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河南：安闲、善良、厚道新乡人

有一条谜语：中国最大的乡？很多人抓耳挠腮，发问者便哈哈大笑：新乡！

这谜语，让新乡人很尴尬，也很委屈：明明是一个城市，为什么么偏称作乡呢？

说实话，新乡是我接触最多，却让我始终无法亲近的城市。（我现在在新乡还迷方向），说不上原因，总觉得与它有一种若远若近的距离。就如人的缘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十多年前在新乡上学时，外地同学对新乡的评价三个字：大乱破。现在看来，这个评价很准。街道上处处是垃圾纸屑，那些工厂和居民楼都比较破败，新乡也很大，有次我骑车从师大到教育学院，足足用了2个小时。

几年前，趁了周末我凑车到新乡，整整一天在街巷中游走。走在那些小巷之中，看着两边青砖蓝瓦的房屋，还有沉静的院落。门前端坐的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木叶萧萧之中，坐在河边聊天、打牌的老人。你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新乡，闻到新乡的气息。

新乡人是安闲的。大小公园、马路边，时处都有打牌的老人。桌子一张挨一张，气势浩浩荡荡。而且，旁边还有女人在唱，为老人助兴。这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见惯了人世浮沉，历尽人生沧桑，终于可以从从容容平平淡淡歇一歇了。打打牌，聊聊天，散散步，舞舞剑，他们充分品尝人生滋味，感受恬静的幸福。

新乡历史上最风华的时候是五十年代。当时候，新乡作为平原省省会，一度跻身于全国其他省，与省一同并列。那时的新乡人是扬眉吐气的，新乡是骄傲的。现在平原省省会旧址仍在新乡，一座厚重古朴的院子。远远走过就感到了逼人的沉郁。或者是因为初为乡，后来成为市的勃起吧；或者是因为原为省，后来又降为市的没落吧。这种得与失，让新乡人的心态往往把握不准，掺杂了骄傲轻狂，亦有自卑牢骚，所以，一些新乡人的心绪就有些失衡，或者刻薄，或者嫉妒，或者冷嘲，或者会热讽。

但总的说来，新乡人很善良。有一个老师，跟一网友聊天，网友需要钱，她就借给她。我们问，“如果是骗你呢？”“她不会骗我的，就是骗我，她也不容易，只当是给她吧。”善良一至如此。与人交往，他们常常体谅着别人的不易，却忘了自己的艰辛。

年前曾去新乡，夜里随意散步，到一小区听见唢呐声声，走进去，原来是一户人家在办丧事，舞台上光头艺人、草台班子表演十分卖力，一会吹，一会唱，一会打，一会跳，光头上热气腾腾。主家一会一让烟，不管相识不相识。有的人避开，躲到树丛里，依然会撵了你去让。淳朴厚道可知也。

新乡女孩似乎是最不像城市女孩的。班上曾有几个新乡人，衣着打扮很淳朴，相较他处，一点也不像市里的人。要识别新乡人，最准确的是口音。新乡口音很特别，声音有点尖，语速有点快，与他处迥然不同。那样个性、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外地人到了新乡，就有点羞于张口。

新乡是出模范的地方，如同辉县一样。新乡人是有一股子精神，有一股子干劲的。他们有思路，有思想，敢拼闯。如刘庄的史来贺，从五十年代到去世，一直红旗不倒，坚持发展集体经济，走出了自己的致富路。刘志华，京华园创始人。京华园，号称乡村都市，小小一园，汇聚了各地风情。游走其中，虽如袖珍王国，亦窥出小村人的大气魄。

新乡古称牧野，当年牧野大战就发生在这里，想一想那场浩大的战争，扭转了中国历史的走向。而由古及今，新乡就是中华文化的腹地呀。如今的新乡，毗邻郑州、开封，又依山面水，既有太行的硬骨，又有黄河的襟怀，还有平原的辽阔。它与郑州隔河而望，铁路网四通八达，承接南北，沟连东西，地位不可谓不重矣。

新乡得名在隋开皇六年(586年)，割获嘉县、汲县两邑部分属地，取新中乡首尾二字为县名，以新乐城(今新乡县之老县城)为治所，设置新乡县，属河内郡。这当是新乡复杂心理的渊薮吧。（蓝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