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力量》阅读录3:只停留在“器”,你的发展潜力就很有限

此文开篇前,突然看到一个问题,人类如果不死,是不是就不会有生殖欲望了。

再延伸之,没有生殖欲望是不是就不需要分男女了,也不需要爱情婚姻育儿等等,那现行伦理准则道德制度肯定全部改变了,每一个人的智识都能无限存储积累,那只要永远不死,时间足够长,也不用分智力高低,最终都能获取同样的知识,只要时间够长知识科学思想等等一切都能无限发展,是不是就能获取宇宙的终极真理。

以上这一段问题背后又蕴含着以下几个问题:

1.更基本的决定着基本的,基本的决定着具体的。

很多人意识不到这一点,以为人性道德等看似基本的就是亘古不变的,其实只是由更基本的因素决定着,更基本的变了就都会变。

2.生物基本固定的死亡时间,生殖和养育下一代,是不是都是基因设定的基本程序,如果把这些程序改变,是不是能完全改变现在的人类生死与生活。

3.是不是真的存在终极真理,终极真理对人类真的有意义吗?

如果存在终极真理那就证明世界上存在不变的事物。或许这个终极真理就是变。

4.人类的不满足好奇心欲望是不是也是基因设定的另一种程序,利用化学酶控制你的脑神经,让你永远都觉得快乐是短暂的,而不满足则是持续不断的,从而迫使着你不断寻找新的快乐。

……

相对的,人类如果真的发现了宇宙的终极真理,是不是也就不会有思想的欲望了。

但人总有想发现终极真理的欲望,于是就有了形而上学

形而上学简单说就是能解释世间万物的大道理。

思想正是从这些原点出发,从形而上到形而下,从对这些终极真理的思考,到思考这些道理如何被认知,产生了哲学神学伦理学数学物理化学……等等以及相关的分支门派。

形而上学,Meta physika,为亚里士多德一部著作的名称,直译为“超物理科学”。比起《物理学》里研究的问题,亚里士多德在这部著作中讨论的话题更加抽象与艰涩。后世的权威一致同意“物理学之后”确实是它们合适的位置,“形而上学”就这样被确定为这本原先无名的著作的正式名称。后来凡是书中讨论过的内容以及相关问题的研究都援引了“形而上学”这个笼统的名称。

中文译名是根据《易经·系辞》中“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一语,由日本明治时期著名哲学家井上哲次郎翻译。形而上学最初指的就是对世界实在本性,或者说那种最根本的东西的追问和探求。

以下援引读书最多的熊逸老师《“形而上学”到底是什么?》中的解释:

“形而上学”在中文里的直接出处是《周易》,原话是“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这里的“形”,是形象、形状的意思。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是具体的东西,比如你戴的手表,你住的房子。这些具体的、有形的东西,都属于“形而下者”,那么反过来,抽象的、无形的东西就是“形而上者”。你的手表为什么能计时,你的房子为什么能遮风避雨,这背后都有抽象的规律在,这些规律就属于形而上的学问,也就是“道”,也就是形而上学。

中国传统里很重视“道”和“器”的二分法。如果你的水平只停留在“器”的阶段,你的发展潜力就很有限

比如你能胜任A公司的前台工作,但把你换到B公司的前台,你就不知所措了。这就意味着,你的能力过于具体了。但如果你上升到“道”的层次,就可以举一反三、一通百通,随便换到任何一家公司的前台都能胜任愉快。如果你在“道”的层次更上一层楼,你还能掌握更抽象、更有普遍性的规律,从一家公司的前台工作领悟出待人接物的一切要领,那么哪怕让你去做一份从没做过的工作,但只要它是和人际关系高度相关的,比如治理天下,你都可以无师自通。

这就是孔子推崇的“君子不器”,这方面的榜样人物就是儒家的圣人大舜。大舜明明只是穷小子出身,既没学问又没眼界,但偏偏做什么像什么,就算突然提拔他当领导,他也能表现得好像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一辈子一样。如果我们来总结大舜的成功经验,就可以说他对“形而上”的知识有着超常的领悟。但是,中文里可以说“形而上”,可以说“道”,并不会说“形而上学”。

确定“形而上学”这个名称的是日本明治时代的哲学教授井上哲次郎。当时西学东渐,日本大量译介西方经典,井上哲次郎从《周易》取材,把亚里士多德的名著Metaphysics翻译成“形而上学”,意思是“研究形而上的学问的学科”。后来这部书传到中国,中国的翻译大师严复很排斥日本人的译名——这点我在第15周讲过——严复把Metaphysics重新翻译成“玄学”,结果谁也没压倒谁。今天我们读西方哲学的中译本,“形而上学”和“玄学”都是常见的词,不知道来龙去脉的话还以为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但无论如何,亚里士多德那部Metaphysics终于还是以井上哲次郎的译名胜出了,今天我们看到的中译本,译名基本都叫《形而上学》。不过在西方世界,Metaphysics这个书名本身的来历就是一场乌龙。公元前1世纪,学者编辑亚里士多德的遗著,把这部分手稿排在《物理学》手稿的后边,原稿并没有题目,编者也没想好该怎么取名,就暂时写上“排在《物理学》之后的若干卷”。这话是用希腊语写的,后来罗马人整理图书,用拉丁语改写成Metaphysica,这个名字后来就在西方世界沿用下来,到了英语里就变成了Metaphysics。词的前缀meta既有“在……之后”的意思,又有“超越……”的意思,学者们舍简易取深刻,Metaphysics的意思就这样从“排在《物理学》之后的若干卷”变成了“超物理学”。

这也不能全怪学者们粗心,因为这部书里讲的内容真的属于“超物理学”,诸如“存在”到底是什么,“实体”到底是什么,“一”和“多”到底是什么关系,事物存在的原因是什么,终极原因又是什么,诸如此类。这些问题如果用英文表达,就是Be和Being的问题。所以哈姆莱特最名著的台词“to be, or not to be”涵义不仅仅是“生存还是死亡”,否则就可以说成“to live, or to die”了,但中文只能这样翻译。

以上是熊逸老师对形而上学的解释,很清晰明白,无需多言。

只是其中讲到君子不器时,让我想到前一段时间一直写的《天道》系列,我们常会感叹丁元英为什么炒股行,做生意行,对事物的判断总是准确,这大概就是一种君子不器,他总能从事情中勘破一些形而上的规律,因此看似一场商战或者爱情才叫《天道》。

我曾经看到玄学看到形而上学,就会觉得离生活太远无用,但真正明白了无用的意义,才最有用,因此复旦民间的校训是“自由而无用的灵魂”。

回到《思想的力量》本书,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研究的根本问题,也就是最基本的形而上学问题可以这样表达:

什么是存在的本质?

能坚持看到这里的人大概都明白了,不仅科学与思想,生活中许多内容都能和这个问题“挂上钩”,形而上学在当代哲学中的用法是相当宽泛且具有包容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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