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合雍凝重的看着宁远。前几日,宁远不声不响的就从账房那边支走了几十两银子,好几天过去了,竟是没听到半点响声,让他很是不安。倒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怕宁远走上一条不归路,比如赌,再比如逛花楼,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得不谨慎。宁远面色有些古怪。
唐寅恳切万分,自是害怕的。涉及读书人,他唐伯虎的名声又早已传开,定会有许多老乡、乃至朝廷诸多大佬都不会置之不理。可抓他过来的人是锦衣卫啊!谁人不知道锦衣卫丧心病狂,一旦将他下入诏狱,一旦缺胳膊少腿,他这辈子可就完了。“大人,学生真的是进京赶考的江南学子啊。”他真挚说道。
这边弘治皇帝威严的声音落下,地面上的宁远手指也动了动,宛如清醒过来似的,迷茫的睁开眼,左右四顾,一脸懵逼的样子。当他看清弘治皇帝后,晃了晃脑袋,又急忙伏下:“陛下,臣有罪。”“好了,都退下吧。”弘治皇帝不耐烦道,自是注意到宁远装昏。出来养心殿,朱厚照只觉得神清气爽。
宁远笑了笑。怕肯定是有那么一丢丢怕的,但通过方才简短的谈话,他信心十足。规矩!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可要说道起来,里面门道真不少。无论是哪个行业,都要讲一个规矩,特别是肮脏下流的生意,更要注重规矩。就如这六哥,能拉拢二三十个兄弟,必是极讲义气的,要不然,何以让诸多兄弟信服?
春寒料峭。街头上,穿着锦衣袄子的少年,手拿大明宝钞,当做扇子扇风,怎么看都……别扭。便是宁远也觉得自己太烧包了,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这不神经病吗?但是,他还得装啊!要不然何以让大家伙都认识他这个百善铺子大掌柜?怎么弱化天家参与经商的痕迹?“宁公子?
张家原本家世也一般般,发迹的根本在于嫁入宫中的张皇后。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也才积累了十万八万的家底。赚来四万两银子自是美不胜收,可要倒赔出四万两银子,简直要命啊!要知道,赔出去这四万两,可是现银,张家根本没这么多银子,唯一的办法便是变卖家产,而且只能廉价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