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爷“抖”进元宇宙：老物件、真道理与有滋有味的人民与生活

政协会上的郝金明

其一

过新年，闲来无事翻抖音，居然让我给“抖”到了牛爷，抖音上的牛爷，这回人家叫@牛爷的快乐生活，郝金明先生自从电视剧《正阳门下》系列大火之后，他的牛爷形象也是格外的深入人心，我看不但深入别人的心，更是深入他自己的心，连自己的抖音账号，也一律沿续着牛爷的名号。

说郝金明，大家都知道，是大企业家，大收藏家，政协委员，现在更是热门娱乐产品的出品人；说牛爷，大家也都知道，就是天天端着小茶蛊走遍北京城大街小巷，看东看西，指点评说的那个老北京；郝金明就是牛爷，牛爷就是郝金明，但你发现没有，他们又不是简单的对应关系，因为牛爷可不是郝金明先生的一个简单网红账号，那是已经被系列热门电视剧反复塑造出来的一个活生生的老北京，依我看，牛爷其实比郝金明更接近他内心里的那个郝金明。

按现在最时兴的话说，其实人家这就是叫元宇宙，Metaverse，就使用科技手段进行链接与创造的，与现实世界映射与交互的虚拟世界，具备新型社会体系的数字生活空间。

所以，牛爷上抖音这事，还真的能当作元宇宙的一件案例来诠释，这里的要点是，现实世界（郝金明）与数字空间（牛爷）要同样强大，同样活生生，他们之间还真不是你想当然认为的，只不过是一个账号的简单关系。但是，我又觉得，真的就只用这么一个太过新潮的词汇来形容这位实实在在、乐乐呵呵的北京大爷，未免又有些浮浪。

至少牛爷自己才不在乎你元宇宙是哪路神仙呢，他要的是生活，快快乐乐的老北京人的生活。

其二

我惟一觉得有点儿可惜的是，牛爷，其实早就应该上抖音了，《正阳门下小女人》火的时候就应该上了，没上，《牛爷串胡同》串得最火的时候，就应该上，又没上，直到2022年新年才上，这才“抖”了不到10条视频。

这位成天出没于北京城大大小小胡同街道的牛爷，估计之前他就没理会过抖音是怎么一回事，就像那些惯常见到的老北京们一样，他有自己无比热爱的现实生活，每天马不停蹄地忙着呢，应接不暇地累着呢。

我一直以为，老北京文化里蕴含的那些四平八稳的道理和逻辑，就像牛爷这样的老北京人的生活一样，只要有皇城根荫着，总能保持住少有的恒定和稳定，不玩俏，不图花，不炫技，就像在《正阳门下》系列，虽然表面上不断上场下场的都是那些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起起落落的爱恨情仇，但只要沉下心来，就会觉得，其实那里面真正的主角，还是那些老物件，比如《正阳门下小女人》里出镜最多的场景就是那个小酒馆，里面的桌椅酒具都是收藏家郝金明积几十年攒起来的老物件，不是普通的可以随便处置的影视道具，我要说，一个镜头里普普通通的小酒馆，这些老物件的价值加起来，要超过出来进去、进去出来的那些演艺明星们的价值，你敢信吗？

牛爷在新年里“抖”的这几期视频，一打眼就知道是在他的那个心爱的小酒馆里拍的，一开始，他还在讲破烂侯和韩金明这两个经典角色的来历，后来就开讲什么是“富贵”和什么是“富有”了，虽然短短两分钟，倾诉的句句是大实话，也都是四平八稳的道理和逻辑，多一个字听着都啰嗦，少一个字听不到都觉得不够味。

如果真有元宇宙这回事，那到了牛爷的抖音生活里，除了是现实世界和数字生活的映射，其实也是过往云烟与眼前世态的交织链接吧。

其三

牛爷的抖音就“抖”了那么几条，居然“抖”到了五六万的粉丝！这是令人吃惊的，按说，就这么一个老北京，一张国字脸，讲话慢条斯理，既不教人发横财，也不劝人胡乱搞，算得上抖音上的一股清流，可一股清流居然也能有这么强的吸粉能力，着实令人惊奇。

为此，我选了牛爷的两条短视频跟大家分享，琢磨琢磨抖音的新风向，这条就叫《何为富贵？》，里面牛爷是这么说的：什么叫富贵？这俩字即简单又复杂，何为富？心中无缺即为富，什么叫心中无缺？您这儿往这儿一坐说，有点这事，有点那事，您抓起电话来找朋友，朋友说甭管了大哥，这事我办了，你看，你心中想的就能来，你需要帮助大家伸手，这就是富；那什么叫贵？这贵字，意义非常的人，得人称您贵您才贵，您走到路上，您看见了这有一个确实非常贫困的，别人给拥了一块钱，您这一掏出来，二十，人家一看，哎哟，今我碰上贵人了，您往那头走，人家跟你后头，谢谢，今我碰上贵人了，人称你贵你才贵！

富贵人说富贵，人称你贵你才贵

还有一条，叫《M何为富有？》，牛爷是这么说的：我说其实啊，你也富有，他也富有，他们说，那说不上，我说你看，你对富有的这个理解、标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什么叫富有，叫三无，第一身体无恙，身体没大毛病，第二心中无事，什么叫心中无事，咱不欠人钱，不短人情，不缺人礼，第三无，就叫眼中无怨，您不能今天老是怨这个、怨那个，要我说，您只要努力了，别人比您强点，您比别人弱点，大伙都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心中有怨气，心中有怨气对身体就不好了。

身体无恙，心中无事，眼中无怨

其四

你看，其实，抖来抖去，郝金明还是那个执着的郝金明，牛爷还是那个朴实的牛爷，抖音并没有改变牛爷，倒是牛爷在改变着我对抖音的既有印象，在抖音上看到@牛爷的快乐生活，就像在熙攘人群的都市繁华里，忽然见到了那些安安静静、泛着悠久和沉积的质感之光的老物件，乍看不起眼，乍听不闻风，但兹要平心静气，就会品出来那么一些不一样的韵味。

其实，我知道郝金明先生手里真正的大牌是他的尚韵轩博物馆，那是北京城里数一数二真正可以朝拜老物件的好地方，他从一个企业家，变成一个博物家、收藏家，再变成一个表演家，现在又变成了一个抖音老网红，完全走的也是以物化人的路子，他道理中的“贵”是街头见事的仗义，他道理中的“富”是心中没有怨气，这些道理你让别人的讲来就是白开水就咸萝卜干，多听一秒钟都能齁死，但放到他口中讲来，却变成一片一片的北京烤鸭，里面包裹着无限的生活滋味。

品来品去，还是觉得总书记在中国文联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作协第十届代表大会开幕式上说的那几句“金句”来说得更地道：生活就是人民，人民就是生活，人民是真实的、现实的、朴实的，不能用虚构的形象虚构人民，不能用调侃的态度调侃人民，更不能用丑化的笔触丑化人民----你看，郝金明是人民，牛爷也是人民，一个是真实生活里的人民，一个是文艺和数字形象里的的人民，人在这儿，心也在儿，你互联网的N次元语系弄得再玄虚、再浮浪，都不如如此真情实感有最强大的穿透能力。

希望未来能在牛爷的抖音账号里，见到郝金明把博物馆里的那些老物件一件一件把玩着倾诉给大家，老祖宗创造过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太好了，但总得有个好形式来发散不是？这回应该说终于让牛爷给逮到了，反正我是搬好小板凳了，咱就在这儿等着，等着牛爷在他那个元宇宙里继续开天目。

牛爷的道理，讲的是市井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