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抱抱我么?

请不要靠近我

我的刺会伤害你

请不要远离我

我的刺会伤害我自己

01

有一种生物,既喜欢当缩头乌龟,又喜欢像刺猬一样武装自己,它叫我。

每当我和别人闹矛盾,我第一反应是缩回自己的龟壳,用刺猬的铠甲保护自己,慢慢地,这变成了我的习惯。

我的妈妈说这种习惯是种病,有时候既伤害自己又残忍地伤害了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但是我觉得自己有方寸,妈妈夸张了。

然而现实给了我响亮的一巴掌,清脆又疼。

我的家在南方,夏天仿佛一个大大的蒸笼,逼得我跑到了亲戚家吹空调避暑。

炎热的天气让我心里不自觉多了几分烦躁,怎么着都烦的慌。

无事可做的我刷起了微信,发现好友们聊得热火朝天,心里不由得有种自己被排除在外,插不进去他们的话题的感觉。

沉默了一会,我才在群里冒头,然而好友们正聊得欢,哪里注意到一句被消息掩埋的“我来啦,嘻嘻!”

我有一丢丢的失落,翻看了聊天记录,勉强加入了群聊,发了一句“哈哈笑死我了。”

结果同桌来了一句“草尼玛,有病啊你。”

02

“羞羞羞,姐姐哭鼻子了哈哈。”

表弟嘻嘻哈哈的嘲笑声让我无地自容,只见一只缩回龟壳的乌龟像风火轮一样冲出了亲戚家。

回到家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团又羞又窘又委屈又气的雾围绕着自己,五颜六色的雾气压得我喘不过气。

上学的日子来得迫不及待,而我却不情不愿地顶着满身尖刺迎来周一。

教室里其它地方热热闹闹,而我待的角落又冷又充斥着锋利的刺。

以往玩得好的同学不敢靠近,更别说已经被扎得手脚都是刺的同桌,我有意无意间的下手可没半点留情的意思。

被“扎”了好几天的同桌安静了不少,但是仍然每天和其他同学去我家一起上下学,就算被我毫不留情地“扎”出血。

刚开始我被雾气蒙蔽了双眼,后来雾气随着同桌自残般的坚持散了好多,我终于看到了同桌的执着,我很不解。

但是命运似乎不想给我解除疑惑的机会,我们初中毕业了,即将去往不同的高中。

即将去到一中的我,渐渐把同桌忘在脑后。

初中的同学们给我准备了一个送别party,开开心心的氛围让我的尖刺收缩了一些。

然而同桌一接近,毫不意外地被“扎”了满手。

我妈妈谴责的眼神跟小刀似的“咻咻咻”飞了过来,终于让我收敛了。

同桌笑得勉强,问我考去了哪里,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默。仿佛一年都过去了,等不到回答的同桌落寞地起身。

“一中”,声音小得让人怀疑我是否开口说话了,同桌惊讶地回头看着我,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句“加油”,就走了。

按理说这两条线应该平行不相交,从此是路人了才对,但是,命运就是又爱捉弄人又爱给人惊喜。

03

刚从高中军训虎口脱险的我,归心似箭。一打开微信,就看到同桌发来的几十条消息,从我上交手机后每隔几天就发几条过来。

我一脸懵逼,是什么让她如此坚持?

满心疑惑的我回到家,第一时间找到了妈妈,提出了一个让妈妈翻白眼的问题——为什么同桌还会联系我?

妈妈拍了拍我的头说:“傻人有傻福,坦白从宽懂吗?”

我看着同桌的头像,看着自己身上淡得快看不见却存在感极强的刺,盯着某个点开始出神。

我回忆起许多和同桌嬉笑玩闹的片段,糟糕的记忆只剩下朦胧的影子,而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同桌无异于自残般靠近自己……

“她也会疼的!”我听见了心底深处一声叹息。是啊,她最怕疼了。

按下发送,那么一大段坦白+道歉的话,顺着网线到达同桌的视线范围。

“我说其它同学呢!你想什么呢!你气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想了那么久,都要自闭抑郁了,你个垃圾,跪下挨打!我……”

我听着听着,一边难受得哭嚎,一边哽咽着“小人罪该万死,娘娘息怒!”“求娘娘给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哼!好了,别哭了!哭得本宫脑仁疼,这次本宫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你小命!”同桌话音刚落,我发现身上的刺完完全全消失了。

But,我还是控制不住对着手机边哭边嚎,同桌反过来安慰我。

同桌:“别哭啦!本来又丑又蠢,等下更丑更傻了。

同桌:“再哭本宫赐你一丈红!”

我:“不敢了…错了错了!”

……

这种生物经此一事,开始申请转绵羊这一物种。

申请书的申请原因是一句话——“想成为宝藏同桌冬天的军大衣!嘻嘻!”

写在最后:

也许

正是因为乌龟有壳

它才是乌龟

正因为刺猬有刺

它才是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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