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祥 嘉沐

编辑/漆菲

俄罗斯联邦最小的州——加里宁格勒，是一块位于波罗的海沿岸的飞地。俄罗斯本土与这块飞地之间的物质运输，需借助过境立陶宛的铁路和公路。最近一个月来，这里差点成了俄乌冲突以外的新战场。

加里宁格勒铁路上的货车，需借道立陶宛

欧洲联盟同俄方达成协议，同意不再以违反制裁为由，阻碍俄方货物经立陶宛运入加里宁格勒州。当地时间7月13日，欧盟委员会公布新版指导方针称，只要运输量不超过过去三年的平均水平，并反映“目的地对基本商品的实际需求”，贸易制裁不应适用于俄罗斯与其飞地之间的交通运输。但受制裁的军用、军民两用货物以及技术产品，仍被全面禁止过境立陶宛。

立陶宛方面当晚表示，将遵守欧盟方面的有关决定，但强调将加强对俄方铁路运输货物的检查。俄罗斯外交部一名发言人对此回应称，这一决定是“务实与常识”的体现。

加里宁格勒-帕萨日尔斯基火车站，平民进出这块飞地不受影响

欧盟4月初禁止在俄罗斯境内注册的货车过境，但放行陆路货物从俄罗斯本土运往加里宁格勒。6月中旬，立陶宛宣布禁运令适用于受欧盟制裁的俄罗斯货物所有运输渠道，不允许前往加里宁格勒的俄罗斯货运列车入境立陶宛。当地民众因此一度出现恐慌性购买。

就在7月11日，立陶宛还宣布要扩大对加里宁格勒的贸易限制。立陶宛海关12日发布消息称，过去一天，共有34辆载有受制裁货物的俄罗斯货车被禁止通过立陶宛边境。而自7月10日起，来自加里宁格勒州的木材等货物被拒绝进入立陶宛。

由于遭受西方制裁，原本忙碌的加里宁格勒萧条了不少。

立陶宛的举动在俄罗斯国内激起民愤，舆论将这一事件描述成对加里宁格勒州的“封锁”。更激进的媒体将其看做是欧美发动的“经济战争”，对俄罗斯已构成开战动因。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6月底宣称，俄罗斯因此而采取的报复性措施将会非常强硬，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经济性质，并且“能够切断给波罗的海邻国的氧气”。

加里宁格勒州州长安东·阿里汉诺夫7月13日表示，欧盟方面提出的解决俄过境向加里宁格勒运输物资的建议仅为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欧盟应在汽车运输方面做出同样决定。他指出，加里宁格勒州将达成欧盟取消全部运输限制的目标。

在德国的压力下，危机暂时解除

从多方透露的信息来看，立陶宛此次宣布禁运，很可能是其独自作出的决定，并未征得欧盟同意。

俄新社7月初援引德国《明镜》周刊消息称，立陶宛对加里宁格勒的行动令德国感到愤怒，德国政府坚持要求解除过境直运禁令。该刊物透露，欧盟可能很快会公布对第四轮制裁的司法解释，澄清向加里宁格勒运输货物不受制裁。一位了解谈判过程的立陶宛官员说：“德国人自6月18日以来一直向欧盟委员会施压，以免加里宁格勒受到制裁。”

另据路透社6月29日援引消息人士的话称，在德国的支持下，欧盟官员期望同立陶宛达成协议，以化解同俄罗斯的问题，因为欧盟很难在坚持严厉制裁的同时，避免升级与俄罗斯的冲突，甚至是军事上擦枪走火。另外，人道主义也是考虑因素。

不过上述消息人士指出，向俄罗斯作出让步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获准运输的货物只能在加里宁格勒使用，不能通过波罗的海舰队的港口转运至其他地方。他亦坦言，很难保障俄罗斯能履行这一规定，这可能导致负责确认货物最终目的地的立陶宛与俄罗斯发生冲突。

立陶宛本就是欧洲国家中的反俄“先锋”，乌克兰危机升级后更是紧跟美国步伐加大对俄制裁。

立陶宛此前宣布，从6月18日起禁止通过该国铁路从俄罗斯各地区向加里宁格勒州过境运输货物，并称该决定是在欧盟制裁俄罗斯系列措施的框架下进行的。一份长达66页的商品目录标明了被禁物品，包括金属、水泥、木材、建筑材料、化工材料、高科技产品，食品等民用消费品不在清单内。客运也在制裁范围内，每天维持3列客运火车途经立陶宛。

加里宁格勒码头的集装箱

俄外交部6月20日发布声明称，立陶宛在未事先通知俄方情况下，禁止经立境内铁路向加里宁格勒州运输大部分种类货物，俄方将立陶宛的封锁定义为“敌对行动”，要求立即取消这些限制。俄方还说：“如果加里宁格勒州与俄罗斯联邦其他地区经由立陶宛的货物通道不能在近期完全恢复，俄罗斯保留采取行动捍卫其国家利益的权利。”

俄方表示将对“禁运令”予以回击，让立陶宛“感到痛苦”。据俄罗斯商业日报《公报》7月4日报道，加里宁格勒州州长阿里汗诺夫日前接受采访时表示，已向俄联邦政府和总统办公厅提交了应对立陶宛封锁的措施草案。被问及草案内容时，阿里汗诺夫说：“有各种性质的措施。需要强调的是，俄罗斯有能力在经济上反制并重创立陶宛。”

据《明镜》周刊称，与莫斯科的冲突给立陶宛铁路运输业带来显著影响。比如，立陶宛铁路公司今年预计将损失1.5亿欧元，公司9000名员工中将有2000名被解雇。

加里宁格勒波罗的斯克港口附近的铁轨

立陶宛总统吉塔纳斯·瑙塞达此前接受路透社专访时坦言：“我们已准备好应对来自俄方的某种不友好行动，包括切断BRELL电力系统乃至其他行动。”BRELL系统是俄罗斯、白俄罗斯和波罗的海国家之间共享的一个电力网，立陶宛在2021年安装了与波兰之间的电力传输设备，由此接通欧洲电网。

瑙塞达还说，他根本不相信俄罗斯会在军事上挑战立陶宛，因为立陶宛是北约成员国。

对于当前形势，欧盟外交及安全政策代表何塞·博雷利曾在6月下旬澄清道，在加里宁格勒“没有发生封锁”。他说，目前有一些货物受到控制，但这种控制必须“以一种聪明而巧妙的方式”实施，不能妨碍加里宁格勒和俄罗斯之间的交通。当被问及加里宁格勒周围的情况有多“危险”时，博雷利给出否定答案，认为“并不危险”。

尽管表示将遵循欧盟新的指导方针，立陶宛外交部仍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加里宁格勒过境规则可能会给人留下一种不合理的印象，即跨大西洋共同体正在软化其对俄罗斯的立场和制裁政策。”立外交部也没有指出将何时恢复正常的铁路运输。立陶宛铁路公司称，他们仍在等待政府给出下一步的指示。

值得一提的是，欧盟委员会发言人丹尼尔·费里（Daniel Ferrie）通过邮件向立陶宛国家广播电视台（LRT）表示，欧盟虽然允许俄罗斯通过铁路运输受制裁货物到加里宁格勒，但欧盟与俄罗斯并未进行谈判或达成任何协议。欧盟仍将协调各成员国对俄罗斯保持经济施压。

亦有评论称，目前的指导方针只是临时性措施，最终的解决方案预计将在今年秋天欧盟讨论对俄第七轮制裁时通过“打补丁”的方式解决。

从东普鲁士名城到俄罗斯飞地

作为俄罗斯飞地的加里宁格勒州与波兰、立陶宛两个北约国家接壤，领土面积仅为1.5万平方公里。这里地形以平原、沼泽和平缓丘陵为主，约20%的土地被森林覆盖。

加里宁格勒周边地图

在13世纪至20世纪的700年间，这里是德意志人的领地，当时被称作东普鲁士，首府为柯尼斯堡。北方十字军东征期间，条顿骑士团在普鲁士人古老定居点的基础上建立了这座城池。虽然当时的居民大多说德语，但其繁荣昌盛的多元文化对立陶宛和波兰产生深远影响。从柯尼斯堡走出来的最负盛名者，当数哲学家康德。

二战末期，苏军攻占了东普鲁士。根据波茨坦会议，苏联将柯尼斯堡在内的北部地区收入囊中，把南部地区划给波兰。1945年1月到3月的严寒中，265万当地平民被疏散了200万人，其中3万余人在撤离过程中死亡。1946年7月，柯尼斯堡更名为加里宁格勒，以纪念此前刚去世的苏共元老米哈伊尔·加里宁。

剩余的德国人，或被强制运到东德，或被远送古拉格。到1950年，加里宁格勒基本上没有德国人了，被俄罗斯人、白俄罗斯人与乌克兰人取而代之。苏联在加里宁格勒彻底清除德国历史的残余，所有德语地名都被更改。

2022年5月9日俄罗斯胜利日，加里宁格勒举行庆祝活动。

此地作为苏联最西端的领土，在冷战期间成为战略要地，接纳了波罗的海舰队总部。加里宁格勒由此被设置成军事区，成为极具苏联特色的封闭城市。这里不对外国人开放，苏联公民需要特别许可才能进入。当地市民行动不便，莫斯科则以相对丰盛的物质供给、相对宽敞的住房进行弥补。

苏联解体后，立陶宛、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独立，顿使加里宁格勒在地理上跟俄罗斯隔绝。冷战期间，波罗的海舰队随时准备对西德与丹麦海岸发动两栖攻击，苏联解体让这支舰队一蹶不振。舰队失去了在波罗的海三国的基地，加里宁格勒州成为俄罗斯在波罗的海惟一的不冻港。舰队总部设在加里宁格勒市，维斯瓦沙咀最北端的小镇波罗的斯克成为舰队最主要基地，其次是圣彼得堡的喀琅施塔得。

波罗的斯克港口，停靠着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的舰艇。

进入1990年代，自由经济区在俄罗斯联邦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但大多数都死于计划不周，只有少数几个取得了一定成功，譬如加里宁格勒的扬塔尔特区。扬塔尔特区在1995到1997年间演变为一个新兴的俄罗斯州，并被赞誉为“波罗的海的香港”，仅仅因为它靠近欧盟。

然而，与最初设想相反，它并没有发展成产品组装出口区，而是变成了德国和波兰消费品的进口区。1998年俄罗斯金融危机时，扬塔尔特区差点垮掉。主要因为当地政府行政效率低下，联邦和州政府不愿对其保持税收优惠。2003年以后，特区经济稳步回升，其中大部分外资来自德国，特区的主要贸易伙伴也是德国。

1991年以来，一些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移民来到加里宁格勒。目前，加里宁格勒州人口约有100万人，其中约50万人生活在州府。根据2010年全俄人口普查，加里宁格勒州的俄罗斯族占86.4%，乌克兰族3.7%，白俄罗斯族3.6%。

德国《明镜》周刊在2010年的一篇文章中透露，德国统一期间，苏联改革者预见到加里宁格勒的动乱，提出将包括加里宁格勒在内的东普鲁士故土归还德国的想法，但被当时的西德政府拒绝。波恩当时专注于东西德统一并建立新德国，无暇顾及此一弹丸之地。

加里宁格勒的胜利广场

邻国波兰和立陶宛分别在1999年和2004年入北约，更同在2004年加入欧盟。两个邻国成为欧盟成员后，实施严格的边境管制，这让加里宁格勒与邻国的经济活动受限颇多。

当初无人能够预想，有朝一日，加里宁格勒居然会成为引发欧洲大陆全面战争的导火线。有声音认为，欧盟对俄制裁使得立陶宛有权封锁加里宁格勒的想法是荒谬的。立陶宛与俄罗斯早在1993 年签订双边条约，要求立陶宛提供通往加里宁格勒的铁路通道，如要撤回需提前6个月通知。而这一次，立陶宛并未提前通知。

1993年立陶宛与俄罗斯签署的双边条约，涉及物资与人员过境问题。

乌克兰危机升级以来，北约国家基本已对俄关闭领空，因此从俄本土到加里宁格勒州的货物运输方式实际只剩下海运，即从芬兰湾东部的圣彼得堡出发，通过波罗的海抵达加里宁格勒。由于海运效率远不及铁路运输，加里宁格勒州不仅面临货物短缺、物价上涨，或将面临一系列连锁反应，比如建筑施工暂停、失业率上升等。

八年间，俄军加紧保卫加里宁格勒

在俄罗斯海军四大舰队中，波罗的海舰队实力垫底：水面战舰部队连一艘驱逐舰都没有，仅剩下两艘不惧级护卫舰、4艘守护级轻型护卫舰。跟波罗的海舰队强盛时期对比，俄罗斯海军的有志之士必将唏嘘不已。

不惧级标准排水量3800吨，是苏联末期的产物。它原计划取代数量众多的克里瓦克级护卫舰，但随着苏联解体，该级舰最终只建成2艘，都给了波罗的海舰队。守护级具有隐身外形，用来替代格里沙级轻型护卫舰，目前已建成9艘。海军计划为四大舰队配备至少30艘守护级，但2014年以来的制裁让军舰制造举步维艰。

苏联-俄罗斯的潜艇力量一直让西方不寒而栗，但波罗的海舰队的潜艇力量并不强，仅在2020年部署了一艘老旧的基洛级常规动力潜艇用于训练。这点家当，立陶宛自然不放在眼里，它跟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紧密抱团，背后还有整个北约体系撑腰。外界公认，波罗的海舰队早就丧失了进攻能力，战时只能扮演沿海防御角色。

2015年7月26日，俄总统普京在加里宁格勒的波罗的斯克参加海军日庆祝活动。

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导致俄罗斯与西方关系恶化，俄罗斯开始加强在加里宁格勒的军事存在。其核心措施是提高远程打击能力，如旧式的BM-21“冰雹”多管火箭炮被换成BM-30“龙卷风”多管火箭炮，最新的9A52-4“龙卷风”多管火箭炮也出现在加里宁格勒。这款最新式火箭炮的射程达120公里，可接入俄罗斯的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具备精确打击能力。

俄军退役上校、地缘政治问题学院副院长阿诺欣（Vladimir Anokhin）2020年3月在媒体上叫板西方称：“有了多管火箭炮，部署在邻国土地上的那些用于对付我们的武器系统，随时能被摧毁。”

早在2007年7月，时任俄罗斯第一副总理谢尔盖·伊万诺夫宣布，如果美国控制的导弹防御系统部署在波兰，那么我们的核武器可能会部署在加里宁格勒。2008年11月5日，时任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表示，在加里宁格勒安装导弹几乎是确定无疑的。这项引起轩然大波的计划，于2009年1月被叫停。

今年3月初，俄罗斯下水了一艘新的滚装船——“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号，标准排水量约2万吨。它专门用于在圣彼得堡和加里宁格勒一带的港口，能运送汽车和火车，不需要破冰船。同级船中有一艘在建造中。

这两艘大型滚装船将改善加里宁格勒的运输安全，普京为此发表贺词称：“这意味着无论事态如何发展，我们都将为加里宁格勒人民的生活提供有价值的条件，并有可能进一步加强工业、社会和旅游基础设施。”

2022年5月18日，俄罗斯海军在波罗的海举行大规模海上阅兵式。

整个1990年代，莫斯科一直担忧加里宁格勒州搞独立、成为第四个波罗的海国家。时至今日，克里姆林宫仍担心立陶宛和波兰会破坏中央政府对加里宁格勒州的统治，毕竟这两国都将这块土地视为历史上的领土。俄罗斯反倒希望跟德国建立更紧密的联系，一点不担心德国觊觎“收复失土”。

克里米亚危机以来，俄罗斯更是大力宣传，立陶宛和波兰对加里宁格勒怀有不轨之心。

加里宁格勒的街景

2021年10月，一家面向波罗的海俄罗斯族人的新闻网站公布了一份60页的报告，披露立陶宛在北约帮助下夺取加里宁格勒的计划。报告作者是俄罗斯波罗的海问题研究者、知名媒体人亚历山大·诺索维奇（Aleksandr Nosovich）。他指出，许多立陶宛人将加里宁格勒的东半部视为“小立陶宛”，某些美国学者甚至畅想波兰在俄罗斯崩溃之际吞并加里宁格勒。

比起立陶宛，俄罗斯更担忧波兰对加里宁格勒的野心，毕竟波兰国力与军力远胜于立陶宛。有个典型的俄式看法，波兰之所以急不可待扩充军力，是为了有能力挑战俄罗斯，并且有朝一日为西方充当马前卒、凭战功获得领土奖励，而这份奖励第一个恐怕就是加里宁格勒。这不全是俄罗斯一方的阴谋论想象，在波兰确实存在这样的说法——只要加里宁格勒还在俄罗斯手中，就会对波兰的领土安全构成威胁。

苏瓦乌基走廊将成俄军下一个目标？

在北约看来，俄军若要打通去往加里宁格勒的通道，必须攻占96公里长的苏瓦乌基走廊（Suwalki Gap）。这是波兰境内一片开阔的农村地区，连绵起伏的大片农田里散布着森林和村庄，山丘平缓，是装甲部队发起攻击的理想地形。

克里米亚危机以来，西方军政界将目光投向这条狭窄通道，它代表了俄罗斯切断波罗的海咽喉要道的必然手段。2021年的军事演习里，俄军和白俄罗斯军队演练了从白俄罗斯出发，关闭苏瓦乌基走廊，连通加里宁格勒。北约一清二楚，一旦通道被俄军占领，波罗的海三国将跟其他盟友国家隔离开来。

2017年6月20日，北约盟国在苏瓦基走廊进行军事演习。

在克里米亚危机之前，北约并没有在联盟东边部署作战部队的计划。2016年的华沙北约峰会上，各国同意加强在联盟东部和东南部的前沿存在。此后，北约在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和波兰建立了4个多国营级战斗群。这些战斗群分别由英国、加拿大、德国和美国领导，算是强大的战备部队。

今年俄乌战事爆发后，北约盟军同意在保加利亚、匈牙利、罗马尼亚和斯洛伐克再建立4个多国战斗群，使多国战斗群的总数达到8个。它们沿北约东翼延伸，从北部的波罗的海到南部的黑海。各战斗群规模不同，根据地理和东道国的要求量身定制。

“如果普京决定测试北约的边界、实力和承诺，三个波罗的海国家已经站在了前线。这种情况下，北约除了加大对波罗的海国家的防御投入外，别无选择。”立陶宛总统瑙塞达6月23日在《华盛顿邮报》撰文呼吁，“我们应迅速、大量地向乌克兰提供各种形式的支持，尤其是重型武器。在这场战争中，时间和人数很重要。”

与此同时，波兰也开始要求北约增加在苏瓦乌基峡湾的投入。随着俄罗斯和立陶宛在加里宁格勒问题上的紧张局势加剧，苏瓦乌基峡湾的额外防御工事将有利于立陶宛的安全。“我们支持立陶宛。我们坚定遵守北大西洋公约第五条——即对一个缔约国发动攻击，即被视为对全体缔约国的攻击。”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莱斯6月下旬替立陶宛打气道。

2017年7月16日，北约演习中的美军士兵。

对于外界的担忧，加里宁格勒州州长阿里汗诺夫7月初向俄卫星通讯社表示，苏瓦乌基走廊没有任何安全威胁，“我再重复一次，这是有关国家宣传的北约神话。美国希望在波兰和立陶宛部署自己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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