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萝莉为了能在一起竟弑母 病态青春在现实和梦幻中的暴力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日本版海报

在20世纪90年代初,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电影正逐渐崛起,自《舞国英雄/舞出一片天Strictly Ballroom》(1992)和《钢琴课/钢琴别恋The Piano》(1993)广受赞誉以来,又推出《坏小子巴比Bad Boy Bubby》(1993)、《沙漠妖姬/风尘三绝The Adventures of Priscilla, Queen of the Desert》(1994)等影片。

在拍摄《指环王The Lord of the Rings》系列之前,新西兰导演彼得·杰克逊Peter Jackson便是新西兰新电影的一员干将。

导演彼得·杰克逊Peter Jackson在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的片场

他擅长拍惊悚片,情节往往令人惊骇,如《群尸玩过界/新空房禁地Braindead》(1992)等片,虽然影评界对他评介不一,但彼得·杰克逊执导的第4部影片——《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无疑展示了他的才华。

在这部《罪孽天使》根据一桩真实事件轰动新西兰全国的谋杀案改编的影片中,彼得·杰克逊运用了纯熟的魔幻手法,营造出两个女孩的梦幻世界。

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右)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在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罪孽天使》曾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1994年世界十佳影片之一,它改编自1954年发生在新西兰基督城的真实事件。

一位名叫霍诺拉·帕克(莎拉·皮尔斯Sarah Peirse 饰演)的女性被人用裹着丝袜的半块砖重击头部,脖颈、脸部和肩膀47次而死,而凶手正是她青春期的女儿波琳·帕克(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 饰演)及其好友朱丽叶·休姆(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 饰演)。

莎拉·皮尔斯Sarah Peirse(右)和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在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主题虽然如此可怕,但《罪孽天使》并不是一部冷酷粗粝的“真实犯罪片”。它讲述的是两位不幸少女富有浪漫诗意的可怕恶梦。

在不顺利的环境中,她们任自己的感情与想象力自由驰骋,构建起一个对抗现实世界的梦幻王国。

但很快,两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便成了梦幻世界的奴隶,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疯狂的谋杀。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剧照,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右)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梦幻中的世界

影片尽管以谋杀结尾,关注得更多的却是女孩们强烈的个性和谋杀发生前那极具张力的同性友情。

她们共同创造的纷繁复杂的异想世界(通过渐变等电脑特效得到了绝佳呈现),她们对同性之爱的探索,她们令人困扰的家庭关系以及她们俩之间的阶级差异。

而这个故事的真实结局则是,1954年,克赖斯特彻奇市法院指控波琳·帕克和朱丽叶·休姆合谋将波琳的母亲霍诺拉重击致死,判处两人无期徒刑。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剧照,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左)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

获释后,波琳隐居起来,朱丽叶隐名埋姓,离开新西兰,开始了颇为成功的新生活。

从此两人不再相见。

《罪孽天使》是一部艺术成就很高的电影,充满视觉冲击力和劲爆的动态效果(眼花缭乱的滑动镜头、完美的造型设计以及想象力十足的电脑特技),再加上凯特·温丝莱特和梅兰妮·林斯基令人惊叹的银幕处女秀,让同时期的好莱坞电影相形见绌。

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后)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在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梅兰妮·林斯基饰演的波琳和凯特·温丝莱特扮演的朱丽叶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文化,外貌和个性反差明显。

一头金发的朱丽叶老练世故,性格活跃,来自英国上层家庭;乌发披肩的波琳沉闷内向,是本地鱼店老板的女儿。

为治肺病,朱丽叶的父母将她送到气候宜人的新西兰,与因骨髓炎落下腿部伤疤的波琳相识。

她俩同病相怜,立刻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伤病使她们陷于孤独,也令她们产生出扭曲的自尊心。

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右)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在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在朱丽叶看来,她和波琳身上的伤疤正是精神贵族的骄人标志:“所有精英人士都有胸病和骨病,噢,真太罗曼谛克了!”

就在两个人如胶似漆之际,双方父母感觉二人有同性恋倾向,意欲将她们强行分开,尤其是波琳的母亲霍诺拉态度强硬,而波琳早已对母亲霍诺拉不满,竟因此制定了谋杀母亲霍诺拉的计划。

《罪孽天使》将这种病态的罗曼谛克表现得淋漓尽致。随着少女动荡不定的情绪起伏,影片犹如一艘颠簸在狂涛中的航船,把观众带入暴风雨中。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剧照,莎拉·皮尔斯Sarah Peirse(前)和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

波琳和朱丽叶已完全为虚幻的激情所控制,谁胆敢拆散她俩,便是十恶不赦的巫师,必须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不幸的是,闯入禁区的巫师恰是波琳的母亲。绝无半点恶意的霍诺拉在满怀怨恨的女儿及其好友的乱棍之下死于非命。

人类的感情是世界上最变幻无常的神秘所在。当某种迷念抓住一个人的心灵时,情感上的馥郁芳香往往会变质为浸蚀灵魂的致命毒气,于不知不觉中将人们包围,吞噬。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剧照,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左)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

这种走火入魔的畸情别恋往往是惊栗恐怖片的绝佳题材。

《危情十日Misery》(1990)展现的是成人世界怪戾偏执的图景,最终导致崇拜者对偶像的追杀。

成人世界毕竟是相对理智的而青春期则是人生最骚动不安的阶段,几乎每个人,在跨入成年门槛前,都经历过情感和身心疾风骤雨般的洗礼。

多数青少年顺利地度过了难关,小部分不幸者却坠入熊熊燃烧的地狱。

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左)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在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两个演员的选择对影片来说是非常合适的,既和原型外形有相似之处,性格塑造得也相当鲜明。

凯特·温丝莱特从175名候选者中脱颖而出,完成了漂亮的登场;梅兰妮·林斯基总是赌气似的表情和原型非常接近,她的演技也得到了交口称赞。

虽然现在梅兰妮·林斯基星光暗淡,除了在电视剧《好汉两个半Two and a Half Men Season》中饰演了深受大家喜爱的罗斯之外,也只客串一些其它美剧和电影,比起凯特·温丝莱特的星途略显坎坷,尽管如此,她精湛的演技依稀可见。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剧照,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

《罪孽天使》似乎也培育出了邪典观众看片的一种奇特形式——观众从两个女孩美好的友情、她们写的书和演的戏里所描绘的奇幻景观中寻求审美愉悦。

这让观众致力于重新经历和延展故事中的世界,这可以说是灵感源于电影的原创作品和创造性写作,而在创作过程中,电影故事与粉丝或表演者的人生融为了一体。

剧作家弗兰·威尔士Fran Walsh和本片导演彼得·杰克逊Peter Jackson在拍摄《罪孽天使》前,对40年前知道这两位姑娘的人作了专访,并参阅审判时作为重要证据的波琳日记片断,经艺术加工,写成《罪孽天使》的电影剧本。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影片多次引用波琳日记,通过这些内心独白观众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一颗驿动扭曲的心灵是如何奔向疯狂、奔向地狱的。

一开始,波琳仍时不时对外部世界扔去鄙夷不屑的一瞥:“我俩一致认定:人们无法赏识我们的天才,是多么可悲的事啊!”

当姑娘们和幻想世界的神灵在精神上媾和后,她写道:“我们终于体验到了天国的极乐安祥。”谋杀发生的前夜,波琳陷于亢奋癫狂的状态。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法国版海报

《罪孽天使》以其结构和主题的复杂叙事,完整呈现了人物性格的发展,演员的一流演技加上高品质的视听效果,看起来导演彼得·杰克逊确实像是彻底告别了过去。

其实,这些特征在导演彼得·杰克逊的早期作品中并非没有,只不过那些电影的“坏趣味”太过强大,使得人们都把注意力从更习以为常的叙事和形式的欣赏转移到了支离破碎尸体的奇观上。

《罪孽天使》的成功,乃在于紧张跃动中不失活泼轻快的风格,展示出一幅浪漫激奋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青春画卷。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导演彼得·杰克逊就像一位医生,为了解剖波琳和朱丽叶的病症,假装自己是她们的同路人,潜入她俩的心灵,体验着发烧时的感受。

但在做这一切时,他头脑的一部分始终保持着清醒,既没有带上同情怜悯的有色眼镜,也不愿俯视摆弄两个病儿,注意不让自己在平稳感情的钢丝绳上失去重心。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中的影像

不得不指出的是,当时拍摄在《罪孽天使》时,在其预算极低的情况下,导演彼得·杰克逊竟能在《罪孽天使》里加入视觉特效并把影片拍得如此高水准,毕竟他之前的作品都是“呕吐电影”。

在1994年10月,米拉麦克斯Miramax在全球发行了《罪孽天使》,该片在美国各独立影院和艺术影院上映,观众口碑和专业评论一致叫好,甚至还获得了1995年第6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原创剧本”的提名。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剧照,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右)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

米拉麦克斯之所以发行这部电影,是因为当时可以把《罪孽天使》视为一个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那时候,新西兰电影业刚开始与“艺术”电影沾上边,在比较“高雅”的美国观众中正在掀起一丁点波澜,而且正好有别于边缘化的邪典观众眼中以暴力、呕吐、恐怖闻名的导演彼得·杰克逊作品和新西兰电影。

不过奥斯卡的最佳原创剧本这个奖项似乎是奥斯卡专为那些足以获奖但又不太符合商业标准的电影准备的。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剧照,梅兰妮·林斯基Melanie Lynskey(右)和凯特·温丝莱特Kate Winslet

最后《罪孽天使》输给了罗杰·阿夫瑞Roger Avary和昆汀·塔伦蒂诺Quentin Tarantino编剧的《低俗小说/危险人物 Pulp Fiction》(1994)——后者本身也因为其边缘性而被排除在“大的”奖项之外。

《罪孽天使》中波琳在日记中写道:“实在,这是个奇迹,你一定会感到惊奇,这样两个天堂造物,竞会生活在人间。”现在,彼得·杰克逊又把天堂造物带入了银色世界。

在此过程中,两个原本极可怜、可悲的小“动物”摇身一变,成了集恐怖与美丽于一身的造物,但不管彼得·杰克逊如何公正、清醒,惊栗片就是惊粟片,而不是生活本身。

电影《罪孽天使/天堂造物Heavenly Creatures》(1994)美国蓝光版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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