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贻琦:和蔡元培齐名的校长,17年培养无数大师,摆地摊维持生计

清华的终身校长梅贻琦: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梅贻琦个性沉静,寡言、慎言,他的学生曾作打油诗:“大概或者也许是,不过我们不敢说,可是学校总认为,恐怕仿佛不见得。”叶公超用“慢、稳、刚”三个字形容他。

梅贻琦受到清华师生校友很高的评价:“提到梅贻琦就意味着清华”,“梅贻琦是清华永远的校长”。

梅贻琦,字月涵,1889年12月出生于天津一个家道中落的家庭,祖籍江苏武进。梅贻琦是家里十个子女中的长子,从小从小就过着极其俭朴的生活,因而养成了勤奋读书、勉力劳作的习惯和多做少说的性格。

他是1909年清华第一届留美学生,于1915年学成归国返回清华,历任教员、教授、教务长。与叶企孙、潘光旦、陈寅恪一起被列为清华百年历史上四大哲人。 1931年12月,在清华大学最为艰难的时候,梅贻琦出任校长。

他带领清华师生通过不懈的努力,不仅让30年代的清华进入了黄金时代,而且创造出了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大奇迹,使得清华迅速地跃升为世界一流名校。海外有人因此赞为“中邦三十载,西土一千年”,也就是说清华仅仅用了三十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高校一千年的历程。

1931年,梅贻琦出任清华校长,自此后一直到他在台湾去世,皆服务于清华,因此被誉为清华的“终身校长”。他的遗体被破例安葬在台湾新竹清华校园之内,与清华彻底融为一体,成为清华精神的象征

梅贻琦与妻子韩咏华相濡以沫

“清华大学唯一的终生校长”梅贻琦他是民国最低调的名人。梅贻琦寡言少语,相比同时代张扬、个性的其他文人,他显得很不起眼。1904年十五岁的梅贻琦因世交的关系,进了著名绅士严修(范孙)创办的严氏家塾。张伯苓时任其私塾教师。

他与韩咏华的相识是在年少时期。这年,梅贻琦14岁,韩咏华10岁,他们都是严氏学堂的学生。韩咏华年少时就注意到了那个瘦削的少年,因为他身上拥有一种独属于领袖的气质,总能简洁明了的解决同学们的分歧,得知梅贻琦家境十分窘迫,他的成绩却总是十分优异时,心中更充满了敬佩之情。或许在那个时候,彼此心中早已有了涟漪。

1909年,16岁的韩咏华从严氏幼师毕业,她成为了严氏幼稚园最年轻的教师。在同一年,20岁的梅贻琦以第六名的成绩成为中国首批赴美留学生47人中的一名。

1915年,梅贻琦回国后的梅贻琦以家庭经济困难为由,退了父母给他定的亲事。某天,梅贻琦向韩咏华表白得到了回应,自此,两人便正式开始了交往。当初梅贻琦给恋人的父亲写求婚书是,就因为简短的语言被认为是不真诚,从而一直得不到回复。许久以后又写了一封信询问情况,韩父被信的文采折服,才同意了婚事。1919年6月,梅贻琦与韩咏华正式结婚,这年,梅贻琦30岁,韩咏华26岁。此后韩咏华与梅贻琦过上了清贫的生活。

1931年,梅贻琦出任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从来例行节俭,他们一家子始终过着清贫的日子。抗战爆发后,梅贻琦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事:他下令废除了一切校长特权和补贴。在西南联大那段艰难岁月里,没有任何补贴的梅贻琦一家,日子难以为继。

韩咏华最后决定用摆糕点摊子的方法补贴家用。韩咏华的提议得到了梅贻琦的支持,他给妻子做的糕点取名为“定胜糕”,意为抗战一定会胜利。大学校长夫人为了补贴家用卖糕点,这个在今天听来即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实地发生在上世纪30年代。

1962年5月19日,梅贻琦终于还是离开了他一生最挚爱的教育事业,也离开了他一生唯一的爱人韩咏华。让世人深觉遗憾的是,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素有“寡言君子”之称的一代教育大家梅贻琦也未能留下只言片语。丈夫离开后的几十年里,韩咏华一直守着她与丈夫梅贻琦的回忆孤独生活着。此后韩咏华写了《同甘共苦四十年——记我所了解的梅贻琦》,这算是她为梅贻琦做的"小传"。老年时,有人问韩咏华:“在你心里,梅先生有缺点吗?”韩咏华想了很久后说:“我没有找到他不好的地方。”正所谓从前马车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即使相伴了几十年,你在我眼里依旧是最好的。

酒圣梅贻琦

梅贻琦不但嗜酒,而且酒量大得惊人。他还有连喝四十杯不醉的记录。1947年,抗战胜利后,清华大学第一次校庆。筵席上,从教职员工开始依次是1909级,之后逐级向校长梅贻琦敬酒。梅贻琦老老实实干了40多杯,而且毫无醉态。有一篇标题叫《清华和酒》的纪念文章,提到了他的酒量:“在清华全校师生员工中,梅先生的酒量可称第一……大家都知道梅先生最使人敬爱的时候,是吃酒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敬酒人的好意,他干杯时那种似苦又似喜的面上表情,看到过的人,终身不会忘记。”

在1943年的日记里,毫不掩饰表达了对酒的喜爱,一次他在家招待教授,一共两桌人,喝酒十二斤多。请客吃饭,只要酒喝好了,他就觉得十分畅快。一次在重庆一心饭店吃饭,菜不甚好,但渝酒颇好,他的感受是“慢饮闲谈颇以为快”。相反,如果没有好酒喝,或者没有喝好酒,菜再好,他都觉得有遗憾。他在日记里就记录了多次这样的遗憾:“冯柳漪太太做饭,菜甚适口,惜主人不善饮,备酒稍少耳”;“有好酒,但惜善饮者不多耳”;“余所带去之绍酒颇为众人欢迎,惜无善饮者共饮数杯耳”;“午饭菜肴亦好,惟酒不佳(香花之类)”;“晚黄仁霖请客,菜颇好,惜无酒耳”。

梅贻琦在美国呆了很多年,因此十分喜欢洋酒,可惜那时在国内很难有喝的机会。1946年1月29日,李希尧为美国陈纳德将军饯行,拿出了久存的洋酒威士忌,梅贻琦感觉十分醇美,虽然喝了很多,“然无醉意”。同时,在公务上,也少不了和美国驻昆盟军、英美访问学者打交道。所以,梅贻琦的饭局特别多,好在他酒量颇大,擅饮酒,酒德佳。

考古学大师李济回忆:"我看见他喝醉过,但我没看见他闹过酒。这一点在我所见过的当代人中,只有梅月涵先生与蔡孑民(蔡元培)先生才有这种'不及乱'的记录。"梅贻琦嗜酒而不酗酒,并且在这一点上也堪称"君子",以至于被酒友们尊称为"酒圣"。其实梅贻琦也有喝高的时候,清醒时少不了责怪自己。一次,张充和请客,梅贻琦赴饮夜归,步抵寓所犹晕晕乎乎,等到清醒,已走过头好一段冤枉路;又有次,云南名流缪云台请客,梅贻琦"甫离席即欲睡",被人搀扶上床,"已自不知不切矣";还有一次,史学家傅斯年在饭后请他鉴赏新购的古董,显然因为酒多力猛,把玩间,梅贻琦竟将一柄铜剑的尖端"扳返",窘得他因之内疚了好长一阵子。

梅贻琦个性沉静,寡言、慎言,他的学生曾作打油诗:“大概或者也许是,不过我们不敢说,可是学校总认为,恐怕仿佛不见得。”叶公超用“慢、稳、刚”三个字形容他。

梅贻琦在世人的心目中,正是这样一位“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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