戴着眼镜儒雅的中青年医生)

住院总

连文志(酷酷的、有点明星范的中青年医生,但是在答复我有关医疗疑难,以及给病人做手术前安排和答疑时简捷笃定的态度,不由让人充满信任)

管床医生

吴宇鹏(一个书卷气的青年医生,态度诚恳、和蔼,充满亲和)

德尔康尼是骨科、脊椎和运动医学有关的专科医院,这些医生都是这些领域的翘楚。看着他们年轻的面容,有时很难想象他们每个人每天都有几台手术要亲自操刀。

这里的护士(护师)岁数都不大,宋倩倩、张楠、李伟伟等等,其实不少我都叫不上名字。除了给我送药、打针,每天早上八点和下午五点,小姑娘们都会到病房来告诉我们谁值班、谁交班,满脸笑意盈盈像一群小燕子的姑娘给病房里增添了很多生机。打针时怕我疼,轻轻叫着叔叔的模样,常常让我不觉想起岁数差不多大的女儿。

在德尔康尼住院的日子过得很轻松,似乎意外受伤也成了生活的一个小插曲。有天下午,坐在轮椅上,感受着远去的落日红红的、暖暖的,虽然北方的冬季少了一些色彩,但天上的几抹淡云、远处几株孤峭的树干,还是衬托出古典水墨的意境:

疏影皴披水墨天,斗柄北指百花眠

坐曛落日山趋远,一树空巢待鸟还

住进德尔康尼一周的时间就到了冬至,看到网上朋友们发的冬至饺子的图片,我也写了一首饺子诗:

天道循环又始阳,节来不忘飨腹肠

市沽糜肉嫩青韭,拌馅擀皮绕案忙

滚水扬花翻白玉,擂钵泼醋蒜生香

村漻饺子平民物,却是儿时念念藏

一转眼一个多月不觉悄悄逝去,德尔康尼的饭菜很香也很便宜,只是家里自己包的饺子以及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着小酒、吃着饺子、聊着天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充满诱惑,“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或许是只有在家里才更能深深体味。

要回家了,回家过春节了。心底里也已把在德尔康尼的这段经历悄悄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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