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她静坐716小时与1500人对视,如同雕塑,直到前男友出现

拜伦有句诗这样形容爱情:假若他日重逢,我将何以贺你,以沉默,以泪流。

确实,对于曾经相爱过的人,他日相逢,我们会抱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神情,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说起来也唯有沉默与泪流。

2010年3月14日,艺术行为大师阿布拉莫维奇在美国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内,开始了一场与人面对面的艺术行为之旅。

当时,一个房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阿布拉莫维奇安静地坐于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前来与自己面对面的观众,她不言也不语,甚至不喜也不悲,她将自己变成了“石头”。

在长达716小时的时间里,阿布拉莫维奇与1500多人进行对视这里面甚至包括了大明星莎朗·斯通、比约克、玛丽萨1托梅·卢·里德等人。

而坐在阿布拉莫维奇对面的人,或静静地倾诉自己的人生、心理、感受,又或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甚至当众脱掉衣服、向其求婚……

阿布拉莫维奇始终不为所动,她如同一尊雕塑,行为静止,人生停滞。她看上去没有丝毫感情,也不会产生任何回馈。

可是,这一切,在两个半月后的一天被打破了。

博物馆走进来了一位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的男人,他看上去不修边幅,甚至给人落魄、沧桑之感。可是,他却与众不同。

当这个男人坐在阿布拉莫维奇面前时,她蓦然为之所动,眼中的惊喜不言而喻。

但仅是短短的一瞬间,那惊喜又变成了泪光,她伸出手,与对面的男人双手相握,十指相扣。

片刻之后,那个男人抽回双手,起身而去。

早已经习惯了不动的阿布拉莫维奇却掩面而泣,她流泪不止,最终结束了这场艺术行为。

这个男人就是阿布拉莫维奇22年未见的前男友乌雷,一个同为行为艺术家的名人,一个与其相爱相伴12年的旧人。

1976年,阿布拉莫维奇在阿姆斯特丹与乌雷相遇,两个人同一天出生,有着相同的爱好与艺术理念,他们一见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自然,这种感觉让他们迅速走到了一起,并从此开始了一场“相爱相杀”的艺术人生。

阿布拉莫维奇说过:艺术家不应该爱上艺术家。

这应该是她自己亲历所得出的经验总结,她与乌雷的爱情刺激又疯狂,被自己定义为“联体生物”。

这样的两个人是绝对信任且绝对了解的,而这些在他们后来的作品中便被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爱是我只给你伤害我的权力”。

初相识,阿布拉莫维奇便与乌雷共同创作了《空间中的关系》,那是一个狭小空间中的两个裸体男女,他们一次一次撞击,从而体会性别差异带来的直观感受。

当他们相互撞击时,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用力,直到阿布拉莫维奇被撞倒在地。

1977年,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再次合作了《无量之物》,同样是身无一物的对峙,但展现的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受:面对外界的伤害,人类自身所带来的联系与沟通。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生活,都让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自己最内心的东西。

他们不只是信任,而是将自己完全交于对方手中。

在《潜能》作品中,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采用了弓箭道具,那是一把被涂了毒药的弓箭,乌雷拉着弦,而阿布拉莫维奇则拉着弓身,箭头直对自己的心脏。

两个人利用向外的张力相互对峙,只要乌雷有一点松懈,或者是一点意外,那箭便会直刺阿布拉莫维奇心脏,从而不治身亡。

但相通的心灵,相互信任的认知,让这对恋人无懈可击。扩音器中传出两个人的心跳声,紧张而不为所动,那是一种被称为坚定的东西。

也许是为了更好的挖掘艺术行为,也许是爱让他们放弃对世界的普遍认知:两个人一起行走多个国家及地区,甚至为着生活而不得不为人打短工。

这是两个人对艺术的追求,对爱的放逐:没有固定的居住地,一直在动转,直接联系、自我选择、超越极限、挑战风险。

可是,艺术家会有超出普通人的认知,也会有普通人的需求。

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在一起12年,在这过程中,乌雷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但是,阿布拉莫维奇拒绝了,她甚至曾经打过一次胎。

这可能是她的清醒:他们永不停止的艺术无法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这将影响孩子的成长。

但乌雷被此深深伤害,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与此同时,阿布拉莫维奇也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这时的她们正在澳大利亚,她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认为在梦里已经得到了神的旨意:与乌雷来一场浪漫的分手。

乌雷同意了,一场原本爱到生死不疑的爱情,走到最后竟然是分离:他们约定于中国的长城说再见。

1988年,阿布拉莫维奇由渤海之滨山海关出发,向长城西面前行。

而乌雷则从嘉峪关向东,开始与阿布拉莫维奇汇合。

这条相遇走了4000公里,他们徒步3个月,最终于山西的二郎山相逢。这是一场历经千辛万苦的相逢,却意味着从此天各一方的各自安好。

“欢乐并不能教会我们什么,然而,痛楚、苦难和障碍却能转化我们,使人们变得更好、更强大,同时让我们认识到生活于当下时刻的至关重要。”

这是阿布拉莫维奇所说的话,但它的真实性有待重新认知。毕竟,当她与乌雷分别22年后,只是相互对望一眼,就足以让她泪流不禁。

不过,阿布拉莫维奇与乌雷的爱情是一场传奇不假,但同样也是一场孽缘。

他们在后来又经历了对薄公堂的纷争,那显然与艺术与爱情都不相关。

如今,乌雷已经去世了,阿布拉莫维奇为他写下这样一段话:非常悲伤,我的朋友和前合伙人Ulay(乌雷)今天去世(2020年),他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我们将深深地怀念他,在这一天,得知他的艺术和遗产将永垂不朽是令人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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