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与朝鲜历史争夺——我国消失的瓦尔喀人(十一)

接续前文《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与朝鲜的历史争夺——我国消失的瓦尔喀人(十)》(又名:《少而失恃的皇太极临阵斩亲情,艰辛地摸到皇权宝座的椅子脚》)。

本章节又名:《皇太极本无上位之理,偏有上位之实》

终努尔哈赤一生,主要精力是用在统一女真部落的,为不多生枝节大部分时间并不愿与朝鲜交恶,尤其在其前期还在名义上臣服共主明朝的时候。我们可以从两件事上来看。

皇太极皂靴,长32厘米,高60厘米,清宫旧藏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瓦尔喀酋长老土初次归降建州,该年发生建州女真赴朝鲜渭源采参被朝鲜官兵所杀一事。据《李朝实录·宣祖实录》载,努尔哈赤欲以此为契机“欲逞凶于边境”,通事河世国赴建州处理该事件,途中于西海坪胡人处得知努尔哈赤“因朝鲜作为仇雠,来正二月间,必为起兵报复设计,故诸部落胡人等,方为调聚练兵”。这时努尔哈赤的主要与乌拉部争夺图们江地区及瓦尔喀人,他一向不愿与朝鲜产生纠纷,准备借渭源事件为借口以进一步占领中朝边境的图们江流域及掠夺该地区的瓦尔喀人。在倭乱尚未平息的情况下,朝鲜无力在西北地区与努尔哈赤再生衅端,遂决定以明朝的威势解决此事。朝鲜请在朝鲜练兵的明朝游击胡大受及差官余希元出面调停。十二月,余希元赴建州努尔哈赤处开谕道:“今尔国与朝鲜,隔一带水,素为邻邦,九百余里边疆,彼此自为保守,尔㺚子何独可以言功?若私越界限,律有明禁。尔之不来朝鲜,犹朝鲜之不往尔国也。惹衅起祸,多由于此……朝鲜虽经倭乱,八道新练兵马林立,重以天兵八万分屯,形势何可束手无策,任令尔㺚子阑入乎?尔㺚子若不量而妄动,则所欲如缘木求鱼,所为如以肉投虎。况皇灵震叠,敌国议后,一举足间,而他日之大祸判焉。到此狼狈,虽悔无及,其未之深思耶?”在明朝的干涉及威胁下,努尔哈赤表示“曾欲动兵复仇,今有天朝宣諭之令,故姑为停止矣”。在这一事件中,余希元并非明朝直接派遣,职务并不显赫,但其却能以明朝名义遏制一场可能发生的战争,使努尔哈赤对图们江瓦尔喀的武力征服在明朝宣谕下至少推迟了数年。可见此时努尔哈赤此时尚对明朝存有敬畏之心。

只是到了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后,随着建州女真的进一步壮大,努尔哈赤开始不顾之前与朝鲜“谨守封疆”的约定,屡次侵入朝鲜边境抢掠人口财物。但是努尔哈赤的行动总体上仍然是比较克制的。是年,老土再次归降努尔哈赤,通过与大量依附于老土的藩胡接触,努尔哈赤得知赴朝鲜王京受职可以得到封赏,立即派其副将忙剌哈“来满浦言,请如北方藩胡例,上京师受职”,明里向朝鲜要官,实际想要封赏的财物。朝鲜史官认为:“以老酋之桀骜,岂肯受我国官职而为此言哉?不过侮弄探试,且执此以为他日开衅之地耳。”其实努尔哈赤此时仍将主要目的放在统一女真部落上,一直希望缓和与明朝及朝鲜的关系,至少在形式上仍忠于明朝并频频示好于朝鲜。朝鲜如此揣测,足见其对努尔哈赤的畏惧已经达到风声鹤唳程度。在一番商议过后,朝鲜回复努尔哈赤道“北道之胡,多是零碎小种,且活我国城底,与土民无异,故或因上京受职,如北道土民之为者。今汝老酋,则事体自别,既受天朝之职,则体面差尊,与北道之胡,万万悬绝。我国既与接界,则惟当以义相信而已,何敢以本国之职,加于天朝赐爵之人?不惟于汝老酋为不当,本国亦不可行此之事。上国若闻此言,则必当得罪。以此言之,汝老酋虽欲受职,于义不可,我国虽欲加职,亦于事体有所不敢。彼此事体,俱系不可,今此来言者,必未详北道藩胡事体。如彼云云”。以努尔哈赤已授明朝官职,朝鲜不敢再授为由拒绝了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此时尚忠于明朝,未与明朝发生正面冲突,面对朝鲜以明朝名义的拒绝,努尔哈赤也不便坚持,上京一事最终不了了之。

皇太极盔甲,甲胄共重约12.25kg

到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努尔哈赤联合乌拉进攻潼关给朝鲜带来极大损失。同年朝鲜决定联合向化胡人反击留驻于件退的乌拉兵。然而此役朝鲜听从向导之言,改变原有行军路线,路程增加,致使士卒“未及巢穴,气力已尽,饥渴亦极”,又遭遇乌拉兵埋伏,最终大败而归。件退之役后,乌拉彻底摸清了朝鲜实力,开始以索要职牒方式以期得到朝鲜给予的俸禄。在乌拉胁迫下,朝鲜同意给其佥事职牒百张。尽管朝鲜此时已经沦落到被迫“封赏”的地步,仍尽力维护自身尊严,派出前北兵使金宗得开谕乌拉首领:“一、尔职牒大欲之云,故堂上职及冠带、鞍子给之矣。如是后,一依朝廷行之。一、尔职非止,今番尔能恭顺,贡亦优数为之,则尔职渐渐高矣。一、尔下人等,尽欲授职云,尔先授职作为官员然后尔下人等,随其功而职牒授给矣。尔持而分给,则国家体貌是而尔权亦重矣。”乌拉根本不可能因此真正臣服于朝鲜,故在受职之后,其并没有停止侵犯的朝鲜的行为,反而利用职牒不断向朝鲜索取俸禄,朝鲜也不得不对其在俸禄方面做出妥协,“近观此贼所爲,全是狼贪无厌之贼,岂可为二十同之俸,与之更为相较也哉?况四十匹之俸,非创于今日乃是平时旧胡禄俸旧规。故渠等亦执此为言。今依前日,忽酋书送,忽酋所授五十张禄俸则各以四十匹;麾胡禄俸则各以二十匹为准,除已输送四十同外,令该曹加备二十同,急急下送。”对乌拉提出的俸禄朝鲜无计可施,只能照单全收,予以满足,但朝鲜有封而乌拉无贡。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李朝实录·光海君日记》记载有“胡人来纳贡貂四百令”,其实质是“贡貂价物,已给胡人。到天启元年(1621年)这种所谓的女真前来封贡的记载彻底消失。自此,朝鲜方面已经失去了对女真所有部落的控制关系,连表面的笼络工作也不做了。

皇太极马鞍,长63厘米,宽30厘米,高34厘米,清宫旧藏。

这是努尔哈赤时期与朝鲜交往的特点,皇太极登基以后则发生了重大变化。这个话题先放这里,我们还是先看皇太极是怎样靠谋略夺得大宝的。

努尔哈赤最早是立长子褚英为继承人的“专主大国,执掌大政”。褚英年长皇太极12岁。但是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以后,褚英的名字在史料记载中消失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直到《清世宗实录》才有隐晦的记载,原来,褚英早就因为“悖乱”而“置予国法”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褚英被诛,是后金国初四大疑案之一。据记载,褚英这人心胸狭隘还野心勃勃,努尔哈赤立他为继承人时就有踌躇,但考虑到汉家政权普遍立嫡长子以保证政权平稳交接,“舍嫡立庶,舍长立幼,必致其乱。”努尔哈赤还是选择了褚英。但是褚英的表现实在差劲,欺凌弟弟和大臣,又贪婪无度、强索无止,终于激起大家义愤,都到努尔哈赤面前告御状。但这些都是褚英被废后的记载,真实历史未必如此,褚英是个能人。

褚英这人连战连捷、功勋卓著,在战场上是一员骁将。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17岁的褚英东征东海女真安楚拉库部,“星夜驰至”,所向披靡,征服屯寨数十处,俘获人畜万余,大胜而归。努尔哈赤赐其“洪巴图鲁”(意为“英勇”)称号。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在乌碣岩之战中,褚英“奋勇当先”,被赐“阿尔哈图图门”(意为足智多谋,又称“广略贝勒”)称号。褚英作为嫡长子,又有战功,立为嗣子当之无愧。但褚英碍了人眼,他挡住了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和皇太极这四大贝勒的野心之路。假使褚英真是卑鄙无耻之人,他应该早早看透这种局面,对四位有威胁的弟弟及早下手,而不是口头上威胁他们。然而不,往往前方冲锋的人大多被后面的暗箭所伤。

此外,一直追随努尔哈赤征战的老臣费英东、额亦都、扈尔汗、何和里、安费扬古,对于年纪轻轻就开始主持军国大政的幼主本能地产生抵触。在这方面,褚英吃了年轻的亏,父亲尚壮,老臣无需择主,他身边缺少出谋划策的的能人。一但褚英有操之过急的地方,立即就会被放大无数倍,最后在四大贝勒和五大重臣的联手控告之下,褚英不得不倒。万历四十年(1612年),努尔哈赤权衡各方力量,褚英被废,决定把赐给褚英的部众、牧群“尽行合于诸弟,同等分之。”在征乌拉之战中,努尔哈赤仅令褚英留守。

心怀不满的褚英居然做出了祷天自诉、焚表诅咒出兵的汗父、四弟及五大臣的举动。此时真假未知,反正是《满文老档》记载的。褚英咬牙切齿地说:“吾兵出征,愿其败于乌拉。战败之时,吾不许父及诸弟入城!”然而事情很快败露,在场共同发誓的四名仆人,一个自杀,另外三人向努尔哈赤自首。努尔哈赤将褚英囚入高墙,直到诛杀(也有说就是囚死而已)。是年,皇太极已经21岁了,是适合搞阴谋诡计的年岁了。

皇太极御用马鞍附皮签:“太宗文皇帝御用镀金囗黑皮鞦辔一副原在盛京尊藏”。

之后,努尔哈赤立次子代善为继承人,曾说:“待我死后,要将我的幼子等,以及大福晋,托大阿哥(代善)照顾抚养。”但后金五年(明泰昌元年,1620年)3月,代善被告发与继母乌拉那喇氏有暧昧关系,努尔哈赤的庶妃代音察告发说,“大福晋(乌拉那喇氏)两次备饭送给大贝勒(代善),大贝勒接受吃了。……另外,大贝勒一天就二、三次派人去大贝勒家,大概有什么共同商议的事吧?大福晋本人有二、三次黑夜出院去。”贝勒大臣也揭发说,“在汗家宴会、聚集议事时,大福晋用金饰、东珠打扮己身,眼望大贝勒行走。”努尔哈赤只是处置了乌拉那喇氏(富察氏),但没有处置代善,但也不再器重他。是不是这样,中间发生过什么秘密,我们不得而知,还是要看《满文老档》记载。

据说代善才疏学浅、放荡不羁、狭隘自私、碌碌无为,让不好的字眼来得更猛烈一些吧!代善不但觊觎“王的女人”,还敢做出与父亲争夺住宅的“蠢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细说了,总之在搬到萨尔浒之时,是在代善撮弄下,努尔哈赤与岳托几次三番更换住宅和装修,最后代善分文不花白赚了一套努尔哈赤建好的宅第。代善还听继妻谗言,虐待甚至要杀害前妻的孩子硕托,又五次三番到努尔哈赤那里诬告硕托与自己的妾私通。你看,代善玩老子的女人,玩老子和弟弟,还要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后把自己玩死。

但与这些记载明显矛盾的是,代善曾因战功赫赫被努尔哈赤赐为“古英巴图鲁”(意为钢铁勇士,有清一代只有代善拥有),代善也成为四大贝勒之首,拥有正红、镶红两旗,其侄杜度掌镶白旗。其长子岳托、次子硕托均拥有牛录,是统领军队的勇将。当时对他的评价是为人宽厚谦让,从不居功自傲,因此深得人心。人哪,因为前后境遇不同,可以得到反差极大的评价。

最有戏剧性的是最后一场努尔哈赤怒斥代善一出戏。当代善失势努尔哈赤慨然大骂代善的时候,诸贝勒和大臣却沉默不语,偷偷窥视代善的脸色。只有三贝勒莽古尔泰上前说到:“汗父之言诚是。我等诸弟、子及国内诸大臣皆畏惧兄嫂……”努尔哈赤接言,“既如此,为何诸贝勒大臣皆不言语?”莽古尔泰道:“我乃代表众人而言。”努尔哈赤暴怒,骂道:“尔等诸贝勒大臣窥测大阿哥脸色竟一言不发,究竟安的什么心!如果认为我和莽古尔泰说的不对,皇太极、阿敏、达尔汉虾(努尔哈赤养子,又名扈尔汉),你们可对天发誓,你们发了誓,我们自会认错,如果你们不想发誓,为什么还坐在大阿哥一边?”皇太极三人急忙屁滚尿流地站起来站到父汗一边。现在只剩下代善孤身一人俯伏地上,战栗不止。在努尔哈赤和莽古尔泰父子一唱一和中,努尔哈赤终于废掉了代善的太子之位。“太子被废”是后金初年四大疑案中的有一个疑案。

这个疑案牵出另一大疑案——“富察氏被休” 。富察氏就是前文中说的乌拉那喇氏,是努尔哈赤的第二个大福晋,是与努尔哈赤艰苦创业的滚代皇后。她位高望重,生有两子,三贝勒莽古尔泰是正蓝旗主,德格类是十固山执政贝勒之一。尽管如此,富察氏仍以四条罪状被休:第一条是勾引大贝勒代善;第二条是私藏财物三包,蒙古福晋告状说,“阿济格阿哥家中二柜藏有大福晋帛三百匹,欲焚于火欲投于水,然惜此帛,皆未果。”第三条是私赐衣帛与二将之妻;第四条是私赐财物与村民。

努尔哈赤专门派扈尔汉、额尔德尼、雅逊、蒙喀图私人调查富察氏是否与代善私通,结论是“属实。”努尔哈赤虽然震怒,但还有一点恻隐之心,只是休掉富察氏,与之别离。需要提供一个关键线索:扈尔汉、额尔德尼、雅逊、蒙喀图四人都是努尔哈赤极为要好的朋友。额尔德尼既是努尔哈赤重臣,又是皇太极死党,经常越旗向皇太极通报秘密。代善曾向努尔哈赤说过扈尔汉的坏话,扈尔汉又隶属于皇太极管理的正白旗。雅逊、蒙喀图也在皇太极旗下。下略三千字。

代善和富察氏倒台,又造就了两个人物,一是小福晋代音察首告有功,升格与努尔哈赤同桌共食。二是侧福晋乌拉那喇氏阿巴亥成为努尔哈赤的第三个大福晋,她的三个儿子阿济格、多铎、多尔衮跻身代太子执掌国政的八和硕贝勒之列。

此后,继承人问题又突出出来。阿敏是努尔哈赤的侄子,自然出局。该轮到莽古尔泰扬眉吐气了,然而不,这伙计很快玩砸了。努尔哈赤不杀莽古尔泰的亲生母亲富察氏,仅仅是休掉,内心还是有一丝怜悯之情的。然而,莽古尔泰急于讨好取悦努尔哈赤,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富察氏,这与禽兽有什么区别呢?自此声名一败涂地,反而招惹了努尔哈赤极度的厌恶,自此与汗位无缘。

阿巴亥

自此,阿巴亥这个人浮出历史水面。从代因察告密有功上位来看,阿巴亥在这些事件中手脚也不会是太干净的,甚至应该是和皇太极内外联手的可能性很大。阿巴亥12岁时被叔父乌拉部的布占泰献给努尔哈赤联姻,又生了三个儿子,深受努尔哈赤宠爱。但努尔哈赤与其年龄相差甚远,阿巴亥与代善倒是走得非常热乎。据说,小福晋代音察可能又是受皇太极指使告了她一状,努尔哈赤便休了她。但努尔哈赤死前四天按奈不住对她的想望,又招她过来和好,恢复了大福晋身份。

但是再有作为的历史人物也终将有老去的那一天,努尔哈赤一死,马上汗位争夺又成为各方的核心利益问题。首先,代善仍然有争夺汗位的可能性。因为他管辖的旗与子侄部众甚多,权势仍然极大。努尔哈赤废黜代善太子之位时搞了一个盟誓,确立了共掌军政大权的八和硕额真制度,其中有:佟佳氏生的代善,侄子阿敏,侄子济尔哈朗,孙子岳托,富察氏生的莽古尔泰和德格类,叶赫那拉氏生的皇太极,阿巴亥生的14岁的阿济格、8岁的多尔衮、6岁的多铎。多尔衮三兄弟因努尔哈赤宠爱,已拥有二旗六十牛录的实力远超其他三大贝勒,与代善并驾齐驱。这样就表明多尔衮三兄弟也有争夺汗位的实力。

后金天命十一年(明天启六年,1626年)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在离盛京(沈阳)40里的叆鸡堡去世,初更时分灵柩抬回盛京,运入汗宫,开启了漫长、凶险和杀机四伏的一个夜晚。

卯时(清晨6点),代善突然戏剧性地宣布:议立皇太极为汗。这是怎么一回事?最有竞争力的人反倒主动出局?原来,代善发现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绝无平稳登上汗位的可能性:在内部,阿敏素来野心勃勃,莽古尔泰桀骜不驯,多尔衮三兄弟中阿济格刚强好斗,多尔衮与多铎绝不会久甘人下,尤其是皇太极胸怀大志,羽翼已成,足以和自己抗衡;在外部,后金刚刚兵败宁远,因努尔哈赤晚年残酷压迫汉人造成降金汉官多怀二心,汉民大量逃亡,后金民生凋敝、粮食匮乏,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惨剧,明朝袁崇焕正准备乘胜反击,蒙古和朝鲜也积极向明朝靠拢意图夹击后金,代善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应对不了内外交困的局面,不如主动让贤给皇太极。从这一点来看代善绝不是心胸狭隘、放荡自私之人。如果讲人品,在权力面前,代善是真的宽容,皇太极是真的不客气。同时代善长子岳托和三子萨哈连都依附皇太极,也向老爹建议让给皇太极汗位,这坚定了代善让汗位的信心。

那边皇太极得到代善这边明确的态度,立即带领诸贝勒跑到阿巴亥居处,以先父“遗命”为由逼其殉葬,写这个的影视剧和小说极多,最初都是依据《满洲老档》记载所编,我就不详细写了,但是努尔哈赤对自己的妻子还是有眷恋之情的,绝对不会下什么殉葬的遗命。迫于压迫,在卯时之后2小时的辰时,37岁的阿巴亥被迫自尽,多尔衮三兄弟的靠山没了,失去了争夺汗位的机会。阿巴亥殉葬也是后金疑案之一。

满族没有妻妾为夫殉葬的习俗,只有偶尔的小妾殉夫现象。努尔哈赤有16个妻子,佟佳氏和富察氏早死,只有大福晋阿巴亥和告密上位的小福晋代音察等3人殉葬,其余11人并未殉葬。其实,阿巴亥之死折射了后金权力中心的种种矛盾,代善和皇太极属于早年和努尔哈赤出生入死的元老派,因母亲恩宠而进入权力中心的年幼的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一旦执掌政权,得势的是阿巴亥,她对于这些老臣如何处置,使之不能成为幼主的绊脚石和潜在的造反者不得而知,想想不寒而栗呀。所以,阿巴亥有一万个理由去死,如果不主动去死会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死法。这就是宫廷政治。

满文原档(天聪三年)

总之,尘埃落定,时年35岁的皇太极登上汗位大宝,称“天聪汗”,改元天聪。很快后金的名号被改为清朝,女真人的称谓成为满洲,历史又掀开了新的一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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