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跟爱因斯坦一起搞研究,与妻子相濡以沫61年,看西南联大颜值担当的开挂人生!

中国近代力学有四位奠基人,郭永怀、周培源、钱学森、钱伟长。

其中,郭永怀与妻子李佩伉俪情深,却因飞机失事,英年早逝,其余三位大师皆与发妻度过了61年的美满婚姻。

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其中一对恩爱典范——周培源、王蒂瀓。

人物介绍:周培源

(1902.8.28-1993.11.24)

著名流体力学家、理论物理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近代力学奠基人和理论物理奠基人之一 。1924年毕业于清华学校,1927年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学习,获博士学位,是加州理工学院毕业的第一名中国博士生 。回国后任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曾任清华大学教务长、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大学教务长,副校长和校长,中国科学院副院长。

01 1902年8月28日,周培源出生于江苏宜兴县(现宜兴市)芳桥乡后村,他家是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其父周文伯是清朝秀才,为人正直,很受乡人尊重。

周培源三岁半时便入私塾受启蒙教育,在私塾念了四年多后,1910年,一个出过洋的进士在家乡办了一所洋学堂,父亲认为洋学堂比私塾教育进步,便让他转学。辛亥革命爆发后,帝制结束。周父外出经商,年幼的周培源随他离乡,先后在南京、上海等地求学。

因勤学与聪慧,1919年,周培源以优异成绩考入清华学校中等科(相当于现在的初中)。很多年后,周培源还饶有趣味地回忆道:“那则报上的招生广告只登了一天,而且是非常小的一条消息,居然被我看到。”

在清华就读期间,周培源对数学产生了浓厚兴趣,并逐渐崭露头角。在读高等科三年级时,他写了人生中第一篇学术论文——《三等分角法二则》,由此开启了长达七十余年的科学研究工作,该文后经数学教授郑之蕃推荐,发表于《清华学报》上。

周培源曾写道,郑之蕃是他“青年时期最好、最尊敬的老师”,并称这位老师的教导对他后来“立志一生攻读理论物理学与数学,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1924年,周培源从清华学校高等科毕业,并荣获庚子赔款留美基金,随即踏上了异国求学的旅程。

1930年,周培源留学归来,在清华任教,是物理系最年轻有为的老师。

这天去好友家拜访,刘孝锦谈到“你年轻有为,前途光明,只是万物具备,只欠东风。

才子既成,独缺佳人在侧。

周培源也自嘲:“清华的女生少,物理系的女生更少,美国大学里学物理的中国女生简直稀有,哪里有人瞧得上我。”

这年,周培源已经28岁了,终日忙于物理研究,婚姻大事依然无暇顾及。

刘孝锦笑说要给他介绍,几天后,就拿出一沓相片,递到了周培源手中,照片上都是她在北平女子师范大学的校友。

北平女子师范大学,是当时中国女子的最高学府。

里面的女学生们个个才情不凡,周培源一张张翻阅过去,指着其中一张:“就是她了”。

照片上的女孩,是学校公认校花。

那天她和七位好友同游颐和园,拍照留念,随后照片流出,被刊载到了小报上,时人称之“八美图”。

两人在刘孝锦的撮合下,很快第一次见面了。

席间,周培源见她不怎么吃,以为女孩认生不好意思,就拼命给她夹菜。

后来,王蒂澂说:“那天的菜只是不合胃口,这人真真的傻气,我明明不吃韭菜的,却使劲拣给我,碗里的韭菜都堆起来了。”

傻里傻气,倒真是细心可爱,自从认识后,周培源常去学校宿舍找她,由于周培源生得高大英俊,门房阿姨都印象颇深。

每回见他远远走来,就该喊:“王蒂澂小姐,有人找。”

两人站在一起时,真是一双璧人。

后来,曹禺曾对周培源的小女儿说:“当年,你妈妈可真是个美人,你爸爸也真叫潇洒。那时,只要他们出门,我们这些青年学生就追着看。”

02

传闻,当年物理系另一位才子叶企孙也钟情于王蒂澂。

他和周培源还订下了君子协议,一切尊重王蒂澂小姐的意愿。

后来,王蒂澂选择了周培源,叶企孙终身未婚。

1932年,当周培源、王蒂澂在北平结婚,时任校长梅贻琦亲自担任主婚人。

开场时,梅先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说成了“今天是王蒂瀓先生和周培源女士的结婚典礼”,惹来全场一阵哄笑。

事后,物理出身的周培源认为校长不够严谨,“这么严肃认真的场合,怎么可以这样糊涂呢?”

妻子王蒂瀓则安慰他说:“这是梅先生的幽默罢了,博大家一笑。”

当然这只是个插曲,婚礼当天的确带来了不小的轰动。

很多人都驻足看热闹,不明事理的小孩子们也围着叫嚷“新郎好潇洒,新娘好漂亮!”

婚后,周培源安心进行物理研究,家中还添了两个可爱的女儿,更是美满。

婚后第三年,王蒂瀓患上了肺结核。

这在当时几乎是绝症,林徽因晚年几乎就是被它拖垮的。

王蒂瀓被迫与家人隔离,在香山眼镜湖疗养,与清华相距甚远。

家中只剩下周培源抚养两个幼女,既当爹又当妈,周末还要去探望病妻。

往来五十里,全靠脚下的一辆破自行车。

一年来,风雨无阻。

有一回,探视的时间到了,护士将他“请”了出去。

周培源像个孩子似的,又溜回来爬到了妻子病房外的窗台上。

两人隔着玻璃望着,谁也不敢出声,周培源就用手比划着“好好养病”。

王蒂瀓看着满手是灰的丈夫,正对着自己憨笑,重重地点点头。再躺下时,泣不成声。

03

爱情的伟大,在病魔面前是无力的。

饶是国际一流的物理学专家,周培源也对妻子的病情束手无策。

他只能尽可能地多鼓励爱人。

谁知一年多的时间,奇迹来了,王蒂瀓转危为安。

刚团聚没多久,1936年,周培源利用休假时间,赴美参与爱因斯坦亲授的广义相对论讨论班。

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正酣,美国当局急需人才。

周培源先后收到美国国防委员会、海军总部的留用邀请,就连移民局也大开绿灯,要为其全家办理在美永久居留权。

周培源一笑置之,于1937年,回国了。

抗战全面爆发后,清华、北大、南开三校辗转迁至昆明,组成西南联合大学,周培源举家随校南迁,为躲避日机频繁轰炸,许多老师被迫安家于离校颇远的城外。

周培源一家就赶往昆明,住在山村里,刚诞下第三个女儿的王蒂瀓身体虚弱不堪,周培源又接过了家里的重任。

晚上婴儿哭啼不停,他就抱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哄睡了女儿,再赶紧开始备课。

妻子半夜醒来,见他还在埋头研究,望着周培源消瘦的侧颜,她只能起身倒一杯热水递过去。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一杯水也是妻子对丈夫疼惜的爱。

他们本可以在美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至少不用在战火中流离失所、朝不保夕,但他们不约而同地做了后一种选择。

在他们身上,有种“士”的精神。

04

周培源一家住在麓滇池边龙王庙村,离校约19公里之远,且只有小路。为解决交通问题,他买了匹马,还兴冲冲告诉妻子,给它取了名字叫“华龙”。

头一回听说,马还能有名字,王蒂瀓依然觉得这位学贯中西的物理教授有时候真是傻得可爱。

“你买匹马做什么?”


“骑呀!我可有座驾了!”

从此,他早上先骑马送女儿上课,再骑到学校教书。

周培源骑马成了西南联大校园里一道风景线,还被笑称为“周大将军”。

有时候,周大将军在教室上课,马就拴在外面,学生也时不时会替他看看,马还在不在。

一回,因学校有事,下班晚了,山路陡峭,马蹄打滑,周培源连人带马摔到一条沟里,第二天还是照常上课了。

后来,这事儿传开了,都知道周培源生命力顽强。后因物价上涨,他买不起马的草料,只好卖掉,买了辆自行车。

好友金岳霖半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这批教授困在一个荒岛,大概第一个死掉的是叶企孙,第二个就是我,他比我还不行;梁思成也许能活得久一点,可身体不好,最后惟一能活下来的,大概只有周公(指周培源)了。”

在西南联大期间,周培源要照顾妻子、接送女儿。

学校方面也是授课、研究两不误,培养出一批中国近代科学家,比如诺贝尔物理奖得主杨振宁、“近代力学奠基人之一”钱伟长、数学家陈省身等等。

05

1946年末,国内民不聊生,清华教授的日子也不好过。

彼时,周培源一家正在美国,陪同他做研究。

一教授说:“我看周公是不会回来的了。”

在场的林徽因素来是不爱插嘴政治国事的,这回却厉声道:“周公一定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周培源一回国,就立即赴清华再度任教,和同事们共患难。

解放后,周培源被调到北大,住进了燕南园,

庭院中种植了很多花,他侍弄花草时,总称家里有“五朵金花”,女儿们占了四朵,还有一朵是妻子王蒂瀓。

家里这么多女儿,他都天天挂在嘴边,还编了一首顺口溜:“老大我最疼,老二我最爱,老三我最宠,老四我最喜欢。”

至于妻子王蒂瀓更是几十年如一日地恩爱。每年春天,举家踏青,他都要一路牵着她,生怕磕着碰着。

身后拎着郊游装备的女儿们总是“嫉妒”地说:“对不起!麻烦你们两位分开一会儿,帮我们照看一下东西。”

周培源爱花,后来,王蒂瀓脊椎损伤瘫痪在床后,他就再也不愿独自出门赏花了。

在家守着老伴,是比出门游赏风景,更值得的事。

06

王蒂瀓并不是依附着周培源先生的女人,她在当时,也是鉴赏水平很高的收藏家。

自1950年起,就利用工资收藏古代书画,在她的影响下,周培源也喜欢上了收藏。

两人颇有几分李清照、赵明诚“赌书泼茶”的趣味。

1988年,两人将珍藏多年的145幅珍品无偿捐献给国家,按照如今的市值来算,总价值恐怕累计上亿。

无锡市人民政府在博物馆内特设,“周培源王蒂澂藏画馆”。

这才是最好的爱情。

我爱你,不会使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但我们会探索同一种爱好,发现更多生活的乐趣。

我们的名字将连在一起,不只是结婚证,不只是墓志铭。

07

周培源每天早晨都会对王蒂澂表白一次“我爱你”。

后来,王蒂澂瘫痪在床,他的话就变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腰还疼不疼?别怕困难,多活动。我爱你,六十多年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对我最好,我只爱你!

这时候,他们都已经是耄耋老人了。

周培源的右耳在50来岁的时候就失聪了,说话音量会不自觉比一般人大。

于是,每天早上他都对着王蒂澂“大声表白”,震得女儿们全都能听见,连邻居都知道了。

而且他是标准理科生,每天早上说这段话,一字也不改。

王蒂澂有时候怕女儿们听到,就嗔怪:“你好烦啊。”

1993年11月24日,这天周培源晨练回来,看到老伴醒来照例说了这段话。

王蒂澂看他有些疲惫,就催他再休息一会儿。

周培源回答:“好的啊。”

没想到竟成了他对妻子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天,周培源在睡梦中去世了。

六十多年的陪伴,终结了。

08

王蒂澂打电话通知国外的女儿时,再三嘱咐:“送他走时,不要穿西装,中国人要穿中山装。”

等到女儿回来,她又让女儿帮她写封信,收信人是“挚爱周培源”。

这封信很短,她却让女儿改了又改,最终写下:“培源:你是我最亲爱的人,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细心折叠,放在了周培源身上的口袋里。

这话在今天看来,不够直白,但那一辈的中国女性何其含蓄。

他们都把爱融到日常的行为里,这恐怕是她一生中对丈夫说出最深情的情话。

2009年6月22日,王蒂澂对女儿说:“我又梦见你爸了,我要跟他去了。”

十六年前,她曾痛哭:“不讲信用!说好先送我,可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连个再见都不说。”

十六年后,她终于跟最爱周培源在天堂团聚了。

他们在相识在风雨飘摇的年代,不离不弃、举案齐眉走过半个世纪。

他们的爱情不只有两个人,更有对国家的责任、民族的情义。

因而,在他们百年后,仍旧值得被后人铭记、瞻仰。

26年前的今天,

周培源离世。

一代宗师永流芳,

让我们一起怀念他。

来源/一日一度、科学网

编辑/全国妇联网信中心 孟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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